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上官初夏和北堂叶紫来说,这天地万物好像都已经没有了,剩下的就只有他们彼此。
青墨此刻也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了,为什么千辰公子和他身边那个神秘的女子都突然不说话了?他回过头去看了看,只见北堂叶紫静静地站在一边,只是他的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紧张和僵硬,没有了往日的云淡风轻。
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见到阁主如此紧张的样子,他皱了皱眉头,在千辰的耳边轻声说道:“千辰公子,难道阁主不知道你们在这里吗?”
“知道他来我就不来了!”千辰瞪了青墨一眼道,“不管,这件事全都怪你!要是你早点来告诉我他在这里,我肯定转身就走了,你看,现在出事了吧……”
青墨被千辰的话说的是一头雾水,明明是千辰自己来了不知会一声,而且又在这里闹事被阁主抓了个现行,现在阁主脸色不好看他就怪自己,所以他不爱见到千辰,因为面对千辰这家伙,根本就没有道理可以讲啊!
“千辰,我们走吧。”不知道过了多久,上官初夏终于回过神来,她拉了拉千辰的衣袖道,“我已经……不想再呆在这里了……”
上官初夏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轻,千辰心中一痛,她已经有半年没有提起过北堂叶紫了,可是如今却因为自己的大意让他们又重新见到了,很显然,不提起北堂叶紫并不代表她已经对北堂叶紫没有感情了,这个阳光坚强的女孩子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用过那么无助的语气了……
北堂叶紫带给她的伤害,依然还是那样深刻啊。
“好,我们走!”千辰一把拉过上官初夏的手就想要往外走,青墨看着他们俩的小动作顿时有些迷茫了,难道这个女子是千辰公子的女人?可是他们为什么一见到阁主就要走呢?
“他们想跑!”可是这四周的赌徒却看不清这场上的形势,尤其是在印证了他们和这赌坊的老板认识后,就更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他们叫嚣着将千辰和上官初夏重新团团围住,要他们给自己一个说法。
见自己的去路被这群疯狂的赌徒给拦住,千辰心中顿时有些恼怒,为了上官初夏,他真的不介意大开杀戒,纵然他是一个医生。
“你们确实被骗了,但是骗你们的人并不是我。”在千辰动手之前,上官初夏却突然开口道,“那个小庄应该是能够控制骰子的,虽然他并不认识我,但是我也能找到这其中的规律。”
上官初夏的这番话让千辰和青墨俱是一愣,尤其是青墨,他并不认识上官初夏,可是她却能看穿自己的人能控制骰子?
“哈哈哈,你既然说他不认识你,那你怎么会每次都猜得那么准?你这话说出来是想要骗谁呢?”一旁的赌徒却还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你和这群傻子说那么多干什么,放心,有青墨在,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的。”千辰在上官初夏的耳边说道。
“因为我根本就不是靠猜的,而是靠算的。”上官初夏淡淡地说道,“这桌上买大买小的银子加在一起,多的一方必输。”
那个小庄显然是没有想到上官初夏竟然会如此不留情面地揭穿他的伎俩,一时之间他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这四周的赌徒听了上官初夏的话却还是不信:“你也真是会信口雌黄,这买大买小的场面那么混乱,而且碎银大银票那么多,你怎么可能算得那么快?”
“所以说你们这群人就只能活该被骗。”上官初夏冷笑了一声道,“这种雕虫小技根本不值得一提,就算是十倍的银两,我也能瞬间就算它出来。你们没有这种本事,倒是也敢大着胆子前来赌,所以一辈子就只能当个傻瓜蛋。”
上官初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那么尖酸刻薄,她只知道现在她的心情不好,是非常不好,她只是想要发泄一些心中的愤懑,正好又有那么一群想要惹是生非的家伙们,上官初夏才会如此口不择言。
“你这个贱人……啊……”那个彪形大汉刚想要靠近上官初夏,却见青墨突然来到彪形大汉的身后,虽然他看上去要比大汉瘦弱许多,可是只有一掌便将大汉劈晕了过去:“你们在这巧金坊闹事,是要同我青墨过不去吗?”
四周的赌徒顿时噤了声,可是上官初夏却似乎并不想息事宁人:“这位青掌柜,若是这巧金坊是你开的,那我就想要奉劝您一句,就算是出老千,也请你稍稍动动脑子,不要用这种方法,我能揭穿,难保别人不能,赌坊若是让人留下个大庄出千的印象,那么总有一天会门可罗雀的,这对凌云国来说倒不是一件坏事,但是对你巧金坊来说,可是天大的事情。”
上官初夏说这些话的时候始终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可是青墨却从上官初夏的眼中看到了无限的睿智和远见:“姑娘请留步,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北堂叶紫在远处听到他们的对话,他的眉头在青墨询问上官初夏名字的一瞬间皱紧了。
可是他却什么都不能说,也什么都不能做。
“她的名字也是你能问的?”千辰瞪了青墨一眼道,“你善后吧,我们走了。”
“哎呀,阁主!您的手怎么受伤了?”这时,一个动听的女声响起,上官初夏和千辰都是一愣,他们本能地目光转向了北堂叶紫,只见北堂叶紫的身边不知什么时候竟多了一个妩媚的女子。
那女子穿着一身绯红色的薄纱长裙,梳着十分考究的朝月髻,发髻上还插着几支名贵的簪子,再看这精致的妆容和妖娆的身段,真是百里挑一的美人!
只是她的眉眼之间同上官初夏似乎有那么几分相像,可是她们俩的气质却是天差地别的,一个妩媚,一个冷清,因此纵然长得有几分相像,却给人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上官初夏在见到那个女子的手拉着北堂叶紫手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心中有什么东西彻底碎裂了,原来这就是北堂叶紫口中的那个像自己的女人……哦不,是自己像那个女子,自己才是影子……
也是了,那个女子比自己温柔,比自己妩媚,比自己更能吸引男人的眼球,所以她才能这样肆无忌惮地拉上北堂叶紫的手,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北堂叶紫成双成对,自己与北堂叶紫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千方百计地替北堂叶紫隐瞒着他是济世阁阁主薄木闲的身份,可是北堂叶紫和这个女子在一起的时候,却什么都不需要顾及,不用顾及身份,不用隐瞒关系。
自己就太“聪明”了,所以什么都做得很好,然而却只是一个好搭档罢了,因此就只能做影子吧。
知道前因后果的千辰此刻却是有些生气,很显然,这个叫华岚的女子是北堂叶紫故意叫来的,他的目的恐怕就是让上官初夏能够看到,只是他真的有必要将事情做到这步田地吗?他一定要将上官初夏的心彻底伤透才会罢休吗?
“嗯,不小心弄伤了。”见到上官初夏绝望的眼神,北堂叶紫终于将目光从上官初夏的脸上挪开,不是不想看了,而是不敢看了,“华岚,你替我包扎一下吧。”
阁主竟然用那么温柔的语气同自己说话?华岚顿时觉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之前北堂叶紫还对自己冷冰冰的,现在又是突然将自己叫来,又是让自己替他包扎,甚至还对着自己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她简直就以为自己在做梦。
见到此情此景,上官初夏却突然笑了,千辰有些担心地看着上官初夏,可是上官初夏却甩开了千辰的手,径直来到了北堂叶紫的面前。
北堂叶紫没有想到上官初夏不但不走,反而会这样大大方方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他顿时手脚都有些无处安放的感觉。华岚转过脸朝上官初夏看了一眼,这一眼顿时让她愣住了,眼前的这个女子竟然同自己长得那么像!
不行,这个女子和自己长得那么像,那她一定也很像阁主心中永远都忘记不了的上官初夏了?那么这个女人会不会取代自己?一想到这里,华岚就觉得有些烦躁,她对着上官初夏语气不善地说道:“你是什么人,不要以为自己长得和我有几分相像可以靠近阁主……”
听了华岚的话,北堂叶紫的内心真的很想掐死这个女人,可是他的嘴上却不得不说道:“怎么会呢,只不过是相像,又不是真的。”
北堂叶紫的话竟是如此无情,上官初夏苦笑了一声对华岚说道:“你说得没错,我只是同你长得像了一些罢了,仅仅如此又怎么可能入得了阁主的眼呢?我过来只是想对阁主说一句罢了。”
“有什么话同我说就好了。”华岚顿时像是一只好斗的公鸡一般瞪着上官初夏道,“难道还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