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老监狱长在内,八个受到严重核辐射的狱警们,一共有四个人选择了死亡,还有四个人却没有作声。
依次听取了选择死亡的四个人的临终遗愿,不用队长袁正天说话,老兵傅栋林直接在老监狱长的手上放了一把枪,枪里给他们几个留下了四颗子弹。
老监狱长伸出颤抖的手,举起手上的枪,什么话也没有再说,举起枪对着自己的右太阳穴,再留恋的看了一眼这个并不算和平美好的世界,微微的闭上了双眼,食指用力的扣下了扳机。
砰的一声刺耳的枪响……
一丛暗红色的血花从另一侧的左太阳穴里飞溅了出来,落在了地上,昭示着两鬓斑白的老监狱长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老监狱长的尸体软软的倒在了地上,而他身旁的另一个选择死亡的狱警眼角已经微微的湿润了,却还是坚定的上前两步,弯下腰,从容的捡起了刚才掉落在地上的枪。
很快,第二声熟悉又刺耳的枪响回荡在这片空地上。
砰,砰……
第三声枪响……
第四声枪响……
整整考虑了一个晚上,直接选择了死亡的这四个狱警们都没有犹豫,直接把自己送上了路。
默默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并没有出手阻止的队长袁正天看着剩下的四个狱警们,说:“你们几个如果也选择死亡的话,现在就可以动手了,如果不想死的话,现在就帮忙把你们的同事找个地方埋了吧,然后我们就出发。”
剩下的这四个狱警们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哀伤的挣扎着自己已经脆弱不堪的身体,帮忙抬着老监狱长他们几个的尸体,准备让他们一起入土为安。
现场的气氛特别的沉重和压抑,除了现在还在车顶负责警戒的纨绔子弟李翰聪以外,200斤的胖子陈独秀,外卖小哥蒋文哲小兽医梅星浩,还有芦花鸡杜林伟几个大男人从天刚朦朦亮开始就找了个地方挖坑。
在几人轮流挥汗如雨的努力之下,这个打算用来让老监狱长他们入土为安的土坑已经刨了一米多深了。
拍了拍手上的土渣,胖子陈独秀份外艰难的挪动着自己200斤的肥肉,手脚并用的费了老鼻子劲,这才一身狼狈气喘吁吁的爬出了土坑外。
“快把他们都放坑里吧,妈呀可累死老子了,等会要弄点好吃的补补。”
独自在那里喳呼呼的胖子陈独秀说了这一句后,就闭上了嘴,因为并没有一个人理会他。
作为多年共事的同事,两人一个的抬着刚刚自行了断的受到严重辐射的狱警的尸体,满脸肃穆的准备帮他们的尸体安放好。
就在这个时候,异变却突然产生了。
原本心脏的枪口处还在一滴滴的撒落着鲜血,最后拿着手枪,对着自己的心口自尽的那个狱警明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那诡异的尸身却突然睁开了双眼,黑青色的眼球里只剩下残忍和杀戮,泛着青黑色的手已经异变的像丧尸的利爪一样,原本修剪的整齐的健康的粉色指甲变成了诡异的黑青色,而且突然暴涨到有一尺来长,朝着抬着自己头部的那个狱警的脚踝上用力一抓。
啊的一声惨叫……
被手上突然异变成丧尸的同事尸体突袭了的这个狱警在一阵剧痛之下惨叫出声,忍不住低头一看,自己的脚踝上已经醒目的多出了五道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的抓痕。
更恐怖的是,这五道伤口的边缘居然呈现了被丧尸病毒感染特有的黑青色。
“啊……”
突然丧尸化的那个狱警的尸体可不会给人错愕发呆的时间,一咕噜就翻身站了起来,嘶吼了一声,露出了带了几分血丝的牙齿(难道是牙龈出血吗?还是刚才自我了断的时候把最后一口血给吞进去了),利落的朝刚才抓伤的那个活着的狱警扑了上去。
“啊,怎么回事?我们被关在矿井下,都没有受到丧尸的抓伤和咬伤,为什么他死了还会变成丧尸?”
那个20岁出头的最年轻狱警满脸惊惶的神色,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妈蛋……”
离这几个狱警异变发生的最近的人,老兵傅栋林皱着眉头爆了一句粗口,习惯性的想伸手摸自己身上的枪,却摸了个空,对了,刚才自己把枪给他们自行了断去了,现在自己身上没有枪。
在突然异变的丧尸的撕咬之下,第一个受伤的狱警已经凄惨的叫不出声了,眼看是活不成了。
死了的,哪有新鲜的好吃,丧尸也是会挑嘴的,抬起头来,又朝原来抬着自己脚的另一个狱警,就是那个20岁出头的最年轻的狱警的身上扑了过去。
哐嘡……
眼见了这个场景,情急之下的老兵傅栋林随手抓起刚才胖子陈独秀扔在脚边的军用工兵铲,对着丧尸就是一铲子下去。
正调转方向,寻找新的目标进餐的丧尸哐当一声就自己撞到了这个军用工兵铲上,那声音让人听了都疼。
但是感觉神经已经被丧尸病毒侵蚀,迟钝到没有了的丧尸毫不在乎的顿了一下,又再次扑了上去。
这一次,老兵傅栋林手上的军用工兵铲,可以当菜刀使用的锋利边缘对着丧尸的脖子用力的砍了下去。
哐嘡……
这一铲子居然好像砍到了一块金属板上一样,还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
什么?
这一铲子居然砍不进去,连防都不破,这就有点让人麻爪子了。
不过,这一点时间的耽误,也够其他人能够反应的过来了。
一根翠绿的粗壮蔓藤立刻就卷起这个已经被吓呆了的年轻狱警,像拖一个破麻袋一样,拖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
眼看着失去了自己即将到嘴的猎物,这只刚出炉的丧尸显然很不高兴,转身就朝打扰自己捕猎的老兵傅栋林扑了过去。
沉稳的老兵傅栋林手上的那把军用工兵铲挥的虎虎生威,和这只特别的丧尸缠斗了起来。
让老兵傅栋林觉得憋屈的是,这只丧尸和普通的丧尸有明显的区别,至少他那一身的皮肤就像是铜皮铁骨一样,就算自己费尽了全力,军用工兵铲打在上面,也顶多是在那一身已经泛着丧尸特有的乌青色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浅白色的痕迹。
就在老兵傅栋林和那只铜皮铁骨的丧尸在进入胶着的缠斗时,地上被这只丧尸已经咬破了喉咙的那个狱警也发出了一声丧尸独有的嘶吼声,动作僵硬的缓慢站了起来,留了扭脖子,也对准离自己最近的老兵傅栋林毫不客气的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