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息一会儿吧,我来照顾她们。”
病房内,宁千度看着季莫一瘸一拐的样子,心疼的说道。
“没事,我都快好了。”季莫笑笑说道。
这边还刚说完,结果刚挪动一下脚步,整个人摔了一个踉跄,幸好宁千度在他身边把他扶住,不然现在以他这个身体状态,几乎没有真气护体,一定会撞破额头的。
“你就别这样了,好好养伤不行吗?即便你关心她们,也不必至此吧。”宁千度把他扶到床边坐下。
“她们因为我而受伤……”
“别说了!”
就在季莫还刚开口还没说完一段话的时候,宁千度突然大叫一声,声音很大,而且非常的愤怒。
就连她看着季莫的表情都变得十分复杂,有愤怒,有哀伤,有委屈,有倔强……
她为这个男子付出了多少,从上一世到这一世,她只要恢复记忆就一直在付出,可是这个男人呢。
他并不在乎自己,他身边优秀的女子那么多,他都在乎那些女子!
而她宁千度,竟然无论怎么挤也挤不进去,仿佛他的世界外就有那几个女子组成的围墙,她无论怎么越也越不过去。
魔族的公主,妖族帝王,强大无比的苏神女,随手就能灭杀轩阳境神兽的米鳞……
相比于她们,她就像一粒尘土一般,无论多么努力都无法将她们超越,甚至触及她们的衣角。
不知怎么,自从季莫被赶出师门以后再回来,季莫就和她很少说话,即便有一次她单独在季莫房间里抱着他哭,可是那一夜过后,她再次没有多少和他说话的机会……
就像现在,他的关注点一直都在苏轻巧和米鳞的身上,却一直没有在乎自己这两天以来日夜跟随,不停温柔的劝说让他休息。
这么温柔而又细腻的事情,他一点都没有注意到……
“师,师姐,我做错什么了吗……”
季莫被宁千度吓了一跳,自从他被赶出师门以后再次回来,宁千度对自己的态度一直都非常好,可以说是温柔似水。
这突然一下愤怒的吼声,准时让季莫摸不着头绪。
此时宁千度也反应过来,这里还是病房,苏轻巧和米鳞还都在休息,她这么大吼实在太过失态。
“没,没事!”
宁千度忽然转过头,脚步快速的走出了门外,眼神掺杂着惶恐和后悔,以及很多的迷茫。
“师姐,有事情就和我说……”
“啪!”
季莫一句话又没说完,这边的门已经关上了。
“师姐今天是怎么了?”季莫心中实在纳闷。
他说没有注意到宁千度是因为他经常在乎别的女子而忽略她而生气的事情,这并不怪他是个木头。
因为在他潜意识中,依旧把宁千度当成是三年前的那个性格,那个不食人间烟火,十分自爱自尊的女子。
他也知道宁千度恢复前世记忆的事,但是前世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可是不知道的,所以宁千度对他感情多深,他也没有一个大概的认知。
只能从那晚上,宁千度跑来自己的房间抱着自己一顿哭,得知些大概的情感。
没有前世的记忆,他始终是觉得今世和自己有过经历的女子更重要一些,就比如赵诗瑶,蓝霜凝,以及米鳞和苏轻巧。
对于宁千度……
这一世,他被全师门冤枉,宁千度对他冰冷到了极点,所以季莫对她的印象……说真的,总有一种不想去亲近的感觉。
——
——
天罡剑派后山之上,周围都是一片绿草地,宁千度就坐在小河边的草地上,目光忧伤的看着河水流淌。
上游有着一些师妹洗衣服,欢声笑语传来,却和她的心情截然相反。
“为何这一世如此残忍……即便你爱的人很多,即便你更爱她人,为什么就不能对我的关心稍微注意到,或者稍微关心我……”
想着那天在战场上,季莫虽然救了她,但是她并不觉得那就是她想要的。
她认为自己想要的并不多,就像前世最后一段时期就好,他把自己抱在怀里,说上几句情话,即便不做其他的事,即便让自己背负无情诀万箭穿心痛苦,她也觉得值了。
然而,他一直在乎别人……
似乎就是用行动要告诉她,谁在他心中的地位更重一些。
想了很久很久,宁千度的情绪并没有得到平静,反而变得极端化了。
她忽然有种心情,就是和前世的季莫一样的心情。
“太久得不到……不如干脆就放手,前世你就是如此对我。”
“再说,我又有何德何能与妖帝魔郡们抢丈夫……”
“即便不是仇敌,即便她们胸怀真的很广,没有杀我,我又何必苦苦求一个已经有很多爱人的男人爱我……”
……
她不停地在河边自言自语,看着河水中倒映着自己的影子,就像是对着另一个自己说话。
“咳咳!”
忽然间她感觉自己的心脏跟着颤抖了一下,就像一个冰刺穿去胸膛,在心脏上划了一道痕。
透心凉一般的恐怖感觉。
这是她体内的无情诀,自从恢复记忆以后,她只要动太过深执的爱念就会出现轻微的反噬。
就像是前世遗留下来的后遗症。
然而这种感觉,对于此时伤心的她来说并不在乎。
她继续自言自语,胸口越来越疼,她要自己记住,爱这个男人自己付出了多少,曾经付出的可是比现在百倍还要痛的苦!
无情诀是会扭曲人的感情的,当然,如果心智太过刚硬的,它也是无法扭曲的,就比如前世的宁浣溪,她是无情诀怎么也扭曲不了的人。
但是现在的宁千度不一样,她处于一个迷茫退缩的状态,无情诀在不经意间就开始扭曲她的感情。
从迷茫退缩,到了不敢相信爱情,最后逃避爱情,深知恨情,以至于无情……
这种功法就是如此,很可能一瞬间就两人变得极为无情。
“宁千度……宁浣溪……”
她楠楠的念叨着这两个名字,忽然间很感慨:“宁浣溪……是啊,我曾经多么高傲的人,为何如此屈微追求一个男人?前世为他付出的还不够吗?够了。他又是前世的他吗?应该不是了……何必苦了自己?没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