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芸知道,这件事越闹越大,对自己的生活甚至是对自己女儿的生活都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她当然知道就像李菲儿所说的,只要苏良煦出面,一切都会简单许多,但是,她怎么能再麻烦人家,毕竟他只是自己的老板,把他牵扯进来已经很对不住了,顾景芸又怎么好意思去找他帮忙。
李菲儿知道顾景芸认定了一件事,怎么劝都没用,只得作罢。
“那你打算怎么办?”
顾景芸沉思了一会儿,“家里怕是没法呆下去了,指不定又会有人来闹,我们还是去住酒店吧,走一步算一步。事情总会解决的。”
说是这么说,但顾景芸知道,这件事哪儿有这么容易解决。
现在所有人都在指责自己,谩骂自己,他们不分青红皂白,乱扣罪名,害得自己出个门都要乔装打扮,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发现。
她不是大明星,也不想过这种被人监视的生活,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如果不是因为茜茜,她可能早就崩溃了吧。
李菲儿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没说话,看着自己好姐妹强忍着压力,坚持独自面对的样子,她有说不出的心疼。
顾茜茜一直坐在后座上,一句话也没说,她知道妈咪这时候一定很心烦,她不想打扰她。但是看着事情越来越严重,看着妈咪被弄的心力交瘁的样子,顾茜茜犹豫着要不要去找一下苏良煦,告诉他DNA报告的事,然后让他出面帮忙。
三人先回到家,收拾了一下行李,准备去找一家酒店入住。李菲儿看着顾景芸忙活的样子,心疼地说道,“景芸,要不,你们还是住我家去吧,我爸妈在家,还有个照应。”
顾景芸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啦,我住酒店就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人没有理性的,你看看这里,被弄得乌烟瘴气的,我不能再连累伯父伯母了。
、他安浩瀚和秦甫文不就是想让我妥协么,我倒是想看看,他们能做到什么地步!”
李菲儿见顾景芸这么坚持,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开始帮忙一起收拾。
待三人收拾完,刚出门,门口又堵了一群人,保安在阻拦,但是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顾景芸让李菲儿带顾茜茜先去车里,然后自己走到门口,想亲自解决这件事。
李菲儿有些担心,但还是听了她的吩咐,先带茜茜去了车里。
顾景芸刚到门口,那群人一眼就捕捉到了她,纷纷涌上来开骂。保安是挡也挡不住。
“狐狸精,你终于出来了么?”
“你个有夫之妇,还去勾引人家苏总,要不要脸!”
“你以为你是谁?带着个孩子还想嫁入豪门?”
……
顾景芸听着这些话,几近崩溃,但是她没有,她尽量安抚自己的情绪,然后冷静地开口。
“大家听我说一句话,这件事情,是我的私事,你们不分青红皂白,不要给我乱扣罪名,不是当事人,谁都没有资格对谁评头论足!你们能不能理性一点!”
顾景芸一说完,场面更加混乱了,各种指责,各种谩骂铺天盖地而来,顾景芸这才发现,自己是有理也说不清,这些人怕是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就当顾景芸在想开口的时候,一个矿泉水瓶飞了上来,直直的砸在顾景芸的额头上,有血从她的额角流下来。她本来是可以躲的,但是她没有,她突然不想再挣扎。
看她没有反应,其他人也纷纷将手里的东西扔了过来。什么都有,连鞋子都有。
李菲儿早就看不下去了,从有人扔了矿泉水瓶,就已经坐不住了,吩咐顾茜茜在车上坐好,然后下车去帮忙。
李菲儿一上来就拉过顾景芸把她护在身后,恶狠狠地盯着那群人,“你们是收了多少钱来这里闹事!你们再这样别怪我们不客气,保安,报警吧!”
话音刚落,前排有些人听到了都停止了动作,保安趁机将他们都赶到了小区大门外。
李菲儿带着一言不发的顾景芸,来到车边,把顾茜茜接了下来,回到了楼上。
顾景芸先去洗了洗个澡,水流过额头,划过一阵刺痛,让她清醒了不少。
待她出来李菲儿赶紧把她拉到沙发上,桌上放了一个医药箱。
她拿出消毒药水,给顾景芸的额头简单地擦了擦,再给她贴了个创可贴。
李菲儿从来没干过这些,也不知道这样行不行,她想先简单处理下,迟些带她去医院。
顾茜茜刚刚坐在车里看到自己的妈妈那样被欺负,早就泪流满面,她想下去帮妈咪,但是被李菲儿阻止了。
现在她看着顾景芸那不声不响的样子,眼泪又不由自主地在眼眶打转。
顾景芸觉得自己真的要坚持不住了,她想着要不就算了,要家产就给他好了,只要能摆脱那两个恶魔,她什么都愿意。
李菲儿看着顾景芸强忍着情绪的样子,刚想安慰的话堵在喉咙又咽了回去。她知道这种时候自己说什么都没用,还得靠她自己坚强面对。
顾景芸调整好心绪,“我们走吧,先离开这里。”
三人来到酒店后,顾景芸足不出户,顾茜茜也是在房里一直陪着顾景芸。李菲儿则负责给她们带伙食,生活用品之类的。
顾茜茜知道妈咪不开心,她心里也很难受,这几天,她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偷偷通知苏叔叔,她知道他一定有办法。
于是趁顾景芸不注意,顾茜茜去阳台给苏良煦打了个电话。当然她用的是自己的手机。
苏良煦接到顾茜茜的电话时有些意外。
自从发生那件事,顾景芸本来说要回来上班,可是就来了一天就又请假了,问她需不需要帮忙也说不用。
自己这几天太忙,见也没什么大动静,都忽略了他们。
顾茜茜在电话里啜泣,听的苏良煦一阵心疼。
“茜茜你怎么了,跟叔叔说,先不要哭了。”
顾茜茜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同苏良煦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