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琉醒来的很早,她坐起身,看着自己的手楞楞出神。
此时窗外天刚破晓,雨林里更是闲的暗沉。
"我们出去走走。"陆离醒的也早,他指了指帐篷外面,率先走了出去。
夏琉乖乖跟在后面,像是被教导主任带走训话的好学生一样。
"你在想什么?"
"我?我现在有点乱,一旦想到妈妈到死都没有找到的那株植物就在我的行囊里,我就有点乱,我甚至在想,我是不是可以知道妈妈的死因了。"她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但是大脑确是清醒的。
"夏琉,我不管你现在在想什么,但是现在是在比赛,代表华国的军人在比赛,不要做些无所谓的事来浪费这次机会。"陆离能理解她的心情,但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危险那么多,他们不能分心。她,也不能。
"我知道,"夏琉握紧了拳头,"我在说服自己,不要想那些事情,可是,"她揉了揉眉心,从眼底的乌青可以看出来,她昨天晚上并没有休息好,"可是,我做不到,对不起。"
陆离向前走了一步,伸出手臂,揽过夏琉的腰,把她的头轻轻的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夏琉,没事的,还有我,等时机成熟了,我们一起去找一个真相好不好。 "
肩膀没有自家父亲的那样让人安心,但是足够她依靠,她把脸埋在这个胸膛上,眼角依稀闪过泪光,心里默念着:一下就好,我就依靠这一下。
果然,过了一会儿,夏琉直起身,已经恢复了往日的严肃。她垂下眸子,握住了陆离的手,"谢谢你。"
江宏是最后一个走出帐篷的,他被苗魏一脚踹到屁股上踹醒了,"起来,睡什么睡,这都什么时候了,人家夏琉妹子都比你起得早,快给我起来。"
"知道了,喊就喊,动什么脚啊,"江宏揉着睡眼走出帐篷,然后就见范杉和苗魏两个人动作利索的把帐篷拆了,"唉,我说,你们这速度够快的啊。"
此时,夏琉正坐在火堆的旁边,上面煮着一锅汤,那锅汤透着股子诡异,江宏只凑过来看了一眼就皱起眉头,"我说妹子,你这是煮的什么?看起来这么诡异,让我喝我可不敢下口。"
"早上起得早,看周围有几种我认识的草药,就弄了这一锅汤,一人一碗,这是老大交代的,我也不想让你受这份罪。"夏琉盛了一碗,递给江宏,和这碗汤颜色相匹的是它的味道,可是不太让人愉快。
"我觉得没这个必要,我身体很好,不太需要这个,真的,让山子和营长他俩多喝点,实在不行,让老大多喝点,这可是妹子你亲手熬的,老大必须给面子。"江宏不敢接,这碗汤一看就很难喝,可不敢下口。
"我已经喝过了。"陆离闻言看了他一眼 意思很明确,你必须得喝。
经过这番不太愉快的早晨小插曲以后,几个人重新上路,只要不往回走,他们就不会再遇见凶名昭著的食人族,尽管前方未知的危险更多 但他们义无反顾。
"这天儿也够热的,可是不敢脱衣服啊 你看这蚊子,一口下去就是好大的包,唉,我说这蚊子是不是歧视我们,你看蚊子不咬老大跟夏琉妹子,只咬我们。"江宏走着走着发现蚊子越来越多,他的手一直在脸的旁边驱赶蚊子,不敢让蚊子离自己的俊脸太近 咬破相找不到媳妇儿怎么办?
"这可不是歧视,我问你,"夏琉勾起唇角,她周围也有蚊子,可是蚊子并没有绕着她乱飞,陆离也一样,"让你们早上多喝点水,你们就是不听,乖乖喝了,蚊子哪里会咬你们。"
的确,早上江宏他们三个人并没有乖乖的喝完自己的汤,而是找了个地方把汤偷偷的全撒了。夏琉特意在里面加了几株特别的草药,那种药带着蚊子讨厌的气味,喝一碗就足够蚊子不绕着你了。
"嗨,你不早说。"
"血狼,你看,前面是华国的一队,那个一脸嚣张的家伙不就是河下贤那个家伙吗?寻常R国的队伍都是一起出动,怎么这次只有一队,而且看情况,二队并没有埋伏在附近。"
说话的是风狼,他在这只队伍里的定位就是斥候,是华国一队的前锋 此次就是他在侦查的过程中发现了R国人的队伍。
"他们的二队怕是去招呼我们的二队去了,不知道两个二队碰在一起会发生什么。"贪狼讽刺的勾起唇角,这些小矬子最喜欢的就是阴人了。
"既然离得这么近了 我们就教教这几个眼睛长在天上的R国矬子们,怎么脚踏实地吧。"血狼看不惯R国人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以前是没遇上,先在有机会了,自然要教给他们做人。
随着血狼的一个手势,华国一队五个人分散开来,从不同的位置埋伏起来。这群矬子不熟喜欢阴人吗?他们华国,可是玩隐蔽的祖宗。
此时的R国一队浑然不知,前方有什么"惊喜"正在等着自己。
队长河下贤不满于现在的进军速度,对他来说,这太慢了,作为天皇阁下最优秀的武士,他们岂能再比赛上落后!
"河下君,我们现在的所处地形不适合急行军,用那些华国人的话来说,就是要从长计议。"
R国一队不是河下贤的一言堂,他提出来要加快行军速度,但队伍里出现了不同的声音,还说了一句他最讨厌的几个字——华国人 。
"不要说华国,那个懦弱的国家,没有什么是有用的,我们是天皇阁下最优秀的武士,必须为我们的天皇陛下去获得更大的荣耀!"河下贤瞪了一眼队友,这个懦弱的家伙,前面能有什么像样的危险?
他不知道,这个愚蠢的"冒进"计划为他最讨厌的华国人那一场漂亮的伏击带来了怎样的便利,也不知道因为这个决定,他和队友们付出了什么代价。
"河下君,小心点总是好的。"
"够了,,我是队长,我有权决定这件事,有什么后果我自己担着就是。"河下贤不喜欢队伍里有第二个声音,他享受自己独揽大权的感觉。
既然都这么说了,队友自然没什么可说的了。整只R国一队的行军速度立刻变得迅速起来,相对的,他们侦查环境也就没那么仔细小心了。
这对一个以"生存"为赛点的比赛来说,冒失进取是很致命的。这几天,R国一队并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对手,这就导致了河下贤自信心的膨胀,上一次R国队伍这么冒失的时候,他们被一只不起眼的黑人队伍淘汰出局了。
很显然,他们已经忘记了当初的教训。
正在他们前行的过程中,忽然有几个从不同的地方冲出来,一对一的情况下,很轻松的制服了毫无准备的R国人。
"河下君,华国能教给你的东西太多了,例如现在,我就能交给你做人。 "血狼很显然听到了河下贤和队友刚刚的对话,他很好奇,这个家伙哪来的自信瞧不起华国。
"你这是偷袭,"河下贤涨红着脸,被华国人抓住了,这让他很生气,哪怕是折在M国人手里也比落在华国人手里好。
"呵,我竟然不知道,贵国的军人也是鄙夷偷袭的,这不是你们最喜欢用的手段吗?怎么,这么霸道,你能用别人不能用?"血狼单手将河下贤制在地上,用另一只手拍了拍河下贤涨红的脸。
"我们可以合作,你放了我们,我们给你们当前锋,帮你们探路,这笔买卖可比淘汰了我们来的值得。"河下贤眼珠子一转,想和华国一队做个交易,毕竟这笔生意在自己看来相当划算。
谁知道血狼并不按套路出牌 ,他从河下贤的口袋里拿出求援器,毫不犹疑的按了下去,然后看着河下贤和其队友脸色变得灰败下去才松开手。
"你竟然,你竟然!"河下贤拿起自己的求援器,试图想挽回这个事实 。
"好了,我们先走了,你们,慢慢聊。对了,我得谢谢河下先生,要不是您,我们可没这么容易轻易得手,毕竟你们天皇的武士,还是够一碟菜的。"血狼回过头,语带讥讽。
看着华国人已经走远,河下贤看着自己面前的队友,不由得皱起眉头,下意识的呵斥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回答他的是迎面而来的拳头,他狼狈的侧过头 躲过这一拳,"反了天了这是 你们,你们竟然敢打我,你们这是以下犯上,犯上作乱!"
"我们反了天了?呵,反了天的是你吧,也不看看自己做了什么好事,我们这就失去了一个名额了,要不是你要冒进,我们怎么可能会输在这里。"一个R国士兵恨恨地说 ,他恨不得把河下贤打死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