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瑛看着江益珊,后背都是一阵一阵的发凉啊: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也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咋就被江益珊给盯上了呢。
他看着江益珊气定神闲的拿起茶来喝,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忍不住连吞几口口水下去。
江铭咬牙:“姐姐,你先和公主殿下回房吧。”他真的不敢再让江益珊留下来,最好的法子当然是把人先藏起来再说吧。
一时半会不可能让江益珊改头换面的,但至少可以藏藏拙:丢人,那就不要放出来现眼了,先关起来再说。
江益珊盯着他的眼睛:“我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了,母亲在合上眼之前还叮嘱人,一定要让你我互帮互助,将来长大了也能彼此帮衬一二。”
“现在姐姐回来了,小弟你想想姐姐吃的苦——你在吃肉的时候,姐姐在拣客人剩在盘子里的菜;冬天你穿的暖和时,姐姐还在给楼里的姑娘们做冬衣。”
“你享福享了这么多年,姐姐就吃苦吃了这么多年。现在,你不为姐姐着想,不为姐姐打算一下吗?姐姐说的有哪里不对,又有哪里不好了?”
“咱家和孤竹皇帝本就相熟,如今姐姐嫁过去就是亲上加亲,不好吗?姐姐这也是为小弟你着想啊,以后有了做皇后的姐姐,小弟你在大楚就能挺起腰来了。”
“免的做个驸马太过受气——有做皇后的姐姐,就算是长公主也要给你十分的脸面啊。”她的眼泪是说来就来,就像是随时都准备好了,只要想哭了泪水就能涌到眼睛里。
这份本事可是她在青楼里练出来的,凭此可以少挨很多打呢。此时,对付江铭等人,江益珊认为更管用。
江铭发现自己不可能让江益珊乖乖的离开,便大喝了一声:“不能,不可能!”他怎么可能由着江益珊牵着鼻子走呢,不要说是孤竹国的皇后,就算是大楚他其它的朋友都不可能让他把姐姐送过去为妻。
那是害人啊,他怎么可以害自己的朋友。
江益珊愣了一下,马上坐在地上拿出帕子来盖在脸上,双脚又蹬又踹,一双手交替着拍在地上:“我好苦的命啊,自小就没有了母亲,余下唯一的弟弟却嫌弃我啊,我怎么活啊……”
江铭的脸一下子黑成了锅底,看着大哭撒泼的江益珊却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其它人一脚过去自然就知道老实了,可是江益珊他能打吗?
那是他的姐姐啊,那不是他江铭的仇敌。
铁瑛看着大哭的江益珊,扶着椅子爬起来,发现江益珊在偷看自己:虽然听上去她哭的撕心裂肺,事实上却一滴眼泪也没有。
江益珊之所以看着铁瑛,是因为有一份小小的得意在——她刚刚一说自己是孤竹国皇帝的未婚妻,就把此人吓得坐到了地上。
嘿,一句话就被人吓破了胆,应该就是此人的模样了。她真的很得意,所以才会在大哭中,还不忘注意着铁瑛,就是想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在惊吓中清醒过来。
铁瑛没有想到她根本没哭,如果不是看的清楚,只听那声音有人告诉他江益珊没有哭,他也不会相信的。
“那个,你先不要哭了。”他心中有个疑问:“他们也是为你们好。你想想啊,那可是皇帝,怎么可能想让他娶谁就娶谁呢,是不是?”
“再说了,他现在可不是好好的在做皇帝,而是被追杀离开了孤竹,将来如果有个万一你岂不是太惨了?你弟弟他们也是为你着想。”
他要骗个把人当真是易如翻掌,再加上江益珊又是个蠢的,所以他几句话就让江益珊爬了起来。
江益珊都不用擦泪,一张脸上的笑要多么神秘就有多么的神秘:“你们担心的这些以为我没有想过?我又不傻,哼,我比任何人都想的多,早就想到那些了。”
“所以,我才说让小弟三天之内搞定,然后我就过去伺候他嘛。”她神秘的笑容里又带上了几分得意,得意于她自己的聪明。
铁瑛后背不只是发凉了,感觉那小阴风是一阵又一阵的吹:“什么意思?”他问的小心翼翼,身子已经转向了门的方向——他准备随时走人了,因为江益珊简直就不可理喻嘛。
江家人,真就是他的克星啊,一个江铭就够了,现在居然还了一个江益珊:老天这是不想让他活的意思吗?
江益珊只是笑不回答,铁瑛向门口走了两步倒底不甘心:“你弟他们也想知道啊,你说出来他们才能知道应该不应该答应你啊。”
他说完就收到了两道恶狠狠的目光,无奈的他只好当没有看到。他不问清楚能成嘛,万一江益珊有什么打算,他早知道比蒙在鼓里安全多了。
为了自己和娥凰,铁瑛只能如此。至于江铭嘛,那可不就是你江铭欠我的,弄了这么一个姐姐来算计我。
江益珊闻言后当了真,回头看向江铭和阿凤:“我当然不是没有打算的,只要你能说动皇帝陛下让我过去伺候,我就一定能爬上他的床。”
一句话就让江铭差点把心口的血吐出来——大姑娘家,你可是还没有嫁出门的黄花大姑娘,什么叫做能爬上他的床?!
阿凤根本无法接话了,这样的一句话就算她不太乎礼教,也无法接口:这根本不是一个姑娘家应该说的话,不,就不是一个良家妇女应该说的话。
“有那么吃惊吗?你们放心,我肯定能成功,也不想想我是在哪里长大的?对付别人不敢说,可是对付一个男人,那是手到擒来。”江益珊一脸的得意洋洋还伴着神秘的笑容。
她还嫌自己的话说的不够仔细:“只要我爬到了他的床上,肯定就让他食髓而知味,再也放不下了——青楼里的姑娘们没有这点本事,怎么勾得住那些男人?”
“来楼子里的男人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哪一个不是美人环绕?可是他们为什么还喜欢到楼里找姑娘呢,那就是食髓知味了。”
“如此下来很快就会有身孕,有了身孕他还想不娶我。我就算同意,小弟你这个江国公能同意吗,你的姐姐是那么容易被男人占便宜的?”
她说到最后还挑了挑眉毛,看的铁瑛汗毛都坚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