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的话才说完,就听到“嘭!!!!”一声巨响,整个地窖开始摇晃起来,仿佛是被震动了一样,地动山摇的,还有土渣子从头顶上落下来。乐-文-
冲上来的鬼侍被猛地向后甩去,一根水波形的长刺“啪!!”的一声直接从后面甩了过来,一下插在地上,地窖的地砖都被/插碎了,碎石头向四周纷飞。
端木晋旸猛地从后面冲过来,他的眼睛变成了银白色,周/身散发着一股暴戾的气息,来得并不单单只是端木晋旸一个人,竟然还有很多鬼差。
狭窄的地窖里立刻传来很多尖/叫/声,鬼差冲过来和那些鬼侍交手,一百猛地挣开自己手上的锁链,眼睛一眯,快速的冲上去,手掌一翻甩出一条长长的黑色锁链,抽向那个披白色斗篷的男人。
男人没想到竟然变成了这样,这个地窖是男人制/造毒/品的窝/点,现在地窖的点暴/露了,而且竟然引来了很多鬼差,他没想到被张九摆了一道。
白色斗篷的男人显然是肉/体凡胎,手臂上扎了毒/品,而且量非常大,也出现了和楚一诺一样的幻觉,眼前冒着各种颜色的金星,不断的摇晃着,从地上爬起来之后立刻又跌回了地上。
一百的锁链抽过来,那个白色斗篷的男人快速的向后一退,伸手打出一张黑色的符/咒,符/咒发出“唰——”的一声,一下缠住了一百的锁链。
白色斗篷的男人打飞了一百的锁链,但是已经像是强弩之末,张九立刻冲上来,他的眼睛变成了幽绿色,双手的指甲猛地边长,仿佛一双锋利的爪子。
“唰唰唰——”三声快速的抓过去,白色斗篷的男人不停的向后闪,但是速度似乎已经跟不上来,“嘶啦——”一声,白色的斗篷被猛地一挠,瞬间掉了下去,露/出男人的一张脸来……
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因为之前他们都听到了白色斗篷男人的声音,是个青年人的声音,只是头发是白色而已,还以为这个男人跟绍仇一样,只是发白而已,没想到斗篷被打掉之后,男人的脸露/出来,竟然是一张苍老的男人脸……
男人的脸上皱纹横生,皮肤松/弛,看起来非常苍老,但是隐约可以看出这个苍老的男人和廉开长得很相似。
白色斗篷的男人摔在地上,身上冒着黑色的气,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仿佛是吼叫/声,又像是喘气的声音,说不出来的奇怪,他似乎已经愤怒到了极点,突然大笑起来,说:“张九!你会后悔跟我作对的!”
张九笑了一声,说:“那要试试看才知道。”
他说着,锋利的爪子快速的往前一抓,那个白色斗篷的男人没有躲,就在这个时候,张九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人一把握住了,猛地一下,攥的张九的手生疼。
“大人!”
一百惊喊了一声,能让一百这么惊讶的,自然有他的原因……
张九只感觉自己的手腕仿佛被烙铁箍/住了,被抓/住的地方正在燃/烧一样,发出“呲啦——”一声,几乎要烫的掉了一层皮,转头一看,竟然是端木晋旸!
端木晋旸的双眼变得没有焦距,银白色的眸子染上了一层黑烟,左面的脸颊爬上一层蛇形的咒印,还在不断的蔓延,冲着他的右脸,还有脖子下面蔓延。
张九吃了一惊,那个白色斗篷的男人哈哈大笑起来,说:“剩下的你们自己去玩吧!”
白色斗篷的男人说着从地上爬起来,张九甩手要去追,端木晋旸猛地闪身拦住他,空着的手上突然变出一根冰形的长刺,“唰——”一挥,冲着张九扎过去。
张九快速向后一仰头,躲开端木晋旸的攻击,猛地一甩手,右手非常灵活,一下甩开端木晋旸的桎梏,然而端木晋旸像发疯了一样,猛地冲上去。(
一百和涂麓本身想要追那个白色斗篷的男人,但是端木晋旸和张九在打,他们根本不放心,端木晋旸毫无意识,张九不敢跟他打,而且身/体也不方便,怎么看都不占便宜。
端木晋旸发疯一样,冰刺冲着张九快速的扎过去,一下扎空,猛地侧摆一道,“啪!!!”一声打在墙上,冰刺是端木晋旸的灵力凝结而成,并不是真正的冰,打在墙上冰刺并没有折断,反而把石头的墙壁一下给打穿了,头上的土块和石头猛地砸了下来。
张九吃了一惊,双/腿一曲,快速一踢,正好踢在端木晋旸的胸口上,“嘭!”一声,端木晋旸猛地向后仰倒,石头“咚!!!”一声砸下来,正好擦着张九的胳膊,顿时胳膊上全是血道子。
张九被刮得生疼,小/腿还被砸到了,似乎没有骨折,但是也疼得不行,一百和涂麓大喊了一声,都吓得心惊胆战的,毕竟张九可是有身孕的人,如果被砸伤了,那可就完蛋了。
端木晋旸比他们反应快得多,但并不是去救人,仍然处于没有/意识的状态,冰刺一摆,挥开旁边的石头,“嘭!”的一声石头砸在墙上,碎的乱七八糟。
张九腿疼,腹部也疼,猛地抬手遮住眼睛,碎石头全都打在张九的手臂上,眼睛才幸免于难,端木晋旸一把抓/住张九抬起来的手臂。
“嗬——”
张九一声轻呼,端木晋旸一下就将张九从地上拽了起来,张九的手臂差点给他拽脱了,而端木晋旸完全不知道心疼。
端木晋旸把人拽起来,大臂的肌肉一隆,冰刺猛地扎过去,张九双眼一眯,一把抓/住刺过来的冰刺,如果不是他抓的快,冰刺就要一下扎进他的腹部了。
一百的锁链猛地甩过来,一下卷住了端木晋旸的脖子,猛地向后一勒。
端木晋旸并没有动,纹丝未动,只是被/迫放开抓/住张九的手,猛地抓/住锁链,就听到“呼——”一声,火焰一下从端木晋旸的手心里烧起来,瞬间顺着锁链弥漫过去,锁链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竟然在大火中瞬间崩裂了,一百松手慢了一刻,顿时手心都被炸裂了。
涂麓赶紧冲过来,伸手搂住一百,猛地升起一道结界,将端木晋旸打过来的火焰隔开,“咚——!!!”一声巨响,火焰打在结界上,整个地窖都有些不堪重负。
张九刚挣脱端木晋旸,就被一股巨大的气流一冲,猛地倒在地上,疼得他站不起来,腹部绞痛异常,冷汗都流下来了。
张九被气流刮伤了脸,伤口在眼睛下方,血流下来,印在脸上,看起来有些狰狞,张九蜷缩在地上,疼得有点站不起来,用手背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感觉只是皮外伤,就没有怎么注意。
端木晋旸快速的从浓重的烟雾中走了出来,眯着眼睛盯着地上的张九,张九努力翻过身来,瘫在地上喘着粗气,他的肚子绞痛,灵力一直不得劲儿,哪想到端木晋旸突然被支配了,那个白色斗篷的男人看起来也下了血本,竟然激活了端木晋旸脸上的咒印,估计消耗了相当大的元气。
张九使劲喘着气,感觉血从脸颊上流下来,几乎要流进他的耳朵里,这个时候端木晋旸突然蹲下/身来,眯起眼睛,密布着黑雾的眼睛突然出现了一丝挣扎,慢慢的伸手过来,轻轻蹭了一下张九眼睛下面的伤口。
“嘶——”
张九疼的一哆嗦,虽然是皮外伤,但是看起来也不是小伤口,万幸的是并没有擦伤眼睛,只是伤到了脸。
端木晋旸的手指上立刻染上了张九的血迹,张九的血并不是那么热,带着一丝丝冰凉,蔓延在端木晋旸的手指上。
张九瘫在地上喘粗气,看到端木晋旸的眼神里出现了一丝波动,立刻猛地坐起身来,伸手一勾,端木晋旸下意识的戒备,还以为张九又要和自己缠斗,但是没想到张九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
端木晋旸意识混沌,但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嘴唇上一阵凉丝丝的触觉,张九竟然把他的脖子往下一勾,然后含/住了端木晋旸的嘴唇。
张九看到了端木晋旸弥漫着黑雾的眼睛中闪烁过一丝诧异,顿时觉得有些好笑,毕竟端木晋旸诧异的事情可不多。
张九含/住他的嘴唇,渡了一口气过去,虽然张九渡过去的是阴气,但是张九的阴气立刻激发了端木晋旸体/内被压/制的元阳之力,仿佛就是一个药引子,端木晋旸体/内的元气猛烈的波动着,快速的冲上来,压/制着黑色的咒印,自身的元阳和咒印似乎在发生冲撞,端木晋旸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狰狞的表情。
张九勾着他的脖子,渡了一口气过去,轻轻的舔/了舔端木晋旸的舌/尖,笑了一声,然后又在端木晋旸的嘴唇上狠狠咬了一下,随即才眼前一黑,突然昏/厥了过去。
张九的身/体往下一坠,端木晋旸猛地伸手托住张九,把人紧紧抱在怀里,手上的冰刺一瞬间就消失了,黑雾从眼睛里快速的退了下去。
张九在昏/厥的时候,似乎听到端木晋旸在自己耳边说了一声:“小九……”
张九觉得肚子和腹部很疼,一直在疼,这回不像之前一样,之前是疼一会儿之后不疼了,这回是一直在疼,等张九醒过来还在疼……
张九是被疼醒的,满脸都是汗,他稍微一睁开眼睛,就听到端木晋旸的声音说:“小九?小九你醒了吗?”
张九“唔……”了一声,实在没力气说话,只是撩/开眼皮看了一眼端木晋旸,端木晋旸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立刻松了一口气。
端木晋旸的手掌使劲抚/摸/着张九的前额,说:“小九,你可醒了,吓死我了,你昏迷了一个星期了。”
张九吓了一跳,刚开始还没听明白端木晋旸的话,后来渐渐琢磨过来,似乎是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就是七天……
张九还以为自己只是睡了很短暂的一小会儿。
张九环视了一下四周,竟然是在医院,而且这么豪华的病房,一看就是陈恕工作的医院,因为张九一个星期都不睁眼睛,完全没办法吃饭,手背上扎着点滴。
张九感觉自己身/体僵硬的厉害,他想要活动,但是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端木晋旸过来把他的床头摇起来,伸手托住张九的腰和后背,把他拖起来一些,说:“这样舒服点了吗?”
张九吃力的点了点头,靠着端木晋旸说:“肚子好饿。”
端木晋旸一直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了下来,不由得苦笑了一声,说:“一个星期没吃饭,你的确是饿了。”
张九醒了过来,身/体慢慢也不疼了,张九还以为自己醒了就生完了呢,结果是他想多了,太天真了……
他的身/体没有什么事情,这是之前一直在自我修复之中,所以醒不来,也不能吃饭,就一直在挂水,现在身/体好了,可以吃饭了,就不必挂水了。
吃了东西,张九一瞬间就觉得生龙活虎了,张九吃东西,端木晋旸就坐在一边看着,眼睛一刻也不离开,然而张九敏/感的发觉,端木晋旸似乎坐的有点远。
张九狐疑的看了看端木晋旸,端木晋旸立刻说:“怎么了?吃饱了?”
张九把饭吃的盆干碗净,指了指空碗,端木晋旸赶紧过来收拾,把碗都收拾起来放在一边,然后拿餐巾纸给他擦嘴,收拾之后刚要转身坐回去,张九突然一把抓/住端木晋旸的手。
端木晋旸说:“小九?怎么了?”
张九说:“我才要问你怎么了吧?你怎么坐得那么远?”
端木晋旸笑了笑,说:“没什么,喝水吗?”
张九用鼻子哼了一声,说:“狱主大人的眼睛又不是出气儿用的,再不从实招来就要用/刑了!”
端木晋旸被他逗笑了,但是只是笑了一声,似乎有点强颜欢笑的样子,因为张九不放手,端木晋旸只好在他身边坐下来,伸手抚/摸/着张九的脸颊,张九眼睛下面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但是留了一条小伤疤,结痂还没掉下去,不知道之后会不会留印子。
端木晋旸有些出神,说:“我怕再伤害你,我伤害的你够多了。”
张九吃了一惊,随即一皱眉,伸手搂住端木晋旸的脖子,含/住他的嘴唇轻轻/舔/了一下,说:“上完了就想保持距离?”
张九说着,挑了挑嘴角,一脸坏笑的伸手挑着端木晋旸的下巴,说:“除非你给本座生二十个孩子,否则免提。”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二十个?狱主大人真是狮子大开口。”
张九说:“阶/下/囚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你当这是菜市场呢,严肃点!”
端木晋旸笑着说:“好啊,那咱们就生二十个?这才是第二个,小九做好觉/悟了吗?”
端木晋旸说着,搂住张九的腰,将人虚压在床/上,吻上张九的嘴唇,张九的反应非常热情,主动回应端木晋旸的亲/吻,甚至是撩/拨着端木晋旸的神/经。
两个人吻得几乎是天昏地暗,就听到“咳咳”一声,张九下了一跳,转头一看,廉开站在病房门门口,笑眯眯的说:“我不想打扰你们,不过你们两个接/吻了一分半了,我怕病人刚醒过来会缺氧。”
张九:“……”
张九脸皮相当薄,虽然有的时候会很媚的挑/逗端木晋旸,但是也只仅限于脑抽的时候,正常的时候一般都不会这么做,尤其是有外人在场的时候……
张九没有两天就出院了,好消息是楚一诺也出院了,或许是因为张九重伤了那个和廉开长得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长岂仙人,所以楚一诺没有再被控/制,再加上尹牧一直照顾着楚一诺,楚一诺恢复得很好。
张九和楚一诺两个病友是一起出院的,尹牧只是手骨折了,也就跟着出院了。
楚一诺为了感谢大家的照顾,特意请大家吃饭,不过不是去外面吃,而是自己做了一桌子饭,就在尹牧家里。
因为尹牧手骨折还没好,所以就以此为名,大言不惭的要刚出院的楚一诺照顾自己,非要楚一诺搬到他家里去住,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偏偏楚一诺还很感激尹牧。
看着楚一诺围着一个蕾丝边的围裙,据说是尹牧特意买的,在开放式的厨房里忙活,张九笑眯眯的小声说:“你不是不对员工出手吗?”
尹牧一脸悠闲,吃着楚一诺给他剥/开皮的橘子,笑着说:“谁说我对员工出手了,小楚以后就是老板娘了,才不是员工。”
端木晋旸也剥/开皮,还把橘子掰好瓣儿,递给张九,张九都不用动手,只需要张嘴就能吃了,端木晋阳一边给张九投喂橘子,就好像在喂一只听话乖/巧的小猫咪一样,一边淡淡的笑着说:“可是老板娘似乎自己没有这个觉/悟。”
尹牧:“……”毒舌的闷骚……
张九和端木晋旸吃了饭就回家去了,刚一进门,三分就拿着一封很精美的信封走过来,说:“大人,您的信。”
张九“哦”了一声接过来,端木晋旸说:“谁寄来的,请柬?”
张九转过信封来一看,的确是一封请柬,是天师这个圈子里最有名的世家寄来的请柬,每六年举办一次,算是天师圈子里最高大上的学术研/讨/会了。
信封很精美,非常大气,看起来很奢华,上面有邮寄的地址和寄信人。
寄信人只写了两个字——北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