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淡风轻,硕果累累收获季节,这样天气适合郊游不过了。
可此刻,恋竹只能缩床上,因为她又卧病床了,而且这次是咎由自取。
穿过来第三日,晨起便瞧见是个阴天,恋竹脸上喜色掩饰不住,一整日都期盼。
恋竹殷殷期待中,午夜时终于开始电闪雷鸣,恋竹量放轻动作,觑着没有吵醒睡榻上值夜玉儿,便偷偷出了门。
轻手轻脚地阖上门,一转身,恋竹就顾不得大雨,一路小跑到院中那几棵大树下。
其实她根本不认识这是什么树,但树确实长得够高够大,枝繁叶茂,白日里她偷偷侦查,发现即使是正午太阳毒之时,这几棵大树也是洒下一片阴凉,将这个处处透着雅致院子一隅罩一片凉爽之中。
大雨倾盆而下,惊雷天空中万马奔腾一样翻滚着,一道闪电撕破重重夜幕一瞬,夜晚像白昼一样。
恋竹浑身都湿透了,抹了一把遮住眼睛雨水,一脸决然,定定地站中间那棵大树下,忘了怕震耳雷声,忘了怕惊悚闪电。
她这样是不是就可以回家了?她不怕打雷闪电,真,只要能让她回家就行,老天爷,让她回家吧,她要回家。
又一道闪电划过时候,恋竹真想跟着闪电一起消失。
不知树下站了多久,轰隆响雷停了,雨也渐渐停了,只剩下浑身湿透恋竹静静地站树下,心里跟这寂静雨夜一样冰冷荒凉。
直至被冲出来找她玉儿灵儿扶进房间,沐浴净身喝了姜汤躺到床上,恋竹都没有任何反应。
被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床上躺了几天,恋竹对玉儿和灵儿焦急询问置若罔闻,根本不想回答也没法回答,只怕说出来原因会让人以为她疯了。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唯一可以一试方法也宣告失败了。
几天浑浑噩噩日子,其实也不能说白过,至少经过这些天平静,恋竹已不像初那么焦躁。
换来是认清现实无奈,并悲哀地发现,若是让她再次像前几日一样自找雷劈,是怎么都提不起勇气了。
事实总是如此,再不甘心再不情愿,时间也总是能让你平静地接受,毕竟活着重要,活着就有希望。
终于想通了,恋竹这才重打量起她所身处这个地方。
凭良心讲,这院子还真是相当不错,仅仅白天出去过一次,就觉得这院子占地颇大,建筑风格偏大气,可院子里一草一木栽植假山顽石,又处处都见奇巧、雅致,难得,胜够幽静,就连布局都有些别具一格。她住这个房间应该是个主屋,那日醒来以为窥见屋子全貌,其实不过只是一隅。
不管怎么说,恋竹打定主意,必须得出去走走,纵然被迫留这,她总不能一辈子都这屋子里过活。
可恋竹不傻,明白出去之前有些事情要先打探一下,至少要了解她这个冒牌王妃基本情况。
还琢磨着要问些什么,便听到屋外传来轻声交谈声音,似是有人小声地问王妃今日如何,接着听到灵儿回说王妃一切安好,只是暂时需要静养云云。
对了,就是这个。
这几日躺床上时候,恋竹便一直觉得奇怪,总觉得似是忽略了什么,此刻听到有人叫她王妃,终于明白古怪何处了。
她是王妃啊,即是说明嫁给王爷了,可从她醒来到现也有几日了,竟一直未瞧见所谓王爷身影。
还有,她记得刚来时候,玉儿说王爷是以弱冠之年迎娶她,也就是说这王爷才二十岁,总不至于这么年轻就父母双亡了,那么老王爷老王妃哪里?做人家儿媳都不需要去晨昏定省吗?
另外,现到底是什么年月,王府里,她这个冒牌王妃到底处于一个什么境地,她娘家是什么人,这个朝代目前是盛世还是战祸连绵……
完全是空白,要如何得到有用信息呢?
只有从灵儿和玉儿身上下手了,恋竹咬咬嘴唇,看来只能假装大病后忘了前事了,虽然这个借口真已经被前人用烂了,但是胜好用不是吗?
打定了主意,用过早饭,恋竹没有像往常一样又窝到卧室去,而是小偏厅里坐了下来,让玉儿去沏了一壶好茶,还拿了几碟小点心,然后叫两人过来,摆出一副长谈架势。
“你们坐啊。”恋竹动手倒了两杯茶,放两人面前。
“谢小姐,我们站着就好了。”两人福了福身,恭敬地回答恋竹。
“还是坐下吧,我有话想跟你们说说,总不能一直就这样我坐着你们站着吧。”
恋竹不是客气客气,是真想让她们坐,这些天她看得出来,姐妹俩是真心真意对这原主,她也不打算给这两个先认识人下马威什么,威信不一定要通过这些方式建立。
尤其是这古代人,尊卑观念是根深蒂固,虽然不知道这个朝代人到底是有多保守或者是有多开放,但她还是希望跟身边人相处时候,能量自些。
玉儿和灵儿对视一眼,对于小姐第二次让她们一起坐下要求,不知道是再次拒绝还是要听从,一时间两人谁都没动,就这么站着不知作何反应。
恋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去拉着近处玉儿坐到旁边,拿过一块千层糕塞她手里,顺便把一杯茶摆到她面前,“叫你们坐就坐嘛,点,热茶配点心,再好不过了。”
玉儿愣愣地坐那里,手里还举着恋竹硬塞给她点心,反应过来后马上就要站起来,“小姐,这使不得啊,玉儿,玉儿……”,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恋竹立马眼疾手地按住了不让她动,然后下巴一扬对着灵儿说:“还不坐?小姐话你都不听吗?”
灵儿看看被按着动不了也不敢大力挣扎玉儿,再看看小姐明显带着威胁眼神,还是决定老老实实坐下了。
还好还好,恋竹看着终于坐下来两人,虽然开头有点小插曲,但这两人还算听话,预计接下来应该会比较顺利。/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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