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严这厮脸皮还是厚,完全无视沈薇那充满鄙夷的眼神,又是指点又是夸的,把胡氏的好感度刷的飞起,看的沈薇那叫一个无奈。
胡氏最近学写字,对学问的求知热情高涨,好不容易遇见了个秀才老爷,真真恨不得跑人家学堂去里学习。
“娘,你这样就叛变了,廖大夫该有多伤心啊。”沈薇胳膊肘轻轻撞了撞胡氏,小声道。“啊?廖大夫为啥要伤心啊?”胡氏一头雾水看着沈薇,满脸不知所云:“廖大夫高兴还来不及呢,他老嫌我笨,嫌我麻烦,也就是看在在咱家吃饭的份上才勉强教我认字的。我要是找个新老师教我,廖大夫
得多高兴啊!”
沈薇看着自家老娘那幅不开窍的模样,心说你要真找这诸葛老狐狸教你,廖大夫能高兴个鬼!
“娘,你看这天色不早了,人家朱先生要休息,还是让人家早点回去吧。”沈薇忍不住打断正在提问的热火朝天的胡氏。
胡氏笑着挠挠头,看了眼外头的天色,道:“哎呀,我这一激动,都忘了时辰。唉唉,朱夫子讲的可真好啊,又生动又有趣,这叫什么来着?哦对,深入浅出,浅显易懂!”
诸葛老狐狸摸着胡子,笑的那叫一个高深,沈薇撇撇嘴,心说状元郎教你个三字经,那能教的不好么。
“朱夫子,你和淮儿住在哪啊?屋子收拾好了没有?”胡氏非常之热心。
“村长安排我与淮儿住在祠堂后面的小院,里头还没咋收拾呢,说是明天叫人来搭灶台。”诸葛严道。“哎呀,没收拾好咋住人!”胡氏一听,夫子连住的地方都没弄好,顿时操心起来,叫着小婵就走,“朱夫子,我带小婵给你收拾去!你可是咱们村最受尊敬的先生,给孩子们教书,造福乡亲,我们可得好好
的招呼你。”
“啧啧……”沈薇抱肩在旁边斜眼瞧着诸葛严,心说你这老狐狸,再特么装啊,你好意思么你!?
胡氏的热情和淳朴倒是真的弄的诸葛严厚厚的老脸都有些不好意思,他摸了摸鼻子,道:“不用麻烦薇薇娘了,我回去随便收拾收拾就成。”
“咋能随便收拾下就住,还有淮儿呢,不收拾舒坦了,小娃娃要遭罪的。”胡氏笑眯眯的在诸葛淮脸上亲了一口,道:“婶子带你小婵姐,给你收拾屋子去。”
说罢,胡氏和小婵拿着打扫的工具,又叫墨宝从家里收拾了两床干净被褥出来,三个人哗啦啦的往祠堂里去,要给诸葛严收拾房间。沈薇领着诸葛淮跟在后头走,趁着大伙都走在前面的时候,沈薇走到诸葛严旁边:“老头,咋想起来跑我们当教书先生来了?啧,装秀才,你咋不装个举人,上外头随便哪个学堂,那可都是高薪聘请。要是
把你状元老爷的名头亮出来,那些学堂不得抢你抢的打破头啊。”
诸葛严咳咳两声,道:“低调,做人要低调。缺银子嘛,总不能坐吃山空,出来教书养孙子呗。”
沈薇切了一声,看着诸葛严这口风紧的,一口咬死自己就是来教书养孙子的,其余的一点都打听不出来。
千防万防,诸葛严还是和墨宝见了面。虽然两人见面看似没擦出什么火花来,但是诸葛严见墨宝时那细微的眼神和表情,可都没逃过沈薇的眼睛。
沈薇有九成把握笃定,这诸葛老狐狸绝对认识墨宝!
只是他不说而已。
诸葛严这不走寻常路的套路,倒是让沈薇不知接下来如何是好,心里琢磨着,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一行人很快就走到了诸葛严住的祠堂后院。
这是个小四合院模样的农家小院,原本是村里看守祠堂的人住的,后来守祠堂的老头去世了,就空了下来。
沈薇走进小院一看,这地方本来盖的就不怎么地,年久没人住,虽然之前有人稍微打扫了一下,但是看着还是又旧又破,四处脏兮兮的。
胡氏是个爱干净的,一看这小院就直皱眉头,嘴里念叨着:“哎呦,这乱的哟,咋能让夫子住呢!小婵,走走,快进去收拾!”
“是,老夫人!”小婵也看不过眼,这可是教书的夫子,定要收拾的干净整齐才好。
两女人立马钻进屋里打扫去了,指挥墨宝干搬家具挪东西的重体力活,三人忙的热火朝天。
诸葛淮见胡氏擦桌子,蹬蹬瞪的跑过去,笑嘻嘻道:“胡婶婶,淮儿帮你擦桌子好不好!”
胡氏被诸葛淮萌的心都碎了,笑眯眯在诸葛淮脑门亲了一口:“好孩子,婶婶来擦就好了,你去和你薇薇姐姐玩吧。”
诸葛淮也在胡氏脸蛋上香了一口,笑眯眯道:“那婶婶干活的时候千万小心,别弄伤手了。婶婶的手这么好看,伤到淮儿要心疼的!”
“哎呦,这孩子真会说话!”胡氏心花怒放,拍拍诸葛淮的小屁股,笑着看他跑出去,回头伸出自己的手左看右看,高兴的嘀咕:“哎呦,我这手,真的好看么,嘿嘿嘿!”
院子里,沈薇和诸葛严两人单独站在一处,沈薇看着四下无人,从怀里摸出了个东西来,扔给诸葛严。
诸葛严一看,愣住了,这是他曾经给沈薇的,诸葛家族的令牌。
拿着这块令牌,可以求助诸葛家族的任何一个族人,定会有求必应。
“沈娘子,你拿这牌子出来,是何意思?”诸葛严看着沈薇道。
沈薇轻哼一声:“你不是说,这令牌给诸葛家族的任何一人,他都得答应我的请求么?”
诸葛严摸了摸鼻子,道:“不错,的确如此。”
“那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沈薇道。
“你说。”诸葛严眯起眼睛盯着沈薇,心说这泼辣的小狐狸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我要你把在我们甜水井村见到的一切,当做没见到过。”沈薇与诸葛严对视。
诸葛严的眼睛微微眯起,这要求提的……甚为有趣。沈薇盯着诸葛严的眼睛,观察着他的脸色,想从他的表情中捕捉一些信息,可惜这老狐狸一如既往的深藏不露,只笑的高深莫测:“好,既然你拿出了诸葛令牌,我答应你。呵……只不过,你不想知道,你捡回来的傻相公,到底是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