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睡衣从超市出来,经过卫生间时,糖糖拽住庄伟凡的衣服。
以为她又是饿了,庄伟凡对她说:“肚子饿了再忍忍。”
“不是的老庄,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个吃货吗?”糖糖一脸可怜望着他,憋着小嘴有些委屈:“我是说,又快到两个小时了……”
“……”庄伟凡抬腕看了一眼表,心里一跳:“还有五分钟,回车里怕是来不及了,跟我走。”
他拉着她冲进一家服装店,随意拿了两套情侣装,拉着糖糖冲入试衣间。两位美女导购员还没反应过来,两人就已经进去,迅速关上了门。导购员只得守在外头,等二人出来。
庄伟凡大喘一口气,撇过头开始解衬衣口。
今天是他第三次为她解衣扣,每解一次,他都会觉得十分怪异。被一个说不熟,却又相对熟悉的女子看身子,那种古怪的感觉难以言表。
“时间要到了,你快些啊!”糖糖急得在原地直跺脚,她本就是个急性子,实在受不了庄伟凡慢吞吞斯文的样子,索性伸手去帮他脱。
她伸手抓住他的衬衣,用力往两边一扯,随后靠近庄伟凡腹部的几颗纽扣,挣脱束缚,纷纷落在地上。几颗圆润精致的纽扣在地板上打了个璇儿,从下门缝处滚了出去。
望着几枚滚出去的纽扣,两人顿在原地:“……”
比起某人不可思议的变身,庄伟凡倒觉得“粗鲁扯纽扣”这事儿,倒没那么让他震惊了。他脱了衬衣,取过刚才顺手拿的情侣套装男款;
那是件灰色套头卫衣,中间印有猫头鹰图案,款式青春活波。试衣间空间窄小,庄伟凡手长,穿衣时手脚根本伸展不开,只得屈了屈胳膊,当他抬起手肘套衣服时,不小心撞在了糖糖鼻梁。
糖糖叫了一声:“啊!你弄疼我了!”
立在门外的两位导购听见声音,相互看了一眼,心照不宣的对彼此坏笑了一下。
庄伟凡自从上大学后,就没再穿过这种年轻风格的套头卫衣,对着镜子照了照,总觉得哪里有点怪异。通过镜子,他看见糖糖缩在角落,委屈的捂着鼻子。
看她委屈坏了,他转过身,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慰她:“很疼?”他的声线很暖,轻轻拨开她捂在鼻尖的手,见她鼻梁骨紫了一块,心里某块地方也跟着塌了一下。
他安慰她:“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男人挪过身子,离她仅一掌距离,用双手捧住她圆润的脸,用两根大拇指轻柔她的鼻梁,动作温柔如流水。男人温柔的气息喷洒在糖糖头顶,掌心的温热从她脸颊散至浑身上下每一根神经。
庄伟凡身上的淡淡薄荷味跟炙热的体温让糖糖的女性荷尔蒙分泌旺盛,此时她面红耳赤,整个人僵在那里不能动弹,也不能张嘴说话,心底某一层防御被撩拨开去,剩下轻薄一层纱,等待心仪的男人去掀起……
感觉到糖糖脸红的不正常,他才尴尬松开手,打开门转身出去了。糖糖捂着自己的胸口,深吸了一口气,一颗被唤起的少女心久久不能平静。
庄伟凡冲着两位导购小姐做了个手势,前往收银台付款。糖糖跟在他身后,埋着头一脸通红。
等出了商场,回到车里,糖糖埋头拽着安全带,一句话也不错,抿着嘴傻笑。庄伟凡意识到,以后得注意分寸,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以对待小糖糖的方式,对待她。
庄伟凡不放心她的鼻子,他总觉得糖糖很脆弱,白嫩的肌肤以及天生娇小的骨骼,似乎一撞即破。
去了医院,庄伟凡约了自己相熟的张医生,张医生帮糖糖做了一个检查,调侃他:“小庄,看不出来,你这万年单身党,一旦有了女朋友,就捧在手心儿里疼。小磕小碰,还得我来亲自检查。”
糖糖坐在椅子上,听见医生的话,耳根子又红了,半片白皙的脸浸着红润,小模样很是惹人怜爱。糖糖以为他要解释,没想到他就只是笑笑,将张医生的话给略过。
从医院出来,糖糖问他:“老庄个,刚才你为什么不解释?”
庄伟凡专心开车,语气淡然:“有些好解释的,以后遇到这种情况的次数不会少,难不成每次都解释?太耗费精力。”
糖糖吐了吐舌头,嬉笑说:“老庄,你的意思是要当我男朋友?”
庄伟凡眉头微蹙,用大人的口气训斥她:“胡闹,糖糖,以后这些话就不要再说了。”
“可是你刚才自己都……”糖糖鼓着腮帮子,望着他英俊的侧脸。
“这两件事性质不同,不要混为一谈。”
庄伟凡的话说得模棱两可,具体糖糖也拿捏不清楚。看起来老庄对她,根本没有男女之情。有的只是,长辈对孩子的感情,毕竟她以小孩的身份跟他在一起了那么久……他一时难以转换身份,实属正常。
回到庄宅后,庄伟凡跟老爷子通了电话,他在电话里告知几位长辈,让他们不要担心,他会跟糖糖好好相处。并且告诉老爷子,以后会跟唐小姐一起工作。
庄伟凡让几位长辈不要操心,他会跟唐糖试着相处,培养感情。挂完电话,庄伟凡望着坐在餐厅吃蛋糕的糖糖,片刻失神;回忆起自己的相亲史,糖糖于他,是最有“特色”的一个。
庄伟凡在网上挑了一些“未解之谜”的书籍,吃过饭后他跟糖糖坐在客厅研究,将类似的“未解谜团”打印出来,着重标记好。
于此同时他也从网上找了许多“玄学大师”的信息,糖糖这件事没办法从科学角度剖析,只能从玄学角度入手。
因为前一晚条件束缚,糖糖没有洗澡。坐了半天车,逛了半日超市,她必须得洗个澡精神一下。等她洗完澡换好睡衣再出来,庄伟凡已经做了满满两页的记录。
她湿着头发伸长脖子瞟了一眼,庄伟凡字迹工整,一撇一捺一勾用笔墨勾勒的十分刚毅,字如其人,他的字迹跟他一样,内敛沉稳。
她从抽屉拿了两颗棒棒糖塞进嘴里,含着棒棒糖坐在沙发上找资料,坐了一会儿觉得脖子酸疼,栽倒在沙发上伸展了一下筋骨;她伸长手脚舒展了一个懒腰,喉咙里还伴着懒洋洋的“哼哼”声。
庄伟凡正专心致志拿本子记录大师的住址、电话,本子上突然多出一只脚。他吓了一跳,顺着那只脚看过去,光滑如碧玉的小腿,再往上是膝盖上的位置。
黑色睡衣的蕾丝边儿贴在她碧玉般柔滑的大腿上,别有一番韵味。
发现自己腿伸太长,糖糖忙把腿收了回来,继而冲着庄伟凡傻傻一笑,缓解尴尬。庄伟凡本想教育她,可目光一下被她袒露出的半片胸口……给震慑住。
黑色性感睡衣领口开的很宽,花纹镂空的蕾丝伴着女人胸口那一抹呼之欲出的绯色,让他差点把持不住。意识到自己浑身燥热,庄伟凡忙撇过头去,不敢再去看她。
“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庄伟凡继续低头抄信息,因为心神不宁,写错了两个字。
“那我要穿成什么样?”糖糖纳闷:“在家里不就是要穿睡衣吗?”
“……我的意思是,你穿得……太露骨。”庄伟凡直白道:“你是个成人,有些事情不用我点破,应该懂。你当着一个男人穿着这样,实在有些不妥。”
糖糖咬着棒棒糖,凑过去一脸无辜看着他:“是吗?我穿着这样很不妥吗?我以为你觉得我穿成这样,很漂亮呢。”
庄伟凡此时愣坐在沙发上,表面看似平静,内心却慌乱的很。他此时正如被女妖精缠上的唐僧,只得满腹念咒语,缓解自身尴尬,同时警戒自己。
独居久了,女人一些小动作难免会让他掀起大波澜。尤其是糖糖现在,穿着性感睡衣离他极近,她越是用“无所谓”的口气跟他说话,他就越无抵挡她此时身上迸发出的某种知性魅力。
“实在看不出哪里漂亮,去换掉。”紧张之下,庄伟凡还不忘说一句:“以后提高一下审美,这样的睡衣就不要买了。”
“……”糖糖额头直冒黑线,她提醒他:“这是你今天下午买给我的!不是我自己的!”
“……那……我的意思是,不能穿。”庄伟凡的心脏噗通噗通的跳的厉害,他前后矛盾的改口:“新衣服买回来必须先洗才能穿,你这样直接穿,不卫生。”
看他说的一本正经,糖糖也勉强接受:“可是我没睡衣了怎么办?”
庄伟凡收起东西起身,上楼给她取了一件自己的衣服,塞进她怀里:“先穿我的,这件睡衣我只穿过一次,今晚你就先将就穿。”
随后,糖糖换完睡衣,蹦蹦跳跳跑他跟前,满是雀跃问他:“怎么样?我穿你的衣服有没有很帅气?”
庄伟凡正伸手在书架上拿书,一回头瞥见春/色乍现的她,脑子一热,流鼻血了……
他的睡衣过于宽大,糖糖穿着他的睡衣,领口松至胳膊。小姑娘性感的锁骨配着光溜溜的小香肩,以及那道白皙的沟壑……让他收到莫大的冲击,流鼻血了……
糖糖现在的穿着,比她方才穿的性感睡衣……还具有魅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