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这个例子举的。
孟天同学都要忍不住冷哼了好么?
好像他的不自在,是随便哪个张三李四都可以找似的!
只通过外在的身份衡量一个人……
啧啧,真是将军也难免眼拙啊!
孟天心里无尽腹诽,脸上却云淡风轻,丝毫不为所动,就好像韩抗倭嘴里那个孟天不是他一样。
倒是韩大胜狠狠拧眉,神色之间满满的不赞同:“打不过是我自己技不如人,回去好好磨练。
再接再厉,争取早日把自己丢掉的场子给原样找回来也就是了。
哪儿,哪儿还需要外援呐!
亲爹哎,算我这当儿子的求求您。
别叫我再被同学们敬而远之的同时,在加上份儿嘲讽了行不?”
韩抗倭很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也是后悔自己当年行事不当。
非但没有如预期中般一样,给儿子构建个和谐、美好又无忧无虑的童年。
反倒叫那些个阿谀谄媚之辈看到了希望,让一些个真正善良美好的孩子们因为种种顾忌,彻底对他的大胜采取了敬而远之的策略。
看着老友那都要称得上如丧考妣的脸色,方传嗣不禁满眼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有钱难买早知道,你也不想的不是么?”
“是,我……
我是真没琢磨着,真没琢磨着能搞成这个样子!”韩抗倭挫败脸,无限后悔的模样。
“大胜可是我儿子,亲儿子!
老子戎马一生,就得了这么一滴骨血。
平日里都恨不得当成眼珠子疼,哪能舍得他真的有个一差二错呢?
可……”
可谁能想着,好心办坏事。
把儿子坑的最惨的,恰恰就是他这个亲爹呢?
种种细心安排惟愿儿子平安喜乐,结果不但适得其反。
还叫儿子对他这个当老爹的隐隐多了几分排斥,父子关系1度紧张什么的。
那简直,就是韩抗倭心里经年未愈的伤。
想想就巨痛无比,碰碰就血流成河。
铮铮铁骨,在千军万马的敌军面前也未曾退缩过半步的老英雄呢!
结果却被这么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倒霉儿子给弄得身心疲惫,各种小心翼翼。
孟天不忿脸,忍不住皱眉冷哼:“棍棒底下出孝子,这都是老祖宗流传千年的真理。
既然和平解决不了问题的话,伯父不妨试试。
没准反其道而行,遵循一下古人的金玉良言,就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呃……
韩抗倭震惊脸,忍不住伸手挖了挖耳朵:那个……
刚刚他是出现了幻听吧?
是吧,是吧!
不然不傻不捏的,小伙子怎么会说出那么几句特别……出人意表的话呢?
然而,他这边刚刚艰难地说服了自己,那边就碰的一声。
再抬头,他的宝贝儿子已经霍然起身,一拳拍在了桌子上。
气咻咻满满质问地看着孟天:“姓孟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特么的……
特么的,挑拨离间挑到我的眼皮子底下,你当我是死的啊?”
孟天冷笑,闲闲地双手插肩。
实力演绎了一把什么叫做言语如刀:“挑拨离间?
呵呵!
韩同学,你还真的看得起你自己呢!
就你这横竖都打不过我,注定了要被我碾压一辈子的怂货。
真看不顺眼,揍就完了。
还用得着挑拨离间的下作手段?
我呀,就是看不惯你这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傻缺样儿!”
“还不明白?”孟天冷哼:“那也成呢,今儿本大……大哥就当一回那传道授业解惑的老师们,免费给你上节思想教育课。”
韩大胜抗拒脸,很想说本小爷根本就没有那个需要,就不劳烦你这癞蛤蟆上马路――愣装什么迷你小吉普了!
只可惜还没等他张嘴,孟天就已经各种滔滔不绝上了。
从韩抗倭又当爹又当妈,含辛茹苦把他给拉扯大。
风风雨雨十八九年,所遭受的一切辛苦、辛酸说起。
到他现在这无限沧桑,眼瞅着就要行将就木模样还得各种操心不知道好歹的倒霉儿子。
简直睡着了都得睁着一只眼睛,午夜梦回时悬乎被自己给吓出冷汗。
甚至有种儿子的人生和未来还没有安排好,无法看着他余生都安稳无忧连死都不敢死的心思:“你总嫌弃伯父对你管得严,恨不得把你关在象牙塔里,叫你失去了大片的晴空和自由。
怎么就不肯凝眸仔细看看,为了建筑这座象牙塔,给你个安稳无忧的生活和成长环境。
他老人家是付出了怎么样的精力和心血呢?”
“只知道索取和享受,半点不肯站在他的立场为他好好想想……
呵!
老天还真是不会安排,怎么就让你这么个糟心渣儿子,遇到了伯父这样的绝世好爹呢?”孟天疑惑脸啧啧摇头,满满唏嘘又不解的模样。
俄尔又是悠悠一声长叹:“趁着还有机会好好珍惜这美好生活,赶紧的好好珍惜吧!
不然这人生无常的,谁知道命运那个大导演什么时候就给你来了出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的人间惨剧呢?”
这……
这话说的!
韩大胜握拳,很想给这个口无遮掩的犊子玩意个深刻的教训。
可一抬头,看着老父亲那银白如雪的头发,满满皱纹似乎镌刻了无尽风霜的老脸。
他这满心的气就好像被扎破的气球般,迅速发散。
只余下满满的心疼与歉疚。
孟天那个家伙虽然混蛋,但他有一句却是半点没有说错,这么些年,老头子又当爸又当妈的把他给拉扯大不容易。
任何理由、任何原因的,都不该成为他孝顺老头子、安养老头子万年的阻碍!
前三十年看父敬子,后三十年看子敬父。
爸爸父兼母职,给了他双倍的爱。
以后,以后该他好好孝顺爸爸,让他的晚年只余满满的温馨幸福:“对不起,爸,我……
我让你操心了。
我……”
韩抗倭笑着打断了他的话:“你这孩子,说的什么糊涂话?
那有数儿的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
当爹妈的照顾儿女,为儿女尽心尽力那不是应当应分的么!
只要你好好的,爸就是打碎骨头熬成焦那也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