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奕岚在安家吃完晚饭后,听罗争说陆月溪在酒店囔着要见自己。说实话,并非是他有意冷落陆月溪,而是感觉两人合不来。
从小到大,时奕岚都是时婉淇的独子,也没有什么玩伴,他一直都想要个兄弟姐妹。
第一次知道自己还有个姐姐的时候,除了震惊,时奕岚也很高兴,甚至满是期待。
可陆月溪差不多已经打破了他对姐姐的所有期待。
时奕岚想两个人毕竟是手足姐弟,就想对陆月溪好一些。他也有意想要拉进陆月溪的距离,可是陆月溪表现出来的贪婪总是让他觉得不舒服。
倒不是他吝啬,而是陆月溪自私自利的性格着实与他合不来。
因此,时奕岚才更愿意窝在安家,至少浅浅给他的感觉就很舒服。有时候他都在想,要是亲姐姐是浅浅就好了,还能赚君墨一个便宜姐夫。
不过听罗争说陆月溪想跟他谈一谈白天的事,时奕岚便回去了。
陆月溪把早就准备好的台词跟他说了一边,时奕岚听了很诧异:“你愿意主动给浅浅道歉?”
陆月溪点头:“是的,白天是我冲动了。我这个人脾气冲,以后会改的。我想从这次开始改。”
时奕岚觉得悬,毕竟安君墨可是个相当记仇的人。
不过转念之下,要是能让自己姐姐和安家冰释前嫌也不错,毕竟白天陆月溪的态度的确太差了。
时奕岚答应了:“我试试。”
陆月溪忙说:“那我们请他们吃饭吧!酒过三巡,就什么都好说了!”
时奕岚无奈:“可我怕君墨压根儿就不会喝你敬的酒……”
“那就再请点别人作陪!”
“我在华国不认识什么人。”
“我认识,我来叫!”陆月溪迫不及待。
时奕岚对陆月溪这些年的生活也实在是好奇,有些事情他知道陆月溪隐瞒了,不好意思直接问,觉得正好可以从她的朋友身上打探出来一些消息,便点头答应了。
陆月溪大喜,催促时奕岚跟酒店定下了包厢和见后,就欢喜的去打电话。
时奕岚躺在沙发上,有些疲惫:“罗争……你说我这个姐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怎么有些看不透呢……”
罗争心想您不是看不透,是不愿承认,总之就不是一路人。
他沉默不语,时奕岚揉了揉脸,回房去了。
因为陆月溪怕说明后安君墨就不会来,因此特地嘱咐时奕岚不要说这次邀请与自己有关。
时奕岚也有意化干戈为玉帛,便答应了。
第二天晚上,安君墨夫妇俩准时到了酒店。
“安安怎么没来?”时奕岚一边把安君墨两人往包厢里引,一边好奇的问。
“他睡了。”安君墨随口道。他总觉得这是场鸿门宴,因此出发前安安哭着喊着要来都没同意。
陆浅浅也提防着陆月溪,没有挑明,而是低声问时奕岚:“你和陆月溪认识多久啦?”
“没多久……”时奕岚想起昨天陆月溪的所作所为就感觉没脸见浅浅,“那个……她脾气冲,说这次就是为了给你道歉。”
陆浅浅心里咯噔一声,突然有些不想去了。陆月溪是什么人她最清楚,说是道歉,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
安君墨却在这个时候握住了她的手,男人宽阔厚实的手掌一下子让她的心安稳下来。
有君墨在,她不怕。
三人走入包间,陆月溪早就等候在那里。她已经反复跟时奕岚旁敲侧击询问过他对陆浅浅知道多少,见他只知道陆浅浅是安君墨的妻子,便也就放了心。
陆月溪不知道自己这样能瞒多久,但只要如今还没有人来戳穿她,她就是时奕岚的亲姐姐。
更何况今晚之后,安君墨与陆浅浅自顾不暇,她再撺掇了时奕岚回夏国,以后天高皇帝远,谁也不管不了她。
想到这里,陆月溪忍不住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来。她举起高脚杯,压着心间各种情绪冲陆浅浅举杯:“安总、安太太,这杯我敬你们,希望你们谅解我昨天的冲动。”
安君墨拾起面前的酒杯,随手一甩,将价值上万的皇家礼炮嫌弃的撒在地上。
陆月溪神情一僵。
安君墨才不管她,抬手又把陆浅浅面前的酒给撒了。
时奕岚有些头大:“君墨……”
“浅浅说不会原谅就是不会原谅,多说无益。”安君墨冷冷道。
陆浅浅瞧着他委屈的神情,出来打圆场:“你不是说请我们吃饭吗?怎么还不上菜?点好菜了吗?”
“还没……”
罗争适时的把菜单递给陆浅浅,陆浅浅点了几个自己和安君墨喜欢的,又将菜单递给时奕岚:“你喜欢吃什么?”
时奕岚也点了两个菜,气氛这才慢慢缓过去。
凉菜很快上来,陆浅浅还真有些饿了,便不客气的吃着。
安君墨与时奕岚聊了几句,瞧见陆浅浅把味道不错的菜都给他夹了些,便也吃了。
一言不发坐在几人对面的陆月溪瞧见,嘴角闪过一道冷笑。
然而没吃几口,安君墨眉头稍皱,慢慢放下了筷子。
他慢慢扫视过在场的四个人,见其余三人包括陆月溪在内吃的都与自己一样,心中慢慢了然。
“浅浅,别吃了。”他说。
陆浅浅一愣:“怎么了?”
“酒上头。”安君墨轻轻敲了敲还有大半杯的红酒。
陆浅浅记得安君墨的酒量很好,不会这么快就喝醉。可有时候酒喝得不巧也会醉很快,她也没怀疑,本能的握住安君墨的胳膊:“那我们回去吧。”
陆月溪忙道:“不用那么麻烦啦,酒店里这么多房间,你们随便住一间就可以啦!”
陆浅浅其实一点也不想跟陆月溪再呆在同一片屋檐下,但见安君墨似乎真的很难受的样子,便答应了:“那我们就住一晚再回去吧。”
时奕岚疑惑的瞥了眼酒瓶上的度数,吩咐罗争去给陆浅浅拿房卡。
陆月溪默默记下房间号码,还在发短信,时奕岚忽然走了过去:“你的朋友怎么还没来?不是说有人作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