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玉宸同慕容舞坐上了前往凌云国的马车,慕容舞的心中其实很不甘,原先自己明明是风光地离开凌云国做了天照国的皇后,这个全世界的女人都想要坐上的位置的,可是短短的几个月时间,自己竟然还要带着北堂玉宸逃回凌云国。
本来慕容舞是想一个人回凌云国的,可是转念一想,自己既然做天照国皇后的事情人尽皆知,她也不可能再嫁人了,她还年轻,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做了“寡妇”,而且她相信,北堂玉宸只是暂时失利,等他准备好了,他们还是可以杀回天照国的。
皇上和皇后不见了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都城,百姓们心中最后的防线也已经崩塌了,皇上和皇后竟然弃了天照国逃跑了,白楚国的军队不费吹灰之力就控制了整个都城,十万军巡兵根本就没有抵抗,连皇帝都没有了,他们还为谁拼命呢?
人人都以为北堂叶紫会登基成为天照国的皇帝,可是北堂叶紫却没有出现,出现的竟是白楚国的皇帝楚淼,天照国灭。
在北堂玉宸的后宫之中,他们只抓到了一言不发的陶思烟,身为北堂玉宸的女人,本应该要杀的,可是却因为上官初夏有言在先,陶思烟被送回了陶正青的府中,逃过了一劫。
在上官初夏看来,陶思烟之前虽然不讨人喜欢,但她从头到底其实都只是一个受害者,她不喜欢决定别人的生死,她习惯性地给了陶思烟两条路选择,活着或是死去,陶思烟选择了活下去。
天照国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可是却又好像什么都变了,虽然还是有很多人蠢蠢欲动想要恢复天照国,但是面对六十万大军,这些蠢蠢欲动就永远只能停留在想的阶段。
北堂叶紫的心愿终于了了,他在后宫见到披头散发,精神几近崩溃的北堂叶弘。
“你这个疯子!你知道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父皇那么喜欢你,可是你却亲手将天照国给毁了!”北堂叶弘见到北堂叶紫的时候,他的一双眼睛瞪得滚圆,“要是父皇地下有知,一定会后悔将这兵权交给你!”
“这些事情,等我死后到了地底下见到了父皇,自然会向他请罪的,皇兄就不要操心了。”北堂叶紫看了北堂叶弘一眼道,“你还是想想,你到了地底下见到三皇兄的时候,你要怎样向他磕头认罪吧。”
“哈哈哈,我有什么可向他认罪的,他明明只是老三,为什么父皇要将皇位让给他?”北堂叶弘疯狂地说道,“要不是父皇死前是我在他的身边陪着,我竟不知他还藏着一份易储的遗诏!父皇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为什么?”
“因为父皇知道,若是三皇兄登基,那么他的所有儿子都能活下去,但若是让你登基,他的所有儿子都会死!”北堂叶紫看着北堂叶弘的眼睛冷冷地说道,“皇兄,你自己算算父皇究竟有过几个孩子,除了我,其他的皇兄都在什么地方?你流放的流放,杀的杀,真正没有脸到地底下去见父皇的人应该是你吧!”
“哈哈哈,父皇也真是疯了,明明知道你并不是自己的亲生的孩子,却还是将兵权交给了你,他喜欢梨妃到这种地步,真是令人觉得可笑!”
北堂叶弘的话一出,顿时震惊四方。
“你说什么?我不是父皇的孩子?”北堂叶紫突然捏住了北堂叶弘的脸道,“你再说一遍,若是有一个字说谎,我便从你身上剐一块肉,直到你说出所有的实话为止!”
“原来你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是父皇的孩子,你的身上也根本就没有皇室的血脉,梨妃是凌云国人,她从凌云国来的时候就已经怀孕了,这件事情人人都知道,只是没有人敢说罢了,你还真以为你是什么十三王爷!”北堂叶弘看着北堂叶紫的眼睛道,“事实证明,像你这样的野种,确实只能干出这些野事来!”
“你说先皇爱一个女人到忘我的境地,难道你喜欢夏曼容不是这样的吗?”就在这时,上官初夏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北堂叶弘的身后,北堂叶弘转过身去,只见一个身着一袭莲青色的逶迤白梅蝉翼纱的女子缓缓朝自己走来,她不施粉黛却依然貌若天仙一般,长发随风飘舞着,此情此景,竟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走进他的心中就再也没能挤出来的女人。
“曼容……”北堂叶弘看着上官初夏的脸痴痴地喊了一句。
“我不是夏曼容,我是上官初夏。”上官初夏的声音冰冷没有感情,北堂叶弘顿时回过神来。
像!真的很像!他以前怎么从来都没有发现过,原来上官初夏竟然长得和夏曼容如此相像?
可能是因为之前上官初夏在自己面前时,总是十分狼狈的缘故吧?
“你认识夏曼容?”北堂叶弘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想法,“你和夏曼容是什么关系?”
“夏曼容应该就是我的亲生母亲。”上官初夏对着北堂叶弘冷笑了一声道,“没想到吧,一直以来你都想置我于死地,可我却是夏曼容的女儿。”
“不可能!夏曼容连朕都不瞧一眼,又怎么会看得上上官远?”北堂叶弘拼命地摇着头道,“若你是上官远和夏曼容的女儿,上官远又怎么可能和你离了心……难道夏曼容是因为生你难产而死的?”
上官初夏对北堂叶弘的想象力真的表示无语,其实她本来是想要来问问北堂叶弘是否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什么人的,可是如今看来,北堂叶弘根本就不知道夏曼容有个女儿,更不用说自己的父亲是谁了。
“上官远也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上官初夏看了北堂叶弘一眼道,“原来你也不知道我父亲究竟是什么人。”
“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北堂叶弘看了看上官初夏,又看了看北堂叶紫,突然疯狂地大笑了起来,“你不是父皇的孩子,你也不是萧氏的女儿,你们两人不顾辈分偏要厮混在一起,可是你们两个人的母亲却是势如水火!真是太可笑了!”
上官初夏皱紧了眉头,这句话她之前在北堂玉宸的口中也听说过,如今在北堂叶弘的口中再次听说了,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问出口,就见北堂叶紫突然对着北堂叶弘的膝盖就是一脚,北堂叶弘发出一声惨叫,他单膝跪地,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想来是疼的。
“我的母亲和夏曼容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北堂叶紫的手掐在北堂叶弘的脖子上,“快说,不然我现在就掐死你!”
“梨妃和夏曼容认识,而且她们之间的关系很不好!”北堂叶弘虽然疼得直冒冷汗,但是他是知道北堂叶紫的脾气的,他只得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曼容见我的时候也一直都在问梨妃的事情,朕有一次好奇,问过梨妃同夏曼容是什么关系,可是一向温和的梨妃却只是冷冷地和说了一句:‘在本宫的面前永远都不要提那个女人。’朕也问过曼容她和梨妃是什么关系,曼容也只说了一句:‘是那种巴不得对方立即就死的关系。’”
上官初夏和北堂叶紫互看了一眼,他们的脸色都很不好看,虽然他们早就知道梨妃和夏曼容是死敌,可是没想到两人的关系竟会恶劣到这个地步,只是她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竟会闹得如此不愉快呢?
“她们是怎么认识的?”北堂叶紫依然冷声问道,“你刚才说,我母妃是凌云国人?”
“她们怎么认识的我不知道,但是梨妃成了父皇的妃子后,夏曼容便出现在了天照国,那时候她也是从凌云国来的,但却不知她是哪国人。”北堂叶弘此刻已经痛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
北堂叶紫的心中“咯噔”了一下,他突然想到了自己母妃和慕容舞的母妃订下的亲事,她曾说慕容舞的母妃是她的救命恩人,看来不去一次凌云国,是不可能了解到当年发生的事情的,他母妃和夏曼容之间的事情,不知道同自己的这门亲事有没有关系?
“皇上。”
突然,一个温润的声音飘来,北堂叶弘猛地抬起头,他听得出来,那是秦子歌的声音。
“你这个逆子!”见到秦子歌的时候,原本已经冷静了下来的北堂叶弘突然又暴躁了起来,只是他刚一出声,北堂叶紫便毫不犹豫地又踢断了他的另一条腿。
“啊!”北堂叶弘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宫殿,可是看着北堂叶弘痛苦的样子,秦子歌却没有半分的同情。
一切都是这个自私的男人咎由自取。
“逆子?你可曾认过我这个儿子,何来逆子一说?”秦子歌对着北堂叶弘淡淡地说道。
“朕让你同皇子们一起学习,让你掌管军巡院和禁军,你却同玉宸一起逼宫!”北堂叶弘死死地等着秦子歌的眼睛,秦子歌一直是他最信任之人,可是却没想到自己被拉下皇帝宝座正是因为秦子歌,这让他一直都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