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吃了饭,端木晋旸就准备上班去了,虽然今天是周六,不过端木晋旸有生意要谈,需要去公/司,张九是陪着他去的,不过一路上不理端木晋旸,他一侧头就看到了反光镜里,自己的嘴角红彤彤的,简直不能再羞耻了。
端木晋旸和张九说话,张九顶多用鼻子出一声气儿,端木晋旸笑着说:“乖小九,是我不对我道歉,晚上请你吃海鲜好吗?”
张九一听海鲜,眼睛瞬间就亮了,不过觉得自己表达的太明显了,立刻又用鼻子出了一声气儿。
封芒坐在后排,看着端木晋旸和张九互动,顿时羡慕的不行。
端木晋旸把车子开进了城区,两个人先送封芒回家,封芒下了车,说:“谢谢你们,给你们添麻烦了。”
张九摇了摇手,说:“别客气,回去多休息,如果右手的伤口再有反复,就给我打电/话,知道了吗?”
封芒点了点头,笑了一下,说:“知道了。”
封芒一笑,那表情真是太漂亮了,非常惊艳,他平时只是板着嘴角,不苟言笑,偶尔笑一下没想到如此惊艳。
封芒挥了挥手,就往小区里走去了,张九还睁大了眼睛表示震/惊,端木晋旸把一勾住他的脖子,将人勾过来,压在怀里,说:“看什么呢,嗯?”
张九一张嘴就嘴角疼,“嘶”了一声,故意说:“我看封芒长得好看啊,笑起来简直就是个小/美/人儿!”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顿时让张九后背发毛,就听端木晋旸说:“我家小九脱/光了衣服,骑在我腰上的时候,也是个小/美/人儿。”
张九立刻炸毛了,掐着端木晋旸脖子,说:“你大/爷!放我下车,我不跟你去公/司了!”
端木晋旸赶紧安抚说:“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道歉,来,还疼吗,我给你吹吹。”
张九脸上一红,端木晋旸真的给他轻轻吹着嘴角,端木晋旸嘴里吹出来的风不是凉丝丝的,反而火/辣辣的烫,张九赶紧推开他,说:“快开车啊,再不开车迟到了!”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两个人才开车往公/司去,张九今天并没有任何事情,而且是周六休息,不过端木晋旸要来公/司谈合同,张九一个人在家没什么事儿做,二毛要和三分去超市玩,一百和涂麓也经常不在家里,张九就干脆陪着端木晋旸来公/司了。
端木晋旸把他安顿在自己办公室,里面有休息间,给张九找了一套自己的睡衣,说:“困了就休息一会儿,我中午之前就能谈完合同,中午咱们出去吃海鲜好吗?”
张九说:“下午呢?”
端木晋旸无奈的笑了笑,说:“我刚接手了崔先生的那个地铁工程,下午要亲自去看看。”
张九说:“算了,我就大方的跟你一起去吧。”
端木晋旸亲了一下他的嘴角,说:“好,那你休息,我先去了。”
张九脸上通红,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反正端木晋旸真是越来越苏了,弄得他总是脸红心跳。
张九把自己的衬衫西裤脱/下来,换了端木晋旸的睡衣,在大床/上打滚儿,感觉真是一级棒,休息室的床都这么大。
因为昨天两点多才到家,到家之后又因为封芒的事情折腾,张九真的要困死了,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他感觉有人在轻轻的抚/摸自己的脸,迷茫的睁开眼睛,就看到端木晋旸已经回来了,坐在床边,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颊和嘴唇,然后低下头来,用舌/头轻轻的舔/他的嘴角。
张九很快被他弄醒了,声音还有些起床的沙哑,说:“嗯?你谈好合同了?”
端木晋旸活动了一下脖子,说:“是啊,挺累的。”
张九从被子里爬出来,他穿的是端木晋旸的衣服,显然太大了,第一个扣子还给蹭开了,半个肩膀都露/出来了。
端木晋旸将人抱在怀里,用下巴蹭着他的肩膀,说:“小九穿着我的睡衣,还不好好系扣子,是想让我做点什么吗?”
张九一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衣服乱七八糟的,赶紧伸手系扣子,端木晋旸按住他的手,说:“别系了,该脱掉了。”
端木晋旸帮张九换衣服,张九顿时感觉压力山大,端木晋旸的手指非常灵活,在他的皮肤上有/意无意的游走,弄得张九一身汗毛都竖/起来了,身/体微微发/抖,夹/紧了双/腿,反应实在尴尬。
而端木晋旸一脸得逞的笑容,说:“来小九,腿打开,穿裤子了。”
张九气的不行,立刻扑上去,一把将端木晋旸按在床/上,说:“我要把你的衣服弄皱,我看你下午怎么出门,屁/股撅起来!”
张九说着,还在端木晋旸的臀/部“嘭!”的拍了一下,端木晋旸眯起眼睛,张九顿时有点后悔,不过已经来不及了,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猛地就被压在床/上。
端木晋旸勾住他的膝弯,将张九的腿分开,笑眯眯的说:“小九,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休息间里的衣柜你肯定没打开,我有好几套衣服都放在里面了。”
张九此时已经听不到这些了,他的双手被端木晋旸用领带绑了起来,膝弯弯起来推到胸口上,羞耻的几乎不想睁开眼睛,嘴里只能轻轻的呻/吟声。
两个人折腾完已经一点了,张九浑身瘫/软,端木晋旸洗了澡之后,施施然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然后快速的换上。
张九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啊。
端木晋旸给张九穿上衣服,说:“中午来不及吃海鲜了,咱们路上随便吃点,晚上带你去约会,嗯?”
张九不屑的说:“谁跟你去约会。”
两个人匆匆从公/司出来,在旁边的快餐店吃了点东西,然后开车往地铁施工的地方去了。
今天同来的还有公/司里的一些高层和专/业的人员,不过都没有到公/司,直接到施工的地点去了。
崔先生也来了,还是坐在轮椅上,没什么派头,自己转着轮椅就来了。
工地现场有点乱,早就开始施工了,张九不懂这些,就站在一边等着,安全帽让张九有点热,张九扇着风,想要找个凉快的地方坐下来。
张九往旁边走了两步,就听到前面的工/人群里似乎有些骚/乱,不知道是不是有人中暑倒下了,很快有人抬着担架跑过来,要把那个倒下的人抬上去。
张九一直看着那边,那个人被抬上了担架,但是很快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那个人突然翻身而起,一把抓/住抬担架的人,猛地一口咬下去。
“啊啊啊啊!!!”
凄惨的吼声传过来,人群顿时乱七八糟的,那个咬人的人脸色突然变成了青黑色,从担架上蹦下来,然后冲进人群就开始袭/击。
张九吃了一惊,那人脸上慢慢显露/出一个蛇形的图案!
张九立刻快速的冲过去,人群乱成一团,向四周奔逃,有人想要去制止发疯的工/人,两个高大的人准备去按住发疯的人,结果其中一个被“嘭——”的一声直接扔了出去。
发疯的人跳起来,一脚踹倒另外一个人,将他压在地上,张嘴就去咬。
张九快速冲过去,手中的黄符猛地一甩,黄符一下变成了锁链,“哗啦”一声卷住了发疯的人,卷住他的脚腕,猛地向后一拽。
“啊——”
那人被张九一拽,快速的向后跃起,一下摔在地上,脸上黑色的咒印变得更加明显了,咧开嘴巴,疯狂的冲过来。
端木晋旸他们距离这边较远,只能隐约看见有些骚/乱,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端木晋旸左脸本身就有咒印,所以对咒印的反应很敏/感,他的心脏猛地一跳,立刻说:“张九呢?”
旁边的人都没有看到张九,端木晋旸皱起眉来,快速的冲向前方骚/乱的人群。
果然一眼就看到了张九,那个发疯的人一下挣脱了锁链,让张九吃惊的是,不仅是这个发疯的人,上次他和封芒遇到的那个发疯的女人也是,他们竟然全都会用咒法,双手一捏,黄符猛地就碎裂了。
发疯的人眼睛突然变成全黑色,仿佛中邪了一样,张九突然觉得,似乎有人通/过那双眼睛正在注视自己,发疯的工/人手又捏了起来,似乎在做结印的动作。
张九一时间看的愣了,这个人仿佛被支配了,然而古伏尸已经死了,到底是谁还能用咒印?
就在这一瞬间,地上破碎的黄符猛地直冲而起,变成了一把黑色的斧头,冲着张九猛地砍下来。
张九刚才脑袋里一时混乱,有些心不在焉,斧子猛的砍下来,张九反应慢了一点儿,端木晋旸从侧面冲过来,猛地一把搂住张九的腰,将他一下冲出去,扑倒在地。
张九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有血滴在张九的脸上,他抬头一看,端木晋旸的脖子竟然被砍伤了,正在往下淌血!
张九立刻按住端木晋旸的脖子,端木晋旸第一反应竟然是抓/住张九,说:“小九,受伤了没有?”
张九已经不知道此时的心情是什么样的了,他满手都是血,捂住端木晋旸脖子上的伤口,说:“我没受伤,但是你受伤了!”
端木晋旸这才松了一口气,那个发疯的工/人狞笑着冲过来,人群乱成一团,张九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挡住端木晋旸,他手心里还有端木晋旸的血,热/乎/乎的,直烫他的掌心。
张九心脏跳得飞快,心里一阵怒火,那人嘶吼着冲过来,冲着张九就去咬,张九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五指突然变出了长长的指甲,猛地一抓,抠进他的肉里。
“啊啊啊啊!!!”
那人疯狂的大吼着,张九的眼睛瞬间变成了幽绿色,嘴角轻轻挑了一下,另外一手猛地抬起,一把抓/住那人左脸上的咒印,低声说:“去死吧。”
疯癫的工/人漆黑的眼睛里瞬间有一丝波动,有人仿佛控/制着眼前的工/人,在和张九对峙,工/人的嘴唇挑了一下,没有张嘴,却有声音钻入张九的耳朵,说:“你竟然发现了我,不过你找不到我……”
他说着,那个工/人猛地大吼了一声,脸色发青,身/体快速的扭曲,咒印突然开始反噬,似乎要将他立刻吸干。
张九吃了一惊,想要松手,如果不松手,这个人就会立刻死在他眼前,然而如果张九松手,咒印立刻就会钻回去,后患无穷。
就在张九迟疑的时候,端木晋旸突然站了起来,从后面跨了一步,站在了张九身侧,他的手猛地搭在那人的另外一肩上,快速的将自己的阳气送入那人/体/内。
工/人干瘪的脸突然变得红/润起来,只不过意识还是不清/醒,张九吓了一跳,端木晋旸竟然用自己的阳气支撑着这个人。
端木晋旸侧头看了一眼张九,说:“小九,动手。”
张九不敢迟疑,一只手抓/住那人脸上的咒印,另外一只手快速结印,嘴里低喝了一声:“消。”
工/人猛地大吼一声,突然跌倒在地上,脸上的黑蛇咒印突然消失了,张九立刻甩出一张符/咒,将黑蛇咒印一卷,“啪嚓——”一声,咒印一下变成了粉末,被风一吹突然瞬间就灰飞烟灭了。
端木晋旸慢慢放下手来,捂住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张九回过头来,刚想要高兴的和他说话,突然觉得端木晋旸的脸色有些不对。
张九一把扶住端木晋旸,说:“端木先生你怎么了?!”
端木晋旸脸色有些不好看,血从脖子上流下来,左脸有些发黑,手心也有些发黑,张九吃了一惊,刚才那个控/制工/人的幕后人,竟然通/过工/人的肉/身,吸走了端木晋旸的一部分阳气。
端木晋旸苦笑了一声,似乎有些站不住,压住张九的肩头,说:“有肉/身就是碍事。”
张九有些慌神,扶住端木晋旸,说:“端木先生没事的,我送你去医院!”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身上的力气越来越重的往张九的肩头上压,最后趴在了张九的耳侧,轻声说:“那个人……应该知道密码……”
端木晋旸说着,完全昏/厥了过去,张九脑袋里猛地一响,密码?什么密码?当然是支配端木晋旸左脸上咒印的密码……
张九一直以来,以为古伏尸才是给端木晋旸下咒的人,不过现在想想,如果古伏尸是下咒的人,那么当时古伏尸肯定会激发咒语,不可能不利/用端木晋旸。
现场乱成了一团,端木集/团的老总被袭/击了,而且流了很多血,被快速的送往医院。
端木晋旸虽然是天魔,但是现在有肉/身的束缚,肉/身失血过多,对他也有影响。
端木晋旸脖子上的伤口很大,需要缝针,快速的推进急救室去抢救了。
张九则是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呆呆的看着自己手心里的血,如果不是当时自己分神了,端木晋旸也不会受伤。
其他人听说了端木晋旸的事情,全都赶过来了,家里的三个式神,还有涂麓,张九的几个哥/哥,全都第一时间赶过来了。
张九傻愣的坐在外面,看着手心里已经凝固的血,揪着自己惨白的衬衫,那上面也有端木晋旸的血,张九嘴唇哆嗦着。
花向彦见张九一直在发呆,走过去轻轻搂住张九的肩膀,说:“小九,你放心好了,端木先生阳气那么足,不可能有事的。”
张九靠在花向彦肩膀上,喃喃的说:“融天鼎碎裂的时候,端木晋旸成了通缉犯,我为了送走端木晋旸,把他送到了阳府,结果他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现在有些后悔,如果端木晋旸仍然是天魔,没有肉/身的话,也不会……”
花向彦拍着他的肩膀,说:“小九别这么说,端木先生也不会怪你,你完全是为了他着想,而且端木先生那么喜欢你。”
封芒也听说了这件事情,立刻就赶到了医院,只不过他刚下了电梯,猛的就看到崔陆离坐在轮椅上,就在电梯间的门口,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封芒走过去,嘴唇有些颤/抖,说:“义/父?是……是您做的吗?”
崔陆离眯着眼睛,笑了一声,说:“封芒,看来你一点儿也不了解义/父。”
封芒听了莫名的松了一口气,看来并不是义/父做的。
崔陆离说:“虽然不是我做的,不过却帮了我一个大忙,好孩子,端木晋旸先在肉/身虚弱,你趁这个时机,把他的内丹给我拿来。”
封芒嗓子滚动了一下,垂下眼睛,没有说话,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端木晋旸并没有什么事,在医生看来他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昏迷,脖子上的伤口很狰狞,不过其实是因为端木晋旸身上的阳气被那个幕后人吸取了一些,端木晋旸为了配合张九拔除咒印,当时虽然知道那个人再吸收自己的阳气,但是并没有住手。
手术很快结束了,端木晋旸被推进了病房里,麻药还没过去,正在熟睡中,因为怕伤口感染,所以不允许这么多“家属”探病,只有张九能进来,其他人都在玻璃病房外面等候。
端木晋旸睡了一个多小时,麻药渐渐过去了,端木晋旸终于睁开了眼睛,张九脸上挂着惊喜,说:“你怎么样?”
端木晋旸张/开眼睛,声音异常的沙哑,笑着说:“让你担心了,其实并没什么事儿。”
他说着,脖子动不了,不过眼睛转了转,向外看了看,特护病房的墙是玻璃的,方便医生和护/士观察,外面站了很多人。
端木晋旸有些吃惊,张九说:“怎么了?”
端木晋旸说:“没事,只是受宠若惊,没想到小九的哥/哥们竟然都来了,我感觉压力瞬间有点大。”
张九被他逗笑了,说:“其实他们也是刀子嘴豆腐心,都很着急你。”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说:“是吗?来小九,让我亲/亲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很红,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