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北冥有鱼(1/1)

几人都没有闲聊的心思,互报了一下最终进入的队伍,又聊了几句就散了。

画逸慢吞吞的掉在队尾,出门后又折了回来。“慕道友明明可以进三大宗门的队伍,为什么最后选择了火炎宗?”

慕夕辞不想骗画逸,却也不能说出实情:“有一些特殊的原因。”

“那我也加入火炎宗的队伍吧。”画逸攥着双手,神色极为认真。

“不是已经加入万法宗的队伍了么?听闻万法宗有一峰里面的修士,皆是主修训灵之人。这一次试炼,也算是能早些与未来的师兄师姐们学习相处。画道友何必跟我选一样的队伍,耽误前程。”慕夕辞微微有些惊讶。

“你明明更适合万法宗,不也选择了火炎宗……”画逸好看的眉毛皱了皱,面上显得有些迷茫,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折回来多问一句。

也许是因为,他觉得这事值得一问,像是师父每次教授功法,如果有不清楚的地方,他定会努力将问题问清。

慕夕辞按下疑惑,招出了盘龙沧海,笑道:“师父让我努力加入火炎宗的队伍,主要是因为我的术法不够刚硬,总是在意气势,少了一击必杀的力道。火炎宗在这方面却是翘楚。”

她说这话也不算糊弄人。当初便宜师父得知她必得全力以赴加入梁怀的队伍时,就说了这样一番话。

既然无法选择走哪条路,就只能尽可能的将这条路走的更加好。

画逸看起来像是被这样的理由说服了,左右犹豫了一会,还是摇摇头,自顾自的走了。

这一段小插曲很快就被慕夕辞抛到脑后。

她争分夺秒的窝在七星池中,修复着丹田的隐患,以及和梁怀正面对冲留下的伤。

好在伤势处理的及时,让她得以跟着就投入到没日没夜制作汇灵盘的劳作中。

中山派内门集会的人已经来了几趟了,有不少人想要换取更多的汇灵盘。慕夕辞本来达到目的就打算收手不干了,没想到其中一人开出的价码太过诱人。

一枚能够提升结丹几率的护元丹。

虽然这个几率通常是因人而定,提升的幅度也不会超过三成。但三成对于一个想要迈入金丹期的修士来说,还是具有非常大的吸引力的!

毕竟筑基对于修士来说只是一道小关,大部分人努力努力还是能够得上的。但结丹却是一道坎,一道天堑之坎。

筑基修士的丹田与结丹修士的金丹一比,那真是天壤之别。想要结丹,除了天资、主修、修为之外,还需要悟性以及机缘。

前四者还好说,但机缘这东西却是最为虚无缥缈的。

运道好的修士,十天内结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时运不济的修士,终其一生可能都卡在筑基巅峰阶段,始终在寻找结丹的路上。

所以类似于护元丹这样的丹药,就算是只能提升一成几率,也绝对是抢破头的存在。

等慕夕辞熬了几宿,终于换得护元丹,心满意足的将其收入囊中时,也差不多到了出发的日子。

小炎还在沉睡,小冰自从吞食了鸣蛇的妖丹后,时睡时醒。慕夕辞索性将灵草全部堆在小冰的面前,让它安心待在幻境中修行。

三只小家伙,如今也只有小狐狸能带在身边。

慕夕辞刚出幻境,就看到子离有些着急的推门而入。

“怎么了?”

不能直接推门进来,是慕夕辞给子离定的规矩。除非真有急事,一般情况下子离是不会坏了规矩的。

子离闯进门后,才意识到自己做的不对,扶着门框的胳膊有些僵硬,但仍是冷着脸张口:“天上有只鱼。”

“鱼?”

“嗯。很大的鱼。去看。”子离拽起慕夕辞的手,推开窗户就向房顶跃去。

慕夕辞原先还有些不明就里,一抬头却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惊。

一只外形像鲸,却比鲸要大上几十倍还不止的蓝墨色相间的大鱼,横亘在河安城的北方。因为体型实在巨大,如同遮天蔽日一般,远远看去,被大鱼经过的地方,连正午的日光都暗了下来。

大鱼从北方而来,明明看起来还有些距离,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出现在头顶。像是一只刚刚苏醒的卧龙,悠然盘踞在半空中,一点一点伸展着身躯,却又迅猛之极。

而就在这条大鱼,将河安城尽数納于白腹之下的同时。

只见鱼鳍一抖,一时间风云突变。万里长空的浩浩白云,顿时被激起了三千云浪,在高空中翻滚咆哮不止。

鳍下狂风一股向上搅动风云,一股向下瞬间卷撤整个河安城。

疾风骤起,慕夕辞身上的白袍被吹得烈烈作响,袍角翩飞被吹成两股,像是一双羽翅,恍惚间就要带着身穿白袍之人御风而去。

子离稳住身形,转头看去。

身边的一人一狐,十分专注的看着头顶的大鱼,丝毫不在意周围的变化。特别是慕夕辞,那一双眼睛在飞舞的青丝下,亮的如同子夜当空的星子。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没想到,我能在这里见到真正的鲲!”

这一刻,慕夕辞感觉胸膛里有一样滚烫的东西仿佛要跳将出来。是那样的热烈,激起她全身热血。

似乎是为了应和慕夕辞低语的这一句,高空中的鲲,横舒鱼鳍,河安城内呼啸的狂风突然归于平静。

鲲首高昂,巨颌微张,一道音波传出,并没有发出声音,却震响在河安城每一位修士的耳边。

不少修士在这一刻,突然进入了玄而又玄的入定状态。

巨鲲之顶,一站一坐两人。

穿着玄色道袍,手持玉萧的男修,有些不解的看向坐在鲲背上的中年儒士:“大音希声,这尾鱼十年不过能发出一声,为什么要浪费在这里?”

“记得之前那一声鸣叫么。下面这群小家伙们,可是我们的希望啊。”中年儒士轻柔的抚摸着坐下的鲲,温和的解释了一句。

男修一听,面色有些不善:“玉面阎罗难道也同那个只会耍赖的老头一般,相信诅咒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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