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伺候着北堂叶紫长大的元忠在一旁听到他的自言自语不禁吃了一惊,他还是第一次听到王爷提到女子……
“王爷,您说的是哪家的姑娘?”元忠在一旁边包扎边问道。
虽然他知道北堂叶紫的脾气,有些问题不能随便问,可是他实在忍不下心中的好奇,王爷竟然会因为一个女子而露出笑容,竟还夸她是个美女,究竟是谁家的女子,能引起王爷的注意!
“上官家的女儿。”北堂叶紫倒也不避讳,元忠是跟着他一起长大的,在他的身边也算是出生入死,而且,元忠也是为数不多的几个知道他另一重身份的人之一。
“上官家的女儿?莫不是二小姐上官丽秋?”元忠想了想说道,“听说才貌双全,只可惜是个庶出的。”
“上官丽秋?”北堂叶紫摇了摇头道,“本王说的是上官初夏。”
“上官初夏?那个有名的……草包?”元忠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王爷第一次赞叹的女子竟会是那个臭名昭著的……
“嗯,就是被玉珺退了婚的那个上官初夏。”北堂叶紫点了点头道,“今日若不是因为她,恐怕本王爷就要被北堂叶弘抓个现行了。”
“只是上官小姐救了王爷,皇上会不会对她起疑心?”皇上是只老狐狸,眼见着王爷与他明里暗里较量多年,元忠深知他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北堂叶弘对我违抗圣旨一事心知肚明,只要不被他当场抓到,他暂时还不敢对我怎样,至于上官初夏嘛……既然他起了疑心,那就索性让他多怀疑一下好了。”北堂叶紫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看上去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元忠没有说话,他的想象力有限,无论如何他都想象不出来,上官初夏究竟何德何能,竟然能救得了王爷!
上官初夏,你到底有多少能耐,本王爷倒是很想见识一下。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不出三天,上官初夏在百聚轩与男子幽会一事就传遍了整个京都。上官初夏先是被成王退婚,又捐了嫁妆,现在还和野男人幽会,上官初夏的名声可谓是臭到了极点,成了京都之中贵女们所耻笑和鄙夷的对象。
那天下了早朝,上官远面色铁青地回到了上官府,因为上官初夏的丑事,他上早朝的时候,没少被大臣们明里暗里地看笑话。
如此好面子的他,简直就快把肺给气炸了!
“孽障,给我滚出来!”果不其然,上官远已经连将上官初夏叫去世安堂问话的耐心都没有了,他直接冲到了竹雨居,在门外大声吼道。
“父亲,不知初夏做错了何事,您竟然发那么大的火?”上官初夏缓缓走了出来,她看着满脸怒气的上官远道,“发火伤身,再过几日,父亲就要迎娶主母做正妻了,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上官远还未来得及开口,只听得邓氏尖细的笑声在竹雨居外响起:“呵呵呵,上官初夏,你这个贱人也有今日!”
上官初夏微微一笑,这邓氏来看笑话来得可真是时候,她大约是不知道上官远一下朝就径直来教训自己了吧,不然她也不敢在上官远的面前堂而皇之地骂自己是贱人。
果然,当邓氏看到上官远铁青的脸时,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没有被上官远听到……
“哟,主母到底是马上要当正妻的了,现在在父亲面前连装慈母的样子都懒得装了呢。”上官初夏笑靥如花地对着邓氏说道,“那么快就过河拆桥,怕是不太好吧?”
见自己刚才的话全被上官初夏和上官远听到了,邓氏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她抬起脸有些哀求地看着上官远:“老爷……妾身……”
“你来做什么?”看来自己真的要重新审视一下这个邓氏了,她这一声“贱人”叫得坦然,显然是经常为之,这段时间发生一切都似乎证明着,邓氏不但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良善,而且还很有可能是个肆意虐待嫡女的毒妇。
“当然是来看初夏笑话的。”上官初夏微微笑道,“主母和父亲可不一样,断然不会因为女儿做了什么丢脸的事情就觉得难过,反而会觉得幸灾乐祸呢。”
“妾身不是……妾身没有……”邓氏想要解释,可是却发现自己辩无可辩,刚才自己一时大意,已经先机尽失。
“不过这也怨不得主母,她毕竟一直都只是站在一个小妾的立场上来对待初夏。”上官初夏并不想就此放过邓氏,对于邓氏这种性子歹毒的女人而言,退让和原谅就意味着要被她更加肆意地践踏和侮辱,“不过再过几日主母您就是上官夫人了,到时候您可不能再像现在这样了,要事事都以上官家的荣耀为重啊。”
“你说得好听,若是你那么重视上官家的脸面,又怎会做出如此丢人的事情让上官家蒙羞?”邓氏恼羞成怒地反击道,她是来看上官初夏的好戏的,这个小贱人做了那么不要脸的事情,竟然还那么振振有词!
“初夏也听到了传闻,只是这些传闻都是假的。”上官初夏满不在乎地说道,“那日初夏只是在百聚轩用了午膳罢了,想必是那些嫉妒我得了瑾瑜书院之人故意恶意中伤,目的就是让父亲禁了我的足,好让济世阁阁主对我失望。”
“一派胡言!”邓氏简直都快被上官初夏给气炸了,她竟能睁着眼说瞎话,“若不是你真的做了什么,京都那么多贵女,偏偏要将你说得如此不堪?”
“为何初夏听着觉得主母很希望初夏做了什么让上官家蒙羞之事?”上官初夏冷下脸来道,“京都那么多贵女,但是上官家的贵女就我上官初夏一个!拥有瑾瑜书院的就我上官初夏一个!得到济世阁主信任的就我上官初夏一个!难道这还不够吗?”
“你当真什么都没有做吗?”听了上官初夏的话,上官远倒是信了几分,只是他还是有些许的怀疑。
“当然!就算初夏要与男人幽会,为何不学丽秋姐姐将人带到上官府来,为何要在人多嘴杂的百聚轩?”上官初夏回答得干脆。
“你……”见上官初夏又提起了上官丽秋不光彩的事,邓氏连杀了上官初夏的心都有了,“或许就因为丽秋的事情,所以你才不敢再带来上官府……”
“主母,你给我适可而止吧!到底有谁看见了我所谓的情郎是何人?他姓什名谁?连这些都说不出来,这不是污蔑又是什么!”上官初夏突然勃然大怒道,“我已经说了这些都是针对我上官家的恶意中伤,你却一心帮着外人要泼我脏水,若不是因为要顾着上官家的颜面,不能被成王殿下给轻视了,你以为我上官初夏愿意让你妾转正妻?”
听了上官初夏的这番话,上官远已经信了九成,同时,他对这个目光短浅,只知深宅内斗,不知同仇敌忾的邓氏也是充满了厌恶。
“你若不是因为那个低贱的丫鬟,你会让我做正妻?”邓氏此时已被上官气昏了脑袋,她没有注意到上官远看着他的眼神已经不同往日,“只是既然我做上官家正妻一事已得到了族长的认可,从今往后你也得记住如何同上官夫人说话!”
“还没有当上正妻,架子却已是过之而无不及了?”这次上官初夏没有说话,因为此时上官远已经抢先开口,“邓婉音你给我记住,就算你当上了上官夫人,上官初夏也永远是我上官家嫡出的大小姐,若是被我发现你胆敢害我的女儿,我定要你好看!”
“老爷……”上官远何时对自己说过如此重的话?更何况还是为了萧氏的女儿?邓氏顿时哭哭啼啼了起来,“一直以来初夏这孩子就总是瞧不起妾身,妾身那么多年来受了多少委屈……”
“你只是个妾,她要如何对你?”原本邓氏的眼泪对上官远很有杀伤力,可是现在他却只觉得讨厌,“给我滚回丝厢院,大婚之前我不想再看到你!”
“老爷……”邓氏浑身一颤,她心有不甘地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上官远道,“老爷,妾身……”
“滚,不要再让我说一遍!”上官远本就因为上官初夏的事情而烦心,此刻被邓氏那么一闹更是觉得焦躁不已。
邓氏心中虽有万般不愿,却还是不敢忤了上官远的意,只得咬了咬牙退了下去。
“初夏,是父亲错怪你了。”待邓氏走后,上官远换上一副和颜悦色的脸道,“你会理解父亲的吧?”
“自然是理解的。”上官初夏一阵恶心,却还是勉强露出了笑容,“出了这种事情,谁都会觉得生气的。”
“既然是恶意中伤,那你觉得这件事情会是谁做的?”见自己稳住了上官初夏的情绪,上官远接着问道,“此事应该如何收场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