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女孩的几个姑妈将一切准备妥当就在另一间屋里睡下了,也劝女孩早点睡,明天就是大喜日子了,要做精精神神的,漂漂亮亮的新娘子。
女孩躺在自己床上心情复杂,想了很多事,不知多久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忽然,她听见有人喊她名字,说快起床,时辰到了,接亲的轿子到了。
她睁开眼,面前是四个不认识的婆娘,给她拿来嫁妆,笑呵呵地扶她起来,帮她梳洗更衣,催着她说快点,误了及时可就不好了。
怎么这么快呢?好像刚睡着一会啊?天都亮了吗?
她总觉得眼前这四个婆娘有些古怪,她们的大白脸上,笑容显得很僵硬,嘴红的像刚喝了血一样。
她想开口问自家的亲戚都忙什么去了,怎么一个也不在?可是她却虚弱无力的说不出话来,就像还在梦中还没睡醒一样。
四个人很快将她收拾妥当,蒙上盖头,架着她出了门,门口好像有不少人,她一进轿子,迎亲的队伍就吹打弹奏起来,浩浩荡荡地出了家门。
就这样迷迷糊糊的不知走了多久,周围似乎越来越冷清,喇叭唢呐声渐渐停了下来,周围也没人说话,她怀疑自己还在梦中,就没多想,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
在梦里,有个男人轻轻唤着她的名字,让她过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轿子的,恍恍惚惚的看见一个男人站在前面,她鬼使神差地就走了过去。
男人转过脸来,啊?怎么是那个色狼修真?
不对,那人的脸又变成了自己要嫁的那个老实丈夫,他笑着唤着自己的名字……可是一转眼又变成了修真的模样!这人到底是谁?
她拼命挣扎着,想要使自己清醒过来,甚至狠狠地抓自己的手,可她却软弱无力,怎么也清醒不过来,她只感觉到那个男人不怀好意地走过来,淫笑着抱住了她。
她没来及再次挣扎,一阵眩晕袭来,她再次昏睡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清晨微寒的露水滴到她的脸上,她才清醒过来,可当她睁开眼后,那一幕让她顿时魂不附体,那是她一辈子的噩梦。
她,头发凌乱,赤身*地躺在一处山林里,几件衣衫凌乱地扔在周围,浑身上下无不疼痛。
她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可怕遭遇……她的清白已经不在了。
她惶恐地起身大喊,四周是荒山野岭一片,就在不远处她看见了一个纸扎的轿子子,还有四个白脸红唇的纸扎女人,那笑容,大白天也显得诡异瘆人!
她的脑子里拼命闪过昨晚的梦……是那个畜生,肯定是他,是他用的邪术将自己引诱来的,早就看出他对自己有色心了。
可是怎么办呢?她无助地哭着,天已经大亮,隐隐的听见山那边有迎亲的唢呐声……
婆家是回不去了,他们都是好人,怎么可以让人家蒙受这种羞耻呢。
她想要一死了之,但她觉得自己好脏,死在这一方土地上都是一种玷污,她想走得远远的死掉,不让任何人知道这种羞耻,她自己也不愿意再承受这种羞耻。
她没有任何目标地拖着沉重的身体肆意游荡,她只想走越远越好,那一天她认为自己终于可以解脱了,死在这里没有任何人认识她,可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被人救了,这个人竟然是她心中一直想念的那个人。
他不许她死去,也不问她任何关于她的遭遇,只是不停鼓励她重新面对生活。
他带着她走过很多地方,她渐渐的有了生活的信念,他们就这样相互扶持,虽不是夫妻,但那种感情却不压于夫妻。
可他始终没说要娶她,她也不希望他说,因为她的心里始终有道坎,她觉得自己不完整,不配!
她发现他的心里和自己一样恨着同一个人,并发誓非要与他同归于尽,因为他杀了如同父亲的师父。
她很害怕失去这个男人,如果这世界上没有他,她也就没有任何坚持的意义了,所以她一直劝解他要走出仇恨,恶人终会有报应的,人管不了他,老天也会灭了他。
听张奶奶说到这里,我恨得牙根痒痒,心里难受极了,紧紧握着拳头,恨不得现在就抓过修真那个老王八,狠狠一顿拳打脚踢外加各种毒打。
这样也还不解恨,对,得找二嫂子,让二嫂子用绝招,腿瘸了插xx里,哼哼!
这么想象着,我心里才舒服一点。
我又安慰了张奶奶一阵子,
孩子们进来了,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看得出奶奶不开心,都乖巧地依偎在张奶奶身边,低着头不说话。
“张奶奶你要坚强,弟弟妹妹们需要你照顾呢,放心吧,坏人不会有好下场的。”张奶奶点点头,渐渐平静下来,“我现在就是为这些孩子活着,能多照顾他们一天是一天……”
“张奶奶,你还有我老骗子爷爷呢!”我一歪脖子说。
张奶奶深深叹了口气,擦去心酸的泪水,坚强的一笑。我相信好人会有好报的,好人也会幸福的。
两点多钟水白虾就要往回返了,他说怕天黑,还是趁早吧,下回有时间再来。
水白虾人缘极好,屁股后跟着那几个小子,依依不舍地拽着他,张奶奶喊着他们的名字,说放开哥哥,哥哥下回还来带你们玩。
宁焰坐在轮椅上,他的眼睛始终没离开过我,我有些不忍心,上前摸摸他的头,他笑笑的将手里的画递给我,我接了下来没敢多看他,总觉的像是上辈子欠过他什么似的。
下了山,我们边挥手边上了自行车。
“这些孩子真可怜,我以后要是有了钱就来帮助张奶奶。”潘晓明说。
谭利说:“对,大家一起努力吧!”
“我终于找到了我人生的第一个目标!”水白虾一声感慨。
“切!你的第一个目标是刘艳!”张三开玩笑说,水白虾挠挠头说那可也是哈!
其实这也是我的目标,我心里暗暗想着,我要为张奶奶和孩子们做点什么。
我们一路上说说笑笑的,骑得飞快,水白虾比上次吃了狗肉还要疯狂,潘晓明和张三、李四也疯狂地跟着追,我和谭利累得够呛,实在追不上了,谭利就在后面骂他们,他们根本不当回事,就是不等我俩。
“喂,慢点,这回没有鬼啦,真没有啦!”我在后面喊着,心说,真没骗你们,都让小青吃了,大头娃娃一家也散了。
谁知他们一听我这么喊,蹬得更来劲了,远远地把我俩甩在了后头。
上了张徐大桥,再往前几里路就是遇见大头娃娃的那个地方了,潘晓明放慢了速度等我俩,张三和李四也停了下来,就是那个没有良心的水白虾还拼命蹬着车,头都不回。
“走吧,还算你仨有良心。”我和谭利追上了,五个人并排往前骑去。
太阳刚落,天色还没黑,不过天气冷了,地里干活的,放羊的,早早地都往回走了,远远的村庄冒起了做晚饭的炊烟,公路边是一片片的麦田,让人觉得冷清。
目测前方的水白虾已经到达了平坟的那个地方,他蹬的更快了,还侧着脸往沟边的坟地看了看,就在这时突然“砰”地一声巨响。
我们都吓了一跳,水白虾更是连蹦带跳地扔掉自行车,嗷嗷喊着往前跑去。
我们感觉情况不对,赶紧追了上去。
乖乖,难不成还有什么不干净的玩意?我一甩袖子把亮闪闪漏了出来。
潘晓明到跟前下了车,笑着喊道:“这个b样的,车胎爆了,瞧把他吓地!哈哈哈。”
张三一边大笑,一边骑车去追水白虾,水白虾捂着胸口狂颠,像只瘸腿兔子一样,比骑车都快。
谭利笑的上不来气了,一个劲说活该,吓死那个疯狗。
这水白虾真的是吓怕了,都成惊弓之鸟了,我环视四周什么情况也没有,更何况天还没黑透呢,哪有那么勤快的鬼啊?
潘晓明和李四坐在自己车上,腾出一只手来将水白虾的自行车放在中间带着往前走。
张三在前面一边掐腰笑的上不来气,一边踢着瘫倒在地的水白虾,水白虾也要笑抽了。
“哈哈哈,嘿!这个b点子,怎么早不爆,晚不爆,非到那个地方爆,可吓死爷了……”水白虾拍着胸口不停地乐。
最后他跳上了张三的车后坐,我们一起陪着他去新李那边修车,早晨吃小笼包那旁边就是一家修车的。
到了那里还没关门,修车的老头正在收拾工具,见我们来了就停了下来。
他把车子倒着放倒,转动着车轱辘扒车胎,我们几个抱着膀子蹲在一旁看。
“那谁的车?汽车您也会修啊?”水白虾打量着旁边停着的那辆红色跑车,问修车的老头。
在我们这小地方,很少能见到这么高级的车。
修车老头咧着没剩几颗牙的大嘴一笑,“大爷哪有那本事啊!那是有钱人的车。”
老头边说边扒出水白虾的车内胎,我去,密密麻麻地补了不知道多少个补丁了。老头颤巍巍地说:“大爷就对付着修修你这样的破车还行,哈哈哈,那有钱人的玩意俺可不敢碰!”
“有啥不敢碰的,等我有钱我也买一个!就开来让你修。”水白虾蹲在地上,撅着屁股说。
“艹,等你有钱?你还是赶紧换条车胎吧,补得跟条鳄鱼皮似的!”不爱说话的李四总是一语惊人,给我们笑得肚子疼,老头也嘿嘿直乐。
水白虾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草!不带这样地!打人不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