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返回去,坐于上首。
方嫣体贴的对赵佑棠道:“听说皇上常常批阅奏疏到深夜,但今日佳节,皇上,朝政大事也该放一下了。”
这次她摆下宴席,邀请众位贵人,赵佑棠哪里不知道她的意思,不过他一个皇帝,临幸何人还须得旁人安排不成?
他挑一挑眉道:“朕知道,多谢皇后关心。”
方嫣听了甚为欣慰。
过得会儿,众贵人便恭送二人离开。
陈素华恭喜苏琴:“今日皇上定是要临幸于你了。”
苏琴一听,羞得满脸通红,轻斥道:“你别胡说!”
陈素华咯咯笑两声:“咱们被选入宫,无非就是为这一天,你害羞什么,别的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旁边有些贵人听见,少不得看过来。
苏琴气愤陈素华胡说,拂袖就走了。
延祺宫,院子里也设了拜月台,只冯怜容虽然坐月子也有一个月了,但还不能出门,故而只立在窗口看看,钟嬷嬷带了赵承衍,一干宫人,黄门都去凑热闹。
众人一边看月亮,一边吃月饼,赵承衍特别高兴,在院子里四处跑,大李小李提着花灯跟在他后面。
冯怜容侧头看看宝兰珠兰道:“你们两个也去罢,我这会儿累了,床上躺会儿。”
宝兰珠兰把她扶上床,笑道:“也无甚好看的,每年都是这样,再说,每个月十五的月亮也一样圆呢。”
“那你们拿些月饼吃了。”冯怜容打了个呵欠。
两人看她是要睡了,便去外头拿月饼吃。
结果吃到一半,看到赵佑棠进来,宝兰珠兰手里的月饼差点没掉了,宝兰往外一看,外头的人还在玩呢,可见是赵佑棠让他们继续的。
“你们娘娘呢?”他问。
珠兰忙道:“刚睡下。”
赵佑棠便进去,只见里间冯怜容并不在睡,坐在床头,看着他的眼神跟看到什么似得,满脸的不相信。
其实也怪不得她这般。
今日方嫣在御花园宴请贵人的事情她一早就知道了,当时这心里头便发慌,心想赵佑棠肯定又要看到苏琴。
可她莫可奈何,上回为此都生了场病,醒来一切如旧,这一下午她想了好多,前路漫漫,就算挡得了苏琴一个,以后还会有第二个,她如今还貌美如花,等她老了,又如何?不过是昨日黄花,她还能敌得过那些年轻小姑娘?
冯怜容想到最后,感觉自己心都要死了,等到晚上月亮升起来,她觉得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赵佑棠,他是皇帝,他爱喜欢哪个就喜欢哪个。
此刻,怕是已经临幸苏琴也不一定。
她看着窗外,见漫天的银白色,就跟冬日里的雪一样,她没有力气再去想,只能如此了,只能让他如此。
谁料到,他却来了。
她如何能不意外?
看她这样子,赵佑棠问:“没想到朕会来?”
“没想到。”她声音突然哽咽。
赵佑棠眉头一皱,下意识就去摸她额头:“该不会又病了?”
她摇头,抱住他胳膊:“没病,就是太高兴了,妾身实在没想到皇上会来,妾身以为皇上会……会陪着太皇太后娘娘,皇太后娘娘呢。”
“是陪着吃过饭了,这不想到你。”赵佑棠叫严正把带来的食盒拿来,“朕本来想让御厨做道蒸桂花,御厨说这么做不好吃,后来做了桂花月饼,你尝尝?”
冯怜容受宠若惊,低头看向食盒,里头就两个精致的小月饼,四周摆了几支桂花,看起来很漂亮,很诱人。
她连忙拿一个吃。
“好甜!”她笑道,“也很好吃,桂花的味道很浓呢。”
她掰下一块送到他嘴边。
他吃下去,点点头:“还行。”
冯怜容又低头吃,过得会儿问道:“皇上什么时候叫御厨做得呀?”
“早上,在园子里走了走,看到好多桂花。”
原来一早就想到她了,冯怜容很开心,吃到第二个道:“为何就两个,皇上不吃吗?”
“朕不饿,本来也是给你做的,这东西甜,小羊就不用吃了。”
冯怜容听说是专门给她做得,自然胃口大开,第二个很快也吃完了,又把盒子里的桂花拿出来看。
宝兰珠兰给她端来温水漱口。
稍后她喝了点儿水,跟赵佑棠道:“其实这个桂花也能生吃的,就是不能吃太多。”
赵佑棠好笑:“没花不入你嘴。”
冯怜容道:“皇上也尝尝?”
“不吃。”赵佑棠对吃花没兴趣。
冯怜容眼睛一转,取了一朵衔着嘴边,朝着赵佑棠直眨眼睛。
赵佑棠噗嗤笑了,很给面子的凑过去把花儿吃了,顺便就亲起来,冯怜容坐月子也不曾怎么亲近他,这次逮到机会,整个人都黏上去。
好一会儿他才放开,低头又在她发间嗅了嗅:“洗头了?”
“昨儿洗的。”
一般坐月子时都是不能洗头也不能洗澡的,到后面,浑身怪味,幸好已是过了那段时间。昨日天好,钟嬷嬷就吩咐几个宫人好好给她清洗了一下,又把浴桶搬来,还洗了个澡,她舒服好多。
赵佑棠松了口气,说实话,他也受不了那味,难怪刚才抱着她,鼻尖总是闻到清淡的香味,他摸着摸着,这身体就开始不对劲起来,偏偏冯怜容还挂在他身上,他猛地就把她压下来。
钟嬷嬷这会儿带着一众人进来,宝兰忙轻声道:“皇上在里面。”
钟嬷嬷立时止步,叫人把赵承衍带到他的卧房去。
“进去多久了?”她问。
“有一会儿了。”
钟嬷嬷急的,该不是两个人要……
不过娘娘自个儿知道不能同房的,应该不会罢,兴许就是在说说话,亲热亲热,她只在外头等着。
可里面两个人热火朝天,交缠在一起。
只到最后一步,幸好还有点儿理智,赵佑棠喘着气道:“不能这样了。”
冯怜容也知道不行,气馁的道:“妾身对不住皇上。”一边就爬起来,要伺候他穿衣服,送他出去。
赵佑棠这会儿箭在弦上,却不舍得走,抬眼只见她白洁皮肤在烛光下跟玉一般,好像闪着光泽,又见她芊芊玉手把龙袍捧到他面前,他伸手又把她压下去,拿起她的手就按在自己身上。
等到冯怜容发现那是个什么东西后,一张脸红的都要滴出血来,她颤声道:“皇上……”
赵佑棠被她手一碰,只觉更加兴奋,这种方式他早听闻过,却从未想到竟也叫人舒服,他吻住她嘴唇,指引着她上下动起来。
冯怜容羞得不知道怎么好,虽然钟嬷嬷教过她好些,可从来都没用过,这回倒像是他在教她。
不过见他好似很舒服,她还是顺从。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发泄出来,冯怜容手上黏糊糊的,也没有力气了,只把头埋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两个人一时都没说话,赵佑棠回想起来,忽然脸也有点儿热,这是他第一回这么做,他低头看看冯怜容,侧过头咬住她耳朵道:“你想不想也舒服些?”
冯怜容惊得眼睛都瞪圆了。
赵佑棠也不等她回过神,手就伸下去,冯怜容被他这么一弄,整个人都弓了起来。
钟嬷嬷等了好久终于忍不住了,跟严正道:“快些提醒皇上!”
严正心想,皇帝要办事,他一个黄门能管得了什么?再说,也不算久啊,指不定两个人在做别的事情。
见他不吭气,钟嬷嬷急了,清清嗓子道:“皇上,娘娘这身体,该歇息会儿了!”
声音老大,只传到里面。
赵佑棠这会儿正把冯怜容弄得哼哼唧唧的呢,完全不听,直等到她好了,他才停下手,心里还挺有满足感。
不同房,也一样可以叫她臣服。
两个人好一会儿才叫人进去,结果也没做什么,就洗了洗手。
钟嬷嬷吃惊的看着冯怜容,可这脸不是一片潮红吗?
冯怜容只恼恨的看了赵佑棠几眼,他舒服就行了,还这么对她,实在太羞人了!偏偏他还一脸高兴,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儿的事情一样。
赵佑棠神清气爽的离开延祺宫。
钟嬷嬷这才问冯怜容:“没同房罢?”
“没有。”冯怜容还在羞恼,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累了,我要睡了。”
钟嬷嬷老资格,什么不知道,想了一想,忽然就想笑,点点头道:“好,奴婢叫她们别吵娘娘,娘娘好好歇息。”
她退了出去。
却说方嫣知道赵佑棠最后竟然还是去了延祺宫,这不发火都憋不住,费了老大的劲,他一点没领情,还是我行我素,这算怎么回事?
当真是一心爱上那冯怜容了?
她少不得要去同太皇太后说,太皇太后也是没想到,过得会儿道:“承煜这也马上要两岁了,既然是嫡长子,按祖宗规矩,早些立只有好处。”
方嫣一听,太皇太后要做主这个事儿,立时又高兴起来。
是啊,他的儿子是该被立太子了!
别的她可以暂时不管,这事儿一定得尽早定下。
不过太皇太后没想到,就在中秋节后,赵佑棠竟然还大肆封赏各地藩王,所有藩王的俸禄都提高了不少。
这让华津府的怀王不得不有些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