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上了我的车还敢嘴硬?(1/1)

“哼,家风不正!”三个老太一甩袖,直接转身走人了。

杭老太气的全身发抖,君安吉竟敢阳奉阴违,违背她的命令,让她出丑,这大概是18年来的第一次。

君安吉淡淡的瞥了眼那三个老太的背影,面上没变化,她切下一小块牛排,放入嘴里。

突然有一阵凉意袭来,杭老太将桌上的一杯水狠狠的扑在了她面上。

“哼!”杭老太也转身走了。

君安吉紧紧握住刀叉,她面上,衣服领口全湿了,餐厅里打着冷气,她觉得全身血液都凝固了,她很冷。

眼睛余光偷偷看了眼林杉那桌,桌子空了,她的菁菁宝贝儿走了。

刚刚那点护犊的勇敢褪去,她的宝贝儿走了,她觉得整个人都空了,垂下眸,深呼吸一口气,她眼眶发红。

她优雅的咀嚼着嘴里的牛排,没关系,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了。

即使嘴里的牛排味同爵蜡,她很努力的往下咽。

还没咽下去,她就听见一声轻呼。

抬眸看,她迎面走来一对男女。

男人穿着蓝色暗纹衬衫,黑色西裤,挺括的衣领暗扣下系着一条银灰色的领带,经典的款式搭配,低调奢贵的腕表,他浑身透着一个40岁成功男人的沉稳优雅。

他似是很无意的一瞥,深邃湛黑的瞳仁一贯的波澜不惊…

他就那样居高临下的,无比平静的,将她所有的狼狈和难堪尽收眼底。

那声轻呼是从他身侧女人的嘴里发出的,女人穿着靓丽的长裙,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可怜和同情。

君安吉突然咽不下去了,她喉咙难受,只能俯下身,对着脚边的垃圾桶狂吐起来。

吐了大约两分钟,她坐直身时,眼睛余光里的男女已经在一个餐桌边坐下了。

柳靖淇白皙修长的手指正绅士的将点餐本推给女人,每个动作就是受过良好的教养,完美的无懈可击。

君安吉承认,如果20岁的柳靖淇令人怦然心动,那40岁的柳靖淇则令人面红心跳。

她抽出一张纸擦干净脸上的水滴,起身,往门边走去。

走向门边时需要经过他们那一桌,君安吉脚步有点急,以致于没看见转弯处走来的服务员,她和服务员撞在了一起。

服务员手上端着一盘干锅,干锅的火架直接撞到了她身上,滚烫的火种擦上她手腕上娇嫩的肌肤,“嘶…”她觉得钻心的疼。

这时只听一道粗犷的男声响起,“喂,你怎么做事的?你把菜洒上了我的西裤,我这条裤子可是很值钱的!”

服务员点头哈腰的道歉,君安吉忍着痛上前道,“先生,跟服务员没关系,是我撞她的,对不起。”

这个40多岁,大腹便便的男人本是红着脸坐那囔囔,他看见君安吉,两眼迅速放光。

君安吉今天穿了一身白色雅致的连衣裙,她的圆领口湿了一块,隐约透着那傲人的事业线。

她的脸蛋精致白皙,因为沾了水滴,脸腮边的秀发湿漉漉的贴在柔美的轮廓上,平添出一种出水芙蓉的韵味,十分迷人。

“原来是你的错,那行,这样吧,我西裤脏了,你用纸巾帮我擦干净,我就不追究了。”胖男人色迷迷的用手指着他西裤的库裆处。

君安吉的小脸煞白,她捏紧了双拳。

柳靖淇的桌位就离了这两米远,她不用抬眸都能感觉到那两道投注在她身上的暗沉目光。

那长裙的女人似乎跟他低语什么,隐隐有嬉笑声传来。

第一次,君安吉觉得所有的尊严都被践踏在了脚底。

胖男人见君安吉一个人,也拿准了她柔软的性子,想借机占她便宜,正得意中,一股滚烫且黏糊的东西袭向了他。

原来君安吉抢过服务员手里的盘子,将剩余的菜都扑在了他身上。

胖男人吓的闭眼后退,这时他的头顶又被一堆钱砸中,君安吉冷声道,“你这条裤子我买了,买一送十,不用谢!”

君安吉转身就走。

才走了两步,就听见胖男人在咒骂,“臭娘们,你竟敢这样对我。今天我不好好教训你,你就不知道谁是你大爷!”

君安吉知道胖男人在背后追她,她的衣裙上沾了水滴和油渍,狼狈不堪…也许被胖男人追上后,会被甩耳光,颜面尽失…

而全程,柳靖淇就那样一派镇定优雅的,像看好戏般看着她。

她心里乱乱的,几乎在小跑,她感觉大脑神经紧绷着,已经濒临了崩溃的边缘。

也许下一秒她就会哭出来。

也许这18年的坚持和伪装,在下一秒钟就会悉数瓦解。

柳靖淇他永远不知道,这18年来她在承受着什么?

他会后悔的,绝对会!

身后的胖男人越来越近,在她跑到柳靖淇桌边时,她感觉她受伤的皓腕要被胖男人抓住了。

“啊!”终是承受不住心里的压力和煎熬,君安吉闭眼尖叫一声,而下一秒,她的纤腰就被扣住,她整个人跌进了一道宽阔温暖的怀抱里。

胖男人驶来的咸猪手也被一道凌厉的掌风截住,男人在她头顶低醇从容的开腔,“我的女人,你也敢碰?”

胖男人一看柳靖淇就知道他身份显赫,有些人,他的高贵是从血液里流淌出来的。

柳靖淇轻抿着森寒的薄唇,眉宇一片肃杀冷鹜之气,他指尖微微用力,胖男人顿时疼的龇牙咧嘴。

“算…算你狠。”胖男人双腿直哆嗦,他挣脱柳靖淇的手,一溜烟的跑了。

柳靖淇垂眸看着怀里的女人,她苍白着一张小脸,闭着眸,僵硬的埋在他的臂弯里。

她身上沾了油渍,他也不嫌弃的搂着她更贴近自己,一只手掌穿梭进她的秀发里,他轻声哄着,“别怕,没事了。”

君安吉缓缓睁开美眸,嘴角勾起冰冷讥诮的弧度,她一口狠狠的咬在了他的臂膀上。

柳靖淇挺直身,扣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按入怀里,他一声不吭的任她发邪。

直至口腔里蔓延上一股血腥味,君安吉才松了口。

她抬起眸,眉眼淡漠清冷的看他,“柳总,好戏看够了?若是你真心想帮我,为什么现在才出手?看着我狼狈的模样你很开心,还是想等我到了心理崩溃时你英雄救美让我依赖,感激你?”

“柳总真不愧是个商人,无时无刻不想着算计!”

君安吉从他怀里起身,抬脚往门边走去。

她凌乱而烦躁的屏住呼吸,她感觉她身上,嗅觉里,全是他的味道,一种淡淡的尼古丁烟草味,混合着男人干爽的纯阳刚气息。

她深深排斥着这种气息。

走了几步,她羸弱的肩膀就被一条遒劲的臂膀搂住,她抗拒的气息再次翻涌而上,瞬间笼罩了她,“生气了?为什么生气?”

他低沉的声线染着无尽的嘲笑,“你气我没有第一时间出手相助,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救你?你和我是什么关系,恩?”

君安吉不想理他,她想挣脱他的臂膀。

可是他一使力,她的小脸直接撞上了他的胸膛,他肌肉结实,冷硬,撞得她发疼。

她在想,肯定是因为她疼了才会鼻尖酸涩,一定是。

他又在说话,“今天的事情我就想给你一个教训,女人天生就是弱者,就应该乖乖躲在男人的羽翼里等着庇佑。杭家不是你的归属,你想为杭海洋守节一辈子根本就不现实!”

“呵…”君安吉仰着一张精致的小脸,讥诮的冷笑,“柳总旁敲侧击说这么多究竟几个意思?想我寻个男人改嫁?怎么,柳总想娶我?”

柳靖淇看着她倔强的小脸有些恍惚,18年前的她是多么的温柔如水,可她现在浑身长刺,伶牙俐齿。

这18年她不是过的很惬意吗,像刺猬这般铭感与尖锐做什么?

两根修长的手指扣住她的下颚,柳靖淇笑的矜贵冷漠,“娶你做什么,再要一次我的命?这次你想私奔的干夫说谁,提前说清楚。”

君安吉侧头避开他的手指,她没必要接受他的羞辱,18年前她离开碧荷小庄问心无愧,不存在着任何私奔。

是他逼她太急,他结了婚,还强迫她和他夜夜生箫。

若不是她…她也不会嫁给杭海洋,不会害了那么好的一个男人。

“放开我,我要回家。”君安吉剧烈挣扎,她一刻也不想跟他相处。

“再闹?是不是还觉得自己这张脸不够出名?要不要我帮你登头条,柳靖淇和前妻旧清复燃?”

这句话成功威慑住了君安吉,刚才他们在餐厅里闹出了很大的动静,行走了这一路,大家纷纷拿眼光看他们。

她这张脸在生日party上出了名,她不能爆露了杭太太的身份。

她安静时,柳靖淇拥着她走出了餐厅大门,下一瞬,她身体一凌空,柳靖淇已经将她打横抱起。

“你做什么?”她瞪着美眸,惊恐的看他。

柳靖淇目视前方,嘴角嗤笑,“你以为我会做什么?想要你,我自然有千百种办法等着你主动爬上我的船。你手腕受伤了需要处理,衣服更要换,不想以这么糟糕的状态回杭家,就先去我车上。”

君安吉惊恐的美眸迅速空洞,18年了,她受伤了竟然没有一个可以疗伤的容身之所,最后还得委屈在这个伤她最深的男人身边。

呵。

可笑,可悲!

……

柳靖淇将君安吉抱进外巴赫的后座里,然后去车厢里拿了急救箱,他关上车门,淡淡吩咐道,“开去附近的商场,买两套衣服。”

“是。”司机恭敬的开了车。

柳靖淇打开急救箱,伸掌来握她受伤的皓腕。

君安吉往车窗那里缩去,不让他碰。

柳靖淇目光一闪,大掌闪电般的擒住她的纤臂,用力一扯,她整个人栽进了他的怀里。

“柳靖淇…”她拔高声线叫他。

柳靖淇充耳不闻,他将她的身体扶正,握着她的皓腕搁置在他的大腿上,拿着沾了酒精的海绵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她被烫出水泡的伤口。

“多少年没有男人碰了?碰一下你的手也能激动成这样?”他垂着眸,深邃英俊的轮廓染着讥讽,凉薄的唇瓣吐出羞辱人的话语。

“我给谁碰,也不想给你碰了!”君安吉试图抽回小手。

柳靖淇的嘴角勾了勾,他大掌募然一动,擒住她的小手就欺近了他的大腿,他肆意污笑道,“上了我的车还敢嘴硬,欠收拾!”

君安吉一张小脸瞬间涨红,她手背上娇嫩的肌肤仿若被灼伤,整个人都在颤栗。

她想骂他,但手腕传来刺痛,他不知何时拿了一根细针,眉眼专注的给她挑着水泡。

他知道她最怕疼,所以借此转移她的注意力?

君安吉面颊上的温度越窜越高,她的小手还尴尬的放置在那里,他已经起了反应,偏偏他面上一丝不苟,无比正人君子,她根本开不了口。

她突然看见他的手掌掌面上拉了一道很长的口,虽然现在已经结疤了,但是可以想象那时血肉模糊的惨状。

他什么时候受得伤?

君安吉感觉心脏被一只大手揪住,她疼的快喘不了息,她匆匆侧开眸看向窗外,她不想流露出一丝一毫关心他的情绪。

其实这些年,即使恨着他,她也希望他们两个人中至少有一个人可以幸福。

为什么,他偏偏不放过她?

……

外巴赫在郊区的一家商场门口停了下来,司机去购买衣服了,柳靖淇用白色的纱布将她受伤的皓腕一圈圈包扎住。

“水泡已经挑了,但是为了防止感染,我让司机准备消炎药了。”

君安吉没吭声,在意识到他将纱布打结时,她要将手抽回。

柳靖淇没阻止,但在放开她的皓腕之前,他似是无意的将包满的指腹轻微擦过她柔嫩的手心,那略覆薄茧的触感令君安吉羸弱的香肩一颤…

“呵…”他低沉的笑了。

君安吉用细白的牙齿紧咬住下唇,有过很多女人的他最擅长调清,他戏弄了她,她可耻的给予了反应。

这个魔鬼!

君安吉侧着脑袋看向窗外,现在天色已经大黑,这里是郊区,偶见的几盏路灯也遮掩不住道路的清冷孤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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