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惊讶的什么也没说,
一翻身下地就朝x清风走去,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她的肚子看,可是很奇怪,那团黑气钻进去之后就没再冒出来。
到底是什么呢?难不成真是脏东西?
不知不觉走到了x清风近前,我正想俯身细看,却被人一把推开了。
“滚一边去!要你来装好人啊?”一个女生白了我一眼喊道。
我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我和x清风的关系。
“切!你大爷的,想得美!我才懒得管!”我不屑地骂了一句,转身回来。
本来也只是因为好奇才本能地走过去看看,对于这x清风,她是自作自受!我才没那么容易原谅她。
“呸!你想管你管得了吗?你谁呀?”那女生在身后还想再骂,却被琴姐的一句闭嘴给吓了一跳,她不服地哼了一声,随后蹲下身去扶x清风。
x清风被扶到床上后醒了过来,自己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问旁边的人她刚才怎么了?女生们叽叽喳喳地给她描述着刚才的全过程,当然,肚子冒烟那一幕没人看见。
坐在床上琴姐推了推我小声问:“看出什么来了?好像挺严重的呀?”
我瞅了一眼那边的x清风,淡淡地说了句:“恐怕严重的还在后头!”
“哦?!”琴姐吃惊地看着我。
“我看见一团黑气从她肚子里冒出,又钻了回去,虽然不能确定那是什么,但很明显不是好东西!”我趴在琴姐耳边说道。
琴姐听完眼睛猛地睁大了,表情复杂地看向那边的x清风,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了。
x清风这时似乎没事了,往我们这边斜了一眼和她那些姐妹们嘀咕道:“哼,她那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还不知道按的什么心呢,你们没让她靠近就对了!”
我一听就挺来气,不过大半夜的也不想和她们再争吵,拦住琴姐说:“算了,赶紧睡吧!”
琴姐气呼呼的,上去关了灯,就这样宿舍才渐渐安静下来。
第二天一早大家刚一起床,x清风的肚子又疼了,这回似乎比昨夜更严重,猫踩尾巴一样的怪叫声招来了很多围观者,不过却看不见了她肚子上的那团黑烟。
“会不会是小偷女生干的呢?”琴姐在我身旁突然这么问道。
这一问像是点醒了我一样,昨晚只顾着和x清风她们生气,倒忘了往小偷女生身上想了。
“很有可能,太有可能了!”我望着琴姐点头说道。
“难道她就躲在附……”琴姐话没说完,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我俩一回头,原来是那个黄老师。
“怎么了她这是?”黄老师指着地上打滚的x清风,吃惊地问道。
“不知道!”我俩一起摇头回答。
“哎呀快,得赶紧送医院!来,把她扶到我背上来!”
黄老师一脸焦急,往地上一蹲喊道。
我和琴姐一愣,勉为其难地刚要上前,那几个女生挡在了我们面前,很是戒备地瞪着我俩,随后她们把x清风扶到了黄老师背上。
黄老师背起x清风就跑,那几个女生紧随其后,可能是高跟鞋不方便,没跑几步,黄老师停下来狠狠甩掉了鞋子,干脆光着脚跑起来。
一双双眼睛目送着黄老师的背影,大家都有说不出的感动。
“这个舍管老师真好,不但长得漂亮,还这么心疼学生!”身边有人感叹道。
“是啊,她比上一个舍管老师强多了,那个就知道骂人,什么时候对我们这么好过?”周围的人议论纷纷,黄老师的美好形象在这一刻深入人心。
琴姐站在走廊上望着远处摇摇头说道:“黄老师是不错!只可惜便宜了x清风!”
“呵,算了,x清风虽是咎由自取,但也罪不至死。今晚咱俩去教堂南边探探……”我见周围人太多,悄悄拉着琴姐进屋。
“嗯,我正有此意!妈的,竟敢躲起来玩阴谋,等我抓住她的!”琴姐说着两手狠狠握成爪状,像猫要捉耗子一样。
当天晚上,我和琴姐一下晚自习就急忙出了教室,两人都是一身黑衣,在夜色里几乎看不清彼此,悄悄过了公里,沿着教堂前面的小树林一路向南找去。
今晚这里又黑又静,风吹树梢,柳叶掉落的声音都能听清楚。
我们仔仔细细,前前后后地将这里搜了个遍,结果,连一点关于小偷女生的蛛丝马迹都没找到。
但我们却意外发现了另外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从前这里的一大一小两座坟不见了!
站在那片光秃秃的平地上,我俩久久回不过神来……
“怎么会没有了呢?这也太蹊跷了吧?”琴姐和我一样,十分想不通。
“难道又平坟了?还是……让小偷女生挖了?”琴姐漫无边际地猜测着,自己也不停摇头。
“说不定是这家人条件好了,给迁走了吧?”想来想去,我觉得还是这个比较靠谱。
仔细地环视一周,没有再看见那对为我指路的鬼母女身影,也许是跟着家人去了更好的地方了吧?毕竟这里太荒凉了……
我心里一边默默的祝福,一边和琴姐离开了那里。
第二天,从黄老师那里得知,x清风回家治病去了,好像病的很严重,但是还没查出来是什么病。
一连好几天,小偷女生也没有回来,整个人消失得无声无息,连一个问起她的人都没有。
她俩都走了,我和琴姐也落得清静,琴姐毕竟高三了,她又一心想考大学,所以她学的很刻苦,我也很想给爷爷一个安慰,最近学习也特别用功。
又是一个周末下午,我和琴姐急急忙忙收拾好东西,蹬上自行车就往家狂奔,好多天没回家了,我俩都特别想爷爷,还有大黑小黑。
深秋了,路两旁的杨树叶子黄黄的一片片飞下来,车子骑的太快,有时叶子会直接拍到脸上,又痒又疼。
每到这个时候是最开心的,一路上坡,下坡,两人欢笑着追逐,时不时的喊上两嗓子,一切烦恼似乎都在回家的路上烟消云散……
刚到村头路上我俩便开始张望,没有看到爷爷,却见大黑趴在路口。
“大黑!大黑!我们回来喽!”我一手抓着车把,一手挥着朝大黑喊道。
“eon!大黑!”琴姐两手都松开车把,交叉着挥舞。
可是很奇怪,大黑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迎上来,而是慢慢抬起头,坐直了上半身,一直在原地望着我俩。
我心里一时酸溜溜的,大黑这是老了吧?看见我们回来了都没有精神……
“呀!大黑这是怎么啦?丫头快点啊,大黑好像受伤啦!”就见前面的琴姐扔了自行车就跳过去看大黑,我吓了一跳,几步蹬到跟前也扔掉自行车。
“怎么会这样?”我吃惊地发现大黑半个身子的毛都没有了,像被火烧了一样露出皮肉,一些伤口上还涂着紫药水。
“妈的,谁干的?谁干的?!”琴姐站起来脸涨通红地大喊。
我搂着大黑的脑袋,心疼难忍。
“不好!快回家!”过了好半天我才缓过神来,急忙跳上自行车喊道。
我心里一下子想到了爷爷,因为着急,我俩一时顾不上大黑,蹬车就往家奔去,我回头望了一眼,就见大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想要追来,却没有力气,眼泪立刻模糊了我的视线……
当我俩赶到爷爷家门口时,我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见爷爷的房子变得面目全非,屋顶黑乎乎的,露出烧焦的木头房梁,砖头瓦块到处都是,屋里屋外一片狼藉。
桌子、椅子、被褥行囊,很多物品被搬到了外面,可是上面都有明显的烧损痕迹。焰王给我做的那个秋千也被烧断了绳索,凄凉地耷拉着,随风摆动,是那么刺眼……
“啊!!!”一声大喊之后,我双目欲裂地蹲在地上。
“哪个王八蛋?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琴姐发疯一样跳脚大喊。
这时突然跑过来几个小孩,拉着我胳膊叽叽喳喳地喊着:“丫头姐姐!丫头姐姐!”
我一看这几个小孩,特别面熟,但又不是我们村的,突然想起,他们是孤儿院的小朋友,我当时脑袋一迷糊坐到了地上。
“说!你们怎么来了?是不是爷爷……是不是爷爷他已经……是不是?”我的眼泪顿时涌出,心疼的像刀割一样,感觉天都塌了……
“快说呀?爷爷呢?”琴姐一声大喊把小朋友们吓得挤到了一起。
“丫、丫头姐姐,爷爷在你家里!”一个小姑娘哆哆嗦嗦地说道。
“走!”琴姐一把拽起我就往我家跑,一路上我脑袋里空空的,我只有一个想法,谁杀了我爷爷,我要他偿命!不,偿命还不够,我要他魂飞魄散!
我家院里围满了人,我的腿似乎不听使唤了,它竟不愿意往前多走一步。
琴姐拉不动我,松开我的手自己冲进屋去,我靠在院门上泪水如注,爷爷就躺在里面,他此刻是什么样子?我不敢想象,我恨眼前这一切,我恨这些都是真的……
“爷爷!”就听冲进去的琴姐一声大喊,我的心都跟着这一声喊裂开了。
人们回过头来,目光各异地看着我,而他们却在我眼里渐渐模糊,我不知道自己的手是怎么松开门框的,眼前一黑,终于进入了一个无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