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浪涛般涌动着滚滚烟雾的庄园大门口,美泽里惠子几人,已经完全站在了大乡武夫的身后。
感觉到从背后传来的阴冷而又熟悉的气息,顷刻间就浓郁了至少一倍后,大乡武夫眼里橙光蓦地就是一闪。
少顷,他眼神一凝看着渡边野雄沉声说道:“渡边长老,你们黑龙会是不是还有其他人马闯入了庄园?”
微眯双眼,心里填满了狐疑的渡边野雄,扫了那一股股涌出庄园的淡灰色烟雾一眼后,转头看着大乡武夫拧了一下眉头,不说话。
大乡武夫深深看了他一眼后,偏头冲着正一拳打在渡边雄肩上的大乡平川扬声说道:“四郎,别再浪费时间了,速战速决。”
速战速决?
渡边野雄闻言,眼含几分轻视的扫了大乡平川一眼。随即,他亦眼角闪过一抹厉芒的高声喝斥道:“次郎,你让我很失望!”
身形倏然一震的渡边雄,左手抚着肩膀踉跄后退了一步。
视线在渡边野雄的那张赤红脸膛上扫了一眼后,他狠狠咬了咬牙,随之眼里闪烁着滚滚煞气的冲着大乡平川好似发狂了般接连劈出了一掌又一掌。
掌风扑面,以致呼吸都感觉有点急促的大乡平川,面对渡边雄的突然爆发,显得有点猝不及防般,一边竭力躲避着他的双掌狂劈,一边连连后退不已。
“爸,小心啊!”
眼看着大乡平川迅速落入了下风,双拳紧握、满脸都是担心模样的大乡卫门忍不住扬声关切的喊了一声。
看着场上的战势顷刻间就变得激烈了起来,美泽里惠子跨前一步站在大乡武夫的身边不无忧虑的轻声问道:“董事长,平川副董事长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毕竟他的对手,可是黑龙会的十大执事长之一,堂堂渡边家族的最强二代!老实说平川副董事长能战斗到现在,已经完全出乎我们所有人的预料了。”
扭头看着美泽里惠子,大乡武夫和声回道:“放心,有我看着,他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轻扫了他一眼的美泽里惠子,微微翘了一下红唇柔声说道:“他是董事长你的亲弟弟,倒是我过于担心了。”
忽然,她柳眉一弯,却是再次感觉到体内有好几分的力量流失了出去。
眼角余光看到松下一朗和井田鹤川两人同样脸色微微一变、身体微微一晃后,美泽里惠子那肌肤光滑细腻的脸蛋上浮现出几许困惑的表情轻声问道:“倒是有一件事情感觉挺奇怪的。”
注意到大乡平川扛过了渡边雄那如同狂风暴雨般的连绵攻击后,大乡武夫心里松了一口气之余,扭头看着她扬眉问道:“什么事?对了,你的脸色怎么看起来有点苍白?是刚才受了伤吗?”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眼瞳深处浮起一抹秋波的美泽里惠子,语带几分幽怨的横了他一眼。
大乡武夫扯了扯嘴角,视线一个劲儿朝边上斜的认真说道:“你可是我最精明能干的属下,关心也是应该的。对了,你还没回答我,是不是刚才在跟那些黑龙会铁卫打斗的时候,身体受了什么暗伤?”
一脸幽然的看着他,美泽里惠子红唇轻启:“只是属下吗?”
被美泽里惠子的双瞳一照,大乡武夫瞬间就感觉浑身不自在。悄然后退了一步后,他将注视的目光投在了一旁的松下一朗身上。
忽然,大乡武夫眉头一皱,随即又将视线移到了井田鹤川的身上。
少顷,他眼里橙光一闪的凝声问道:“你们三个的脸色,怎么看起来都非常的差?嗯,不对!”
嘴里轻咦了一声后,大乡武夫探手抓住了美泽里惠子的右手手腕。
轻闭双眼静心感应了片刻后,他倏地睁开双眼看着美泽里惠子疑声说道:“奇怪了,为什么你的脉象显示的是元气匮乏、精血大亏?”
“董事长你还会把脉?”自己的手,哦,手腕,第一次被大乡武夫抓的美泽里惠子,眼眉弯弯的低呼了一声。
大乡武夫叹气说道:“里惠子,重点不是什么把脉,而是在于你元气匮乏、精血大亏!”
微微停顿了片刻后,他轻轻放下了美泽里惠子的手,然后探手在松下一朗和井田鹤川,以及大乡卫门的手腕上依次搭了一下。
“你们三个也是同样的脉象。”大乡武夫眉头紧紧皱起。
众人对面的几米远外,看着周身热气升腾的渡边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了起来,渡边野雄的那张赤红脸膛上,神情渐渐变得阴沉了起来。
难道以前那个杀伐凌厉、掌劲雄浑的渡边家最杰出的的嫡系二代,只是刻意表现出来的一个假象?
不然的话,只是一个区区粗通拳脚、神经反应很快的无名小辈而已,为何却多番鏖战之下还不能毙之掌下?
或许,我渡边家第三十二代的家主,要另选成员培养了。眼角浮现出几许失望的渡边野雄,在心里暗自沉吟不已。
场上,浑不知自己已经被渡边家的当代家主给质疑了能力的渡边雄,一掌轰出,却被大乡平川晃身避过。
他急喘了两口气后,怒瞪双眼看着大乡平川厉声喝道:“该死的家伙,你能不能像一名真正的武士一样同我战斗?”
呼吸绵长、面色红润的大乡平川,感觉分外精神的撇了撇嘴,然后突然之间,整个身体就呼的一下蹿了出去。
劲风呼啸、残影闪烁中,他一拳冲着渡边雄的脸上轰去,另外一掌则是阴险的对准了其丹田位置拍了下去。
“无耻!”
被大乡平川近似于偷袭的一拳一掌打得措手不及的渡边雄,只来得及嘴里发出一声怒骂,就调动体内劲气挥动双手拦截了出去。
电光火石间,冲着渡边雄脸上轰去的拳头被他用手拦了下来,那阴险的一掌也堪堪在被拍实的刹那给拍偏到了一旁。
可恶的混蛋啊!
心里一声怒吼的渡边雄,挥动双臂将大乡平川的双手抓在了手里。
然后他一咬牙,一狠心,抱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念头,探头就将自己的额骨朝着眼前狠狠凿了出去。
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脸,眼里一点亮泽闪过的大乡平川,嘴角泛起了一抹得意的浅笑。
反观渡边雄,则是如同半夜睡觉起来上厕所,谁知一开门却突然见了鬼一般,骇得是一脸血色瞬间就退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