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让成王妃一个人回去了?”北堂叶弘指着北堂玉珺道,“你真的当朕是老糊涂了吗?你们两个在青楼的闹剧你以为朕不知道?在青楼丢了人就算了,现在倒好,还丢到大街上来了!若是秦子歌没有撞见呢?真的出了什么事,皇室的脸面何存,你要怎么去和上官家交代?”
“父皇,是儿臣思虑得不周全……”北堂玉珺见北堂叶弘提到了玉满楼发生的事情,他的脸上一白,赶忙俯倒在地,“只是儿臣真的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请父皇恕罪……”
“来人,把陶正青和秦子歌给朕叫来!”北堂叶弘见北堂玉珺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他盛怒的情绪稍稍平静了一些。
很快,陶正青和秦子歌便来到了天和殿,北堂叶弘先是看了一眼一脸镇定的陶正青,再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秦子歌道:“两位爱卿,知道朕找你们来是所为何事吗?”
陶正青和秦子歌瞥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北堂玉珺,心中了然,陶冶一到府上就将自己闯的祸告诉了他,他气得狠狠地打了陶冶一顿,但是陶冶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打归打,骂归骂,但他也绝对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去坐牢啊。
陶正青一下子跪倒在地上道:“皇上明鉴,小儿今日确实做了大逆不道之事,是臣管教无方,只是成王妃只身一人在路上走着,身边没有侍卫也没有婢女,小儿是真的不知她便是成王妃,所以才会做出如此无礼之举,求皇上开恩啊……”
“好一句不知,你儿子不知就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了吗!”北堂玉珺见陶正青想要推卸责任,他顿时气急败坏地指着陶正青道,“连本王的王妃都敢随意戏弄,这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们陶家不敢做的?”
“玉珺,闭嘴!”北堂叶弘呵斥住北堂玉珺道,“你还有没有将朕放在眼中?”
“父皇……”北堂玉珺有些不甘心地退到了一边,他心中虽恼,可是见父皇生气的样子,他还是闭上了嘴。
“子歌,这件事情是在你手上发生的,你怎么看?”北堂叶弘将目光转向秦子歌,秦子歌为人刚正,从来都是置身事外的样子,所以北堂叶弘十分信任他。
“回皇上,末将赶到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之前事实真相究竟如何,末将也无从考究,但从两人当时的对话和情形来看,成王殿下和陶大人所言届非虚,成王妃确实一个人在路上走着,而陶公子喝得酩酊大醉,也确实不信他调戏之人便是成王妃。”秦子歌没有看北堂玉珺和陶正青的表情,“末将只是一个军人,不懂得这些,但听皇上处置。”
北堂叶弘有些失望地看了一眼秦子歌,他这个皮球倒是踢得好,只是说了一些人尽皆知,无关痛痒的话来,其实这件事情北堂叶弘心中早有决断,他轻咳了一声说道:“玉珺将王妃一个人丢在路上,做法实在不妥,这才会造成了之后发生的事情……”
“父皇……”北堂玉珺没想到北堂叶弘竟然会这样说,难道上官丽秋就被陶冶白白轻薄了吗?
“朕的话还没有说完!”北堂叶弘瞪了北堂玉珺一眼道,“但是不管陶冶知道不知道是不是成王妃,但是他当街调戏良家女子也是不争的事实,按法应当重责罚。”
“皇上……”陶正青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看了一眼北堂叶弘的眼神,便也只能将话塞了回去。
“因此,陶冶按法杖责十下,就这样吧,陶爱卿,玉珺,你们俩可还有什么异议?”北堂叶弘的目光在两人的脸上扫视了一边问道。
原本是戏弄皇亲国戚,现在不过是受到了调戏良家妇女的惩罚,陶正青知道皇上是有意在包庇自己,因此赶忙识趣地跪倒在地上说道:“臣无异议,谢皇上。”
北堂玉珺此刻也是冷静了不少,父皇显然是不想让陶正青难堪,这件事情也确实都是因自己而起,此时若是再坚持,恐怕不但会得罪了陶正青,也让父皇不悦,因此他便也低头道:“儿臣确实也有过错,父皇教训的是,儿臣没有异议。”
北堂叶弘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对着秦子歌说道:“秦爱卿,你觉得朕这样处置可好?”
“皇上的处置自然是不会错的。”秦子歌依然面无表情,始终都是置身事外的样子。
“既然玉珺和陶爱卿都无异议,想必这件事情也就这样过去了,秦爱卿,这件事……”北堂叶弘有些威胁地看着秦子歌说道,“不相干的人,恐怕也没必要知道这其中的细节了。”
秦子歌听到北堂叶弘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北堂叶弘的意思他很清楚,他不希望有人知道这件事情,所以要他将目击了今日事情的士兵给灭口了,明明就是成王和陶正青的错,却要不相干的将士白白送了性命,这让秦子歌十分恼怒。
可是他虽然是个将军,却也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北堂叶弘是什么脾气自己知道得太清楚了,因此他便应下道:“末将明白。”
至于目击了此事的官兵们,自己恐怕就要多想些办法,将他们送走了……
想到自己调教出来的官兵们一直格尽职守,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断送了一生的机会,他便为他们觉得不服,只是如今却也只有先这样做了。
“好了,没事都散了吧,哦,陶爱卿,你留下,朕还有事要和你相商。”北堂叶弘挥了挥手,北堂玉珺和秦子歌便退了下去。
“陶爱卿,今日在夏合府门前发生的事情,你听说了吗?”等殿中只剩下自己和陶正青两人,北堂叶弘这才阴沉地问道。
“老臣……已经有所耳闻……”陶正青就知道北堂叶弘会与自己说这件事情,所谓的有所耳闻,其实已经是满城皆知了。
“这个十三,真是越来越胆大妄为了,若是这次再不治他的罪,恐怕朕就要被天下人小瞧了,以为朕真的怕了十三了!”北堂叶弘怒道,“明日朕便下旨禁足十三!”
“皇上,此事急不得……”陶正青却是摇了摇头道,“十三王爷之所以会这样做,想必是对处理上官初夏的这件事情感到不满。只是现在边境战况未知,若是真的像十三王爷所说的,一定会打胜仗的话,到时候还未满禁足期,皇上却还要解了他的禁,并给他封赏,如此一来,只怕天下人真的会以为,皇上您不敢治他的罪。”
“那难道要朕将这口恶气就这样咽下去不成?”北堂叶弘承认陶正青的话有些道理,可是北堂叶紫给了自己左脸一巴掌,难道自己还要将右脸凑过去给他打吗?
“其实这问题不难解决。”陶正青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算计的微笑,“十三王爷现在最最看重的便是上官初夏,我们只要让上官初夏过得不好,十三王爷自然也过得不好。”
北堂叶弘却不认同:“你也看到了,只是对上官初夏的赏赐不够,十三就敢这样给我脸色看,若是我们让上官初夏过得不好,恐怕他会变本加厉……”
“皇上,上官初夏是个女人,对付女人,当然还是宫里的娘娘有手段。”陶正青笑道,“上官初夏就算在上官府斗得再厉害,那也只是一些小手段,您说呢?”
“哈哈哈,还是陶爱卿有办法……”虽然自己的后宫被这样评价北堂叶弘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但是陶正青的话却是一语中的,他们几个大男人在这里讨论怎样对付一个小姑娘有什么用,后宫的妃子们有的是办法对付她,“只是要怎样才能让上官初夏进宫呢?”
“皇上只要将让上官初夏进宫锻炼锻炼的想法告诉后宫的娘娘们,想必她们会想出上官初夏和十三王爷都无法拒绝的理由的吧。”陶正青胸有成竹地说道。
“好!好!陶爱卿真不愧是朕的左臂右膀,就按陶爱卿说的去做!”北堂叶弘一天的坏心情在此刻终于算是拨开云雾见晴天了。
“皇上,老臣的逆子实在是不像话,多亏皇上开恩……”陶正青适时的再最后为自己的儿子争取一下。
“你的儿子确实是胆大包天,好在这件事情玉珺也不想多作为难,这杖责么……做做样子就行了。”北堂叶弘心情大好,这等小事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陶爱卿回去后,对你那不听话的儿子可要多加管教才是。”
“谢陛下隆恩。”陶正青喜出望外,他跪倒在地给北堂叶弘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北堂叶弘一刻都等不及了,他对陈公公说道:“摆驾凤仪殿!”
皇后娘娘得知北堂叶弘要来,心中激动不已,自己虽然是皇后,可是北堂叶弘专宠明贵妃多年,除了每月的初一和十五北堂叶弘会按照礼制来自己的凤仪殿,其他时候从来没有来过一次,一个月中倒是有十天半个月都是在明贵妃的宫中度过的。
如今北堂叶弘突然破例,自己怎能不喜出望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