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父亲的意思是……”
慕容霆忽然站起身来,看着厅外的天空中那泛起的鱼肚白,冷笑一声,“是成是败,还得区中要害。”
……
与各方的算计相比,帝都中的一座低调奢华的府邸中,却显得格外的幽静。
帝凤溟将云九需要的药草全部送到了寒池,还让人准备好了热水和干净的衣服,自己则退到了外间。
云九整个人浸泡在寒池中,一边压制这体内的春毒,一边炼制这解药。
她中的这个毒很霸道,如果不是有寒池抵御着毒性的肆掠,她此刻可能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了。
而她却不知道,如果不是帝凤溟的不忍,她亦不可能完好无损的坐在这里。
解药炼成后,云九立即吞下肚,坐在寒池中运转着《天下归一》法决。
直至所有的毒素全部排出体外后,她才站起身来坐进帝凤溟给她准备好的热水中。
春毒药力太强,云九内耗太大,整个人几近虚脱。而在寒池中呆了太久,寒气入侵,整个人显得外强中干,虚弱无比。
帝凤溟一直在外间等着她,直到她面色略显苍白的站在他面前,他才松了一口气。
“景煜寒在哪?”
她一开口就问道。
帝凤溟眸光微闪,“你想见他?”
“嗯。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他。”
云九漆黑的眼眸看着他,没有防备,也没有漠然,有的只是真诚。
他用真诚待她,她用真诚回报他。
帝凤溟微微叹了口气,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无奈而又闷闷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
“我不想让你看到他,这对你来说,是一段很糟糕的记忆。”
云九本要反抗的身体猛地一颤。
她咬咬唇,闭上眼睛,而后猛的睁开,眸光再次变得清明起来。
“不去面对才是糟糕。欺我者,我必百倍奉还。”
坚定的从他的怀里退出来,她抬起头看着他,淡然一笑道:“帝凤溟,如此妖孽的你变得这么温柔,还真让人,不太习惯呐。”
相识相知相爱,在已经不是那么简单。
而在这之前,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
景煜寒被囚在一间隐秘的地下室中。
帝凤溟用禁制封住了他的四周,他只能蜷缩在那片小小的空间中,一脸惊恐与后怕。
“咯噔。”
地下室的被从外面被打开,吓得景煜寒浑身一颤。他连忙抬起头看向来处,眼底的惧意不言而喻。
他衣衫凌乱,还沾染着不少灰尘。头发从玉冠中散落下来,其意风发的太子殿下,此刻胡茬密布,好不狼狈。
尤其是当他看到云九走下来的时候,他竟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
她还活着。
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可心里却又无比的庆幸,她还活着。
随着她的走近,景煜寒的心绪越来越乱,直到他已经无处可退的时候,他才停下来,眼底浮起了一抹后怕。
“邪心草,是谁给你的?”
云九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犹如上神睥睨着蝼蚁。
她是主宰者他生死的上神,他是任人宰割的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