第一百三十三章 穷亲戚、野男人(1/1)

大舅作为排在老爷子之后的方家老大,年过五十的他,脸色严肃古板,听到二舅的话,确实觉得有些不妥,但也没有出言驳斥,反而望向方一茹。

“一茹,我方家对寒家没有刀兵相向,已经是仁慈和宽容了。”

大舅严肃板着脸,身上腾起大长辈的气势,端起自己的兄长身份,放话训斥三妹。

“你还能进方家大宅门,是因为是你方家的方一茹,是我的亲妹妹,而不是寒家的女主人,我们方家从来不认你当年和那寒姓小白脸的关系。”

大舅又瞥了眼寒辰,严肃着脸,一副冷淡无情,对方一茹道:

“至于这个小子,跟我方家断无半点关系,我方远荣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这种不知哪个山野泥沟里爬滚出来的野种,绝对不是我的外甥。”

旁边的大舅妈插嘴,讥哨道:“如果是一般的穷亲戚,我们方家家大业大,也不是说不能照看一下,但是,一茹小姑子,你跟当年跟那个姓寒的不三不四的人勾搭在一起,本来就没经过家里同意。”

大舅妈嘴巴长长,又歪又尖,劈头盖脸讥哨道:“你要是像找个小白脸玩玩也就算了,却偏偏找个没本事的做你男人,非但合着外人截我方家的家财,还招惹外面的是非,害得我方家受累。”

“要是旁人,我们方家早就像拧死一只臭虫一样,拧死了!可你毕竟是方家的人,犯了大错不能全怪你,你是被不三不四的人蒙骗,老爷子终究原谅了你,但你还带那个野种回来见我们,这就很说不过去了。”大舅妈摇头冷哨道。

来的时候,方一茹还在嘱咐寒辰要忍。

到了眼下这种场面,她反而第一个无法忍耐。

将寒辰护在身后,方一茹炸毛怒道:“当年的事,是是非非,谁对谁错,你们敢拍着胸脯,摸着良心说清楚?”

方家众人眼观鼻,鼻观心,冷笑不说话。

卷入旁观别人家事的柳菲菲,觉得浑身不自在,冷着脸站在后面,尽量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在这时候,方一茹冷眼愤怒,继续对方家众人道:

“当年啸山在的时候,你们就一直在损他,骂他,瞧不起他,将我们一家三口当做穷亲戚,高攀你们方家。但是,我们夫妻俩,可有主动问你们方家拿过一分一毫?我们欠了你们什么?”

“你们呢?背后伤人,恶语中伤、诽谤我丈夫,抱着门第之见,自命清高看不起人!”

“可任凭你们怎么数落,我丈夫也一句话也不吭,任凭你们怎么背后毒舌伤人,讽刺,鄙夷,我家啸山也没有跟你们计较,没有像乡野泼妇一样,跟你们这些势利小人对骂!”

大舅母听到方一茹的话,也炸毛起来,怒冲冲道:“小姑子,你这样说,怕是指桑骂槐说我的不是了!别的不说,三年前,都是因为你沾惹上那个野男人,我们方家才落得如此田地,被京城贵人训斥,家中祖业受到牵连。”

“恬不知耻,颠倒黑白!”方一茹愤道:“京城韩家对我方家动怒,可有提到我丈夫?你们将责任都推到我丈夫头上,说出来谁信?啸山那个绵羊一样的性格,对谁都是友好笑意,任打不还手,任骂不还口,这样的人你跟我说他招惹了京城韩家,给方家惹来大祸?!”

听到这里,方家众人沉默了。

方老爷子依旧闭着双眼,但眉头似乎微微一蹙,仿佛有些不悦。

大舅妈没有道理也要扯嗓子,尖声叫道:“不是你的那个野男人小白脸惹得祸,方家还有谁能惹这样的祸?”

“我们方家上下背景清白,老实本分,没人那么不开眼,敢招惹不可力敌的京城大世家,就是你私下媚好的那个野男人,身份鬼祟见不得光。”

大舅妈的嘴巴就像机关枪,突突突喷出连珠炮语。

“你都怀了他的种,可有清楚他是何方人士,祖籍何处,家中是否有高堂父母?”

“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勾搭的野男人抛弃你而去,他跑去哪里了,你能知道?”

“若不是他自知得罪京城韩家,察觉风声已紧,畏罪潜逃,又怎么会凭空消失?”

她的一番责问,将方一茹问得无法回答。

不过,这不代表方一茹认同对方的话。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证据呢?韩家究竟因为什么缘故对方家出手,总该有个理由,真正的理由你们摆上台来,告诉我,我丈夫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方一茹拳头紧握,愤愤上前两步。

证据?

当年韩家迁怒方家,确实应该有一个理由。

但是理由呢?

大舅、二舅、四舅、五姨……等等。

方家众人不由望向上位的老爷子。

当年之事,牵连太深,涉及极广,层次极高。

京城大人物要制裁方家,即便有一个理由,也不会跟你方家一些小人物说。

整个方家,也就方老爷子这个身份,仗着人脉地位才模棱两可,探到一个由头。

至于究竟事实如何,除了方老爷子之外,方家上下没人知道。

当年寒啸山失踪后,方家被韩家大人物发话制裁,方老爷子极为动怒,但怒火也不太明确的导向寒啸山。

看样子,当时方老爷子也不太清楚,只是怀疑得罪韩家的是寒啸山。

至于究竟当年内情如何,大舅等人也不敢追问老爷子。

眼下,方老爷子还是背靠太师椅,昏昏欲睡靠在茶案上,让人揣摩不出是不是睡狮佯睡。

大舅等人的目光,便成老爷子身上收回。

方一茹又站出来,扫视四周,按下怒气,尽量平心静气道:“都是一家人,过去的事我也不愿多提。寒辰还是一个孩子,你们都是他的长辈,没有必要跟一个孩子过不去。我带寒辰回方家,只是想……”

大舅母心中嫉怒未退,冷笑出声打断道:“小姑子,你怎么想,不打紧。我们怎么想,也不打紧。你要带这野种踏入我方家大门,也不是我们能说的算,你也别想仗着老爷子还认你这个女儿,就让老爷子为难。”

大舅母轻蔑站起身来,徐步缓缓走上前来,站到方一茹面前冷笑道:

“三年前,我们方家伤筋动骨,连三叔公老人家都被惊动,也是三叔公老人家亲自发话,方、寒两家不两立!”

三叔公德高望重,辈分还在方老爷子之上。

当年,得知方家惹到京城韩家,老人家唤下人将他从床上扶起。

他巍巍颤颤撑着拐杖,跌跌磕磕寻到方老爷子,一拐杖往方老爷子头上砸去。

“方家让你管,你就是这样管的?”

方老爷子一把年纪,也是快入棺材的高寿,临到老还要老脸蒙羞,跪在老人面前,磕头:“三叔息怒,保重身体!”

三叔公拐杖重重落地,沉重“咚咚”直响,让方老爷子解释。

方老爷子也不太肯定,不知究竟哪里招惹到京城韩家。

只是从只言片语中,推测到跟寒啸山有关,便只好三分真七分假,一股脑将责任推到寒啸山身上,和三叔公解释。

当三叔公重新记起,寒啸山是方一茹找回来的野男人,这位百岁老人便又发了第二次怒火。

“说了多少次,门当户对,门当户对,不要放任小辈不懂事,将婚姻大事自把自为。”

三叔公大发脾气。

“放在当年,找不明不白的人做姻亲,指不定就挨上一个叛贼余孽,谋逆之徒,被皇帝、朝廷密探、官府县老爷发现,是要满门抄斩的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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