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半截残埙(1/1)

叹了口气,慕夕辞又将装晶石的乾坤袋扔给了何卷卷:“下回见面指不定我就筑基了呢,有空你就试着炼那聚灵丹。这些是我给你的定金,你可别让我赔了本啊。”

何卷卷也没看,直接将乾坤袋收起,又同慕夕辞聊了半天的话,叮嘱她早日回山,才一步三回头地回了朝阳殿。

等回到自己的房内,打开乾坤袋时,何卷卷发现自己又被对方摆了一道。

她愤而捏了一道传音符扔向远处:“慕夕辞!你把你的积蓄全都给我了,你是打算出去游历还是出去乞讨啊你!”

慕夕辞随手化了传音符没有再回。既然桃花眼一定要拖着她上刀山下火海,她当然要收取相应的陪同报酬吧。所以她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晶石问题。

而且那三千晶石确实是自己的全部家当,但不代表她身上没有别人的家当呀。

之前在整理东西时,她意外地发现了两个陌生的乾坤袋。

其中一只装着几瓶修气丹和两枚玉简,另外一只装了几百个晶石。

回忆了许久,她才恍然想起这两只乾坤袋,是两年前秦师兄为了抹开面子,将慕夕天和陈文的东西与她分赃的胜利品。这点东西对于他们两人来说应该不算什么,秦师兄还是手下留情了。但这几百晶石却够她用了。

“夕辞妹妹。”

慕夕辞已打算进入传送阵,听到声音又收回了脚步转身看向面前的人:“夕月姐。”

没想到夕月姐的修为还停在练气四层,正直豆蔻年华的身形却是已有慢慢长开的趋势,她只亭亭地站在那便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娇俏得让人想要一窥究竟。

“听说妹妹你要下山历练,我想来送送你。是因为姐姐的修为如今比你差太多,让你觉得丢脸了,还是因为秦师兄……妹妹你竟连姐姐都不愿知会了……”慕夕月说着便流下了两行晶莹的泪珠,引人心疼。

慕夕辞赶忙摆手认错:“是我怕夕月姐知道我要下山历练,会难过。所以就没再通知……是我的错,让夕月姐更伤心了。”

其实慕夕辞这么做一方面是因为之前荷包的事情,她没法促成两人,之后怕麻烦又躲着对方,让她觉得心里有愧。另一方面是因为何卷卷这厮认为夕月姐没有那么简单,非让她远离夕月姐。

慕夕辞不想失去何卷卷这个好朋友,又怕面对夕月姐,索性就拼命修炼不见人。只是没想到何卷卷特地收紧消息不让别人知道她下山的事情,夕月姐还是知道了。

“原来是这样,那姐姐就放心了。话说夕辞妹妹这次下山,是打算去哪修炼呢。”

被夕月姐这么一问,慕夕辞有些犹豫。她不能说出去遗址的事情,但她又不想对夕月姐说谎:“大概是在南诏国的其他城池游历一番吧,我的道心还不坚定,师傅让我多多体会。”

慕夕月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细细的柳梢眉间挂的全是担忧:“下山历练多有危险,妹妹你定要多仔细身边。这是娘亲在我幼时帮着求的一枚保平安的玉佩,如今就送给夕辞妹妹了。希望它能护着你一路顺安。”

看着夕月姐递来的那枚翠色双鱼叠佩,慕夕辞郑重地接过。又简短地聊了几句,最终在慕夕月的目送下踏入了传送阵。

应该是何卷卷想多了吧,慕夕辞握紧了手中的玉佩。感受到眼前的画面一变,她已顺利地传到了松雾城那间不起眼的二层小楼里中。

两年了,这小楼二层却一点未变。也不知姆妈的伤势如何了,慕夕辞将玉佩收好快步走下楼梯。

“前辈。”慕夕辞匆匆向八仙桌旁的灵老行了一礼,就打算往外走。

谁知一道声音定住了她:“等等。你是慕家的那个小女娃吧。”

慕夕辞暗自运转周身的灵气,凝眉问道:“不知前辈有何指教?”

灵老矍铄的双眼,突然暗了暗:“指教不敢当,却有一事相询。两年了,想必你也去过那藏经楼,老太婆……她还好么……”

这老太婆指的莫非是掌管藏经楼的主事。慕夕辞有些迟疑地开口:“藏经楼的苗主事,一个人过得很好。”

藏经楼一层的那位前辈便是苗主事。不同于其他的主事,她平素惯爱独来独往,楼中也未有其他执行任务的弟子。只除了需要清扫藏经楼时,苗主事才会派发白色级任务。

慕夕辞也是偶然从张师兄处听说那性格古怪的前辈,竟是藏经楼的主事。

“很好么……那……就够了。”说完灵老便背过身去,未再理会慕夕辞。

看了眼灵老略显萧瑟的身影,慕夕辞站在原地一时无话。

突然一样东西隔空飞来,感到灵气逼近的同时她反手接了下来。手中是一个只有半截的木埙,虽然外形木质都很普通,但摸起来却格外圆润,像是被打磨了多年一般。

“带给她,完成后我自有厚报。三百年了……该结束了。”灵老说完一震身形,便将慕夕辞扫出门外。

她还未答应,前辈怎能如此一意孤行。但小楼的门已紧闭,想了想慕夕辞决定还是先回慕家。

之后还要利用传送阵传去三清坊市,到时候再还给灵老吧。此行吉凶未卜,她可不能耽误了灵老的事情。

拐了一个弯,她快步走向慕家后院旁的密林。穿过密林,又见那一片低矮的墙头,慕夕辞一个纵身便跃了上去。

她不禁有些感慨地看了眼墙边的废料,两年前的自己因为想要改善同姆妈在一起的生活,便从这溜出去拍卖了慧明丹。

一晃两年过去,自己已踏上了修仙的道路,几乎再也不用为生活而担忧发愁。

拍了一张藏息符后,慕夕辞从后院拐到了自己的院子。轻踏白素靴飞进了院内,来到西厢旁。西厢的窗户倒是开着的,一眼便可以看到屋内的情形。

屋里已斑白了大半发髻的妇人,用筷子夹起肉沫放进了左手的白面皮中,用心地捏着一个又一个饺子棱:“我家小姐六岁那年也不知怎么了。本来爱吃那糖葫芦,一天不吃就嚷嚷。落了一次水后突然就改了口味,爱吃带肉馅的包子饺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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