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步一步谋划,可惜是,她入府这三年来,王爷甚少府,少数见面几次,对她也不热络,让她完全没有机会展现自己体贴和懂事,但她从来没有放弃过,想着只要能这王府待下去,凭她本事,凭她心计,总有一天能够得偿所愿。
可眼下,静王妃竟说要送她回赵家,这突如其来一招,一下子打乱了她满盘计划,她不甘心,她怎么可能甘心,三年来辛辛苦苦打算,若回了赵家,岂不是又被打回原点,那这三年算什么,她这么辛苦折腾一遭又算什么。
不,她不能同意,她不要回去。
“王爷还没回来,你不能送我回去。”灵机一动,一下子想起王爷不,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对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王妃起作用,可事到如今,她也只能搬出王爷做借口了。
“不回去?莫非赵小姐是打算客居我静王府终老一生?这与王爷有何关系?内院事本就是由我这个王妃打理,想必王爷日理万机,对这内宅之中一个外客去留应该不甚意才对。”恋竹毫不客气地当即泼了一盆冷水下来,浇灭了她原本就不怎么热烈希望小火苗。
“还是,赵小姐打算进宫求了太后娘娘做主?”恋竹没理她提及王爷,就冲着让他一个姑娘家这府里名不正言不低住着,可见她那个便宜王爷夫君也没把这赵婉莹放心上,断她后路就断得彻底点儿,别以为自己一个后来者就真什么都不清楚,可以任由她糊弄,是以接着便提起了太后,绝了她所有可以找借口,无所顾忌,步步相逼。
赵婉莹身子一晃,神色已经不复刚刚进来时骄奢,此刻脸上满是凄惶。
恋竹话句句戳中她心口。
怎就到了这个地步,不是一直都好好吗,这不顶事王妃这院子里悄无声息,王府里还是她说了算,只等着王爷回来,她找到机会,让王爷见到这没用王妃与自己之间差距,让王爷知道,自己才是那个该王府掌事,能为王爷打理好内院事情人,这样,自己就有希望争个侧妃。
可她自己一直都清清楚楚地知道,王爷并无特别待见她,不然这几年为何只字不提纳她为侧妃话,太后那里是不敢去求,她深知自己不得太后欢心,就是留这静王府,也是因为这里一直没有个主子理事,王爷又不常,太后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恋竹没理她,赵婉莹如果还有借口,那就不妨再说点什么,她不介意给个机会,也好让她彻底死心。
不过既然她没什么好说了,这么对峙下去可不是回事,那她就只有再加点剂量,从来不喜欢做事拖拖拉拉,要解决问题就干脆利落,没有让死灰再复燃道理,要知道人面对某些觊觎已久东西时,要真正死心是不容易,必须让她知道此路不通,除了退后别无选择。
“灵儿,让洛枫几人进来吧。”恋竹没再赵婉莹回赵家与否问题上多做纠缠,她看来,这是板上钉钉事情,如今只是需要再做些什么让赵婉莹认清事实罢了。
适才灵儿已经跟她说洛枫四人到了,连带着东西和人都带来了,就外面候着。
“是,小姐。”灵儿意味深长地看了赵婉莹一眼,见她虽脸色苍白,可眼中明显还闪着怒意及不甘心,知她并未死心。
灵儿心里不由对自家小姐又多了一分敬佩,小姐端好心思,似乎每一步都她计划之内,连这赵婉莹会怎么做何时做都被她算得分毫不差,一番打压逼迫后,这时刻叫洛枫等人进来,可不就是起后一根稻草作用,这赵小姐,如今是想走也也得走,不想走也得走了。
灵儿低头轻轻叹息了一声,出去叫人了。
她倒不是为赵婉莹可惜,只是感叹如今可怜兮兮站那里赵婉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不是自己,终究不是自己,勉强拿了也终究要还。
就算心里对赵婉莹有几分怜悯,可灵儿知道此时不是心软时候,正是因为她家小姐从前软弱现今强势,所以才逆转了局面,可以将这个处处压制她们人赶走,若还按着以往情况发展下去,只怕此刻站那里任人宰割,就是她们了,这一点,对于来到王府几个月她来说,见多了人情冷暖,比谁都深有感触。
片刻,门帘轻动,打破了室内静谧。
鱼贯走进几个人来,当头是刚出去叫人灵儿,进来之后直接便走回恋竹身边站好。
可接下来并不是洛枫等人,而是两个身着王府家丁衣服小厮,此刻两个小厮苦着脸,一步一挪却又不敢反抗地抬着一个不大架子走了进来,上面很显然也是账簿。
两个小厮身后跟着不苟言笑洛云和笑嘻嘻洛月二人,不说话却自有一股威慑力,这便是两个小厮不敢拒绝进门原因了。
这两个小厮赵婉莹自不眼生,就是她让两人抬着账簿外面候着,原本以为不过是走个过场,等到这静王妃自己当众出了大丑,自然会跟她服软,这账簿抬来不过是做个样子,到时,怎么抬来到底还怎么抬回去。
这会儿见到两人被静王妃人硬逼着走了进来,赵婉莹脸色又是苍白了几分,可让她惊恐还后头。
随着四人身后走进来便是洛枫和洛月两人,洛枫手里拿着一本册子,很显然并不是她带来那些账簿中一本,身后进来几人她也不陌生,都是府里小管事,重要是,这些人都是平时给她做事,一直以来她授意下,不理王妃这边传唤,可以说算是她亲信,府里也都是有头有脸说一不二,但此刻却是唯唯诺诺地跟着洛枫等人进了门,战战兢兢地站那里,都不敢抬头看一下她眼神。/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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