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抬头看了白彩姑一眼,发现眼前的年轻人有些眼生,便问到:“年轻人,你有点眼生,是从外地来的吧?你不知道,我这个儿子,天生就这个样子,怎么说也说不变,他要是多长个心眼,也不会落得如此清贫的下场了。”老人说着,脸上有些无奈。
“你是父亲,他这个样子?也是跟你学的吧?”白彩姑看到老人的脸上表现寻常,便笑问道。
“我自问心肠也不坏,但也没像这小子这样一副傻子的样子,也不知道我们家上辈子做了怎么孽,我宗六竟然生了这么样的一个儿子。”老汉说着,一脸的无奈。
白彩姑知道了,老汉的名字叫宗六。
“我看宗大哥人很好,你怎么就对他失望了呢?”白彩姑不解的问老人说。
“年轻人,你是不知道,那方图强是怎么人?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角色!绝不是可以善心相待的主。”宗六叹了一口气:“我宗六家四代单传,现在好不容易生了一个聪明的孙子,眼看着明年就要考大学了,他们两口子这么一弄,我孙子的大学梦怕是要泡汤啰!”
“老人家,我虽然是外地来的人,但我认识你们镇上的宗信华,要不,我给宗信华打个电话,让他来一下,只要宗信华出面,我相信那个方图强就一定会乖乖的把你们家的钱给你还回来,宗信华出面后要是方图强不把钱还给你们家,我来报警,我就不信,方图强敢不把钱还回来。”白彩姑很认真的对宗六老人说到。
“算啦,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是儿子当家,他要怎样做,是他的事,我是一个老人,就不去过问啰。”宗六一边吃起儿子送过来的饺子一边说。
宗有万把白彩姑要的饺子送了过来,又去招呼别的客人去了,白彩姑一边吃饺子一边对宗六老人说:“老人家,你别怪我说话爱刨根问底,我想你以前当家的时候,也是和你的儿子一样不喜欢和别人争吧?你儿子现在这么做,多半是从你那里学来的的,对吧?”
老人叹了口气,没有回答白彩姑的话,半晌之后才说了一句:“我辛苦了一辈子,却没有给儿女们留下半点好的东西,我心里有愧啊!”
老人的话,听起来像是在叹气,白彩姑却从话里听出了一个默认,知道宗有万今天这么做,的确是从老纸人这里传承下来的,宗六这样的人,一生清贫,也是太正常不过的了。
吃完了饺子,宗六老人没有要走的意思,白彩姑也就留下来了,两个虽然嘴里不说,但都在等着宗有万的妻子回来,看看是个怎么样的情况。
一个多钟头之后,宗有万的老婆回来了,一进门就垂头丧气的哭了起来。
“你别光哭啊,孩子怎么样了,你倒是说一句话啊!”宗有万着急的问妻子。
“那孩子没事,医生说做个简单的手术就能把孩子身体里的炒花生米取出来,但我们的钱没了,全被方图强拿去了,方图强还说,明天还要来我们家要两千块钱。”宗有万的老婆气得不轻:“医生说了,治孩子的钱,大概要五千多块,方图强这是在趁机敲榨我们啊。”
听到妻子说孩子没事,宗有万也就放心了,嘴里说道:“孩子没事就好,等下我去一下派出所,和派出所的人说说,就说我们家真的没有钱了,让派出所的民警去和方图强说,让方图强不要来我们家要钱了。”
“你……”宗有万的老婆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宗有万,我不和你过了,我要和你离婚!”
“看你,又说傻话了。”宗拍了拍妻子的肩膀说:“别说了,去收碗去吧,儿子早该放学了,我去煮碗饺子给爸拿回去给他吃。”
宗有万的老婆还在抹眼泪,却走过去收碗去了。宗有万却真的煮了一碗饺子,用袋子装好,拿过来,交给自己的老父亲,让老父亲带回去给儿子吃。
“我早就听说宗信华的家里来了一位贵客,小伙子,有没有兴趣到我家里去坐一坐?”宗六拿着儿子拿来的饺子,站起来时和白彩姑说了一句。
“我正有此意!善良的人家,我爱去做客了。”白彩姑笑说。
宗六老汉倒也没有多说话了,一手提着儿子给的饺子,一手拉着白彩姑的手,一起走出了宗家的小吃铺子。
走过大街,向一个小巷子里走了十来分钟之后,白彩姑和宗六老汉走进了一个小庭院。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也正好在这个时候回到了庭院里。他的背上,背着一捆干柴。
“孙子,你又去捡柴了?”宗六老汉走过去,帮着少年把背上的柴火放下。
“我放学回家的时候,看到镇子边上有很多的干柴,就顺路捡了一些。”少年一边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一边说。
“累了吧?这是你爸让我带给你的饺子,你快趁热吃了,留久了就不好吃了。”宗六老汉把手里的饺子递给了孙子,嘴里这样说。
白彩姑看清了,那是一个清秀的少年,样子长得和宗有万很像,只是眼睛里多了一份明亮,可见这少年脑子不错,应该是一个聪明的人。
少年拿着饺子进自己的房间去了,宗六走了过主,又拉着白彩姑的手,一起走进了宗家客厅。
宗家的屋子,是个砖房,房子倒是不小,只是已经很陈旧了,看上去可能有近百年的历史。厅堂的中间,是泥巴地,有好几个凹下去的小土坑。
“大爷,你这房子,有些年代了吧?”白彩姑环视了一下整个房子之后说道我。
“说起来很惭愧,这房子,是我爸爸妈妈做的,我这一辈子,一样事都没有做成。”宗六老汉在一还拉着白彩姑张陈旧的木凳子上坐下,还拉着白彩姑在他的身边上坐下,脸上有些悲凉的说。
“不,老爷子,你养了一个善良的儿子,还有一个善良的儿媳,这比房子好,再富有的人家,再好的房子,也比不上你的儿子儿媳好。”白彩姑说到。
“小伙子,你是第一个夸我的儿子儿媳好的人。”宗六老汉说:“镇上的人,都说我儿子是傻子,没有人愿意和他交朋友。”宗六叹气说。
“那是因为他们认为和你的儿子做朋友容易吃亏,所以才没愿意和你儿子做朋友,其实他们那里知道,这天下的好事,不是聪明就干得好的,只有那些坚持不懈的人同,才能怎么事都做得成功。”白彩姑说着,又环顾了一下四下宗六的家,他看出宗六的家里,差不多是家徒四壁了,连一件新一些的家具都没有,家里显得空荡荡的。
白彩姑在宗六老人的家里聊到了傍晚时才离开开。
出了宗六老人的家,白彩姑又回到了宗家镇上。
傍晚的宗家镇,安静下来了不少,镇上的人脚步也变得匆忙了不少,大家都在急着回家吃晚饭。
白彩姑向镇上的医院走去。
镇医院里,静悄悄的,白彩姑看到了边静子,她正坐在医院的一张长凳子上。
“方图强的儿子怎么样了?”白彩姑走过去,轻声的问边静子。
“方图强的儿子,把三颗炒花生米吸到了气管里,医院已经用吸管把花生米全都吸出来了,只是孩子还要留在医院里观察到明天才能出院。”边静子说:“那个方图强真是很可笑,自己没看好孩子,让孩子去偷了别人的东西吃,吃出问题来了,他却去逼人家要钱,医院救治孩子,一共收了五千多块钱,方图强却拿了宗有万家的两万多块钱,还说明天再到宗家去拿两千块,真是可恶之极。”
“这样的人,没必要和他多说怎么了,晚上治一治他就是了,我就不信了,这天下成了他方图强的天下了不成?”白彩姑恨恨的说。
两人走到医院的一个角落里,看到四周没有人,边静子才进入了鬼魂卡里。
白彩姑走出了医院,向宗信华的家走去。
“白将军,这两天多的时间,你都到哪里去了?我到处都没能找到你,差点就把我急坏了。”一看到白彩姑,宗信华就叫了起来。
宗少信也跑了过来,拉住了白彩姑的一只手臂,宗少中不干了,也跑过来拉住了白彩姑的另一只手臂,把站在一边的孙月芳弄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我到虎山上的虎鼻洞里去走了一趟,那虎鼻洞还真是很深,我走了两天都没走到洞底。”白彩姑说。
宗信华一惊:“你自己一个人进了虎鼻洞?这太危险了,虎鼻洞里有很多的毒蛇,以前宗家镇上有好几个捉蛇人,但他们从不敢进入虎鼻洞里去捉蛇,你怎么可以一个人进入虎鼻洞?二弟若是知道这事,非骂我不可!”
“是有不少的蛇,有两条眼镜王蛇,和我的腿一样大,不过我见过很多蛇类,对它们的习性很了解,没事。”白彩姑笑说。
白彩姑的话,把宗少信和宗少中姐妹,还有宗信华和孙月芳,弄得嘴张开半天都合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