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针锋顾夫人(1/1)

“这是你自己的,我可没!”

罗抿良唇角抖了几抖,很无奈地瞟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顾知航和一脸坏笑的首扬,“平淑,孩子们都看着呢,给儿面子嘛!”

平淑的眼神忽闪了下,突然想起在顾知航的生日会上首扬也是偷眼瞟着四周带着恳求地,“平姨,这么多人看着呢,别老把我当孩子,给儿面子嘛!”平淑面上不以为然,心里却不得不承认,他们父子连语气和出的话都如出一辙,血缘关系真是个奇怪的东西。

菜很快便摆满了桌子,酒水的是国酒茅台。

作为晚辈的顾知航起身给两个男人倒酒,平淑则把首扬的酒杯拿开,“阿航,你陪两位叔叔喝一杯。至于扬扬你,不想吃药就乖乖一滴都别沾。”

首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声嘟囔,“我又不是温室里的花儿。”

顾知航坐回自己的位置,“罗叔叔,廖叔叔别见怪,扬的胃不好,不能喝酒。”

罗抿良笑着打趣儿,“平淑,你对这家伙儿比对你家航都好,就不怕航吃醋?”

平淑话依然带着刺儿,“我儿子都不吃醋,你操什么心?”

罗抿良嘴角直抽抽,“我平淑,二十来年没见,你怎么越来越像母老虎了?”

“我要真是母老虎就好了,先撕个人渣耍耍!”

廖越安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罗抿良脸上很是挂不住,瞟了两个辈一眼,脸色可疑的有些红。

“很好笑?”平淑扬眉。

廖越安一见矛头似乎要对上自己,立刻清楚地表明立场,“难得看良子吃瘪,的确好笑。”

罗抿良很想翻白眼,但为了保持形象,还是忍住了。

倒是首扬殷勤地夹了一大块鱼肚上的肉给平淑,“平姨威武!来,补充补充能量。”

“然后继续让你看好戏?”平淑没好气地夹了首扬喜欢吃的鸭胗扔到他盘子里,“好好吃你的饭,不听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首扬一想到平淑那天的威胁,立刻乖乖吃饭。

废话,那么落面子的事儿他可不想再来一次。

顾知航也不理会他们的闹腾,招待两个人对他而言游刃有余,即便对方是两只成了精的老狐狸。

“航可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你的公司我在香港都有听。”

顾知航清淡地笑笑,“圈子里的朋友给面子,古贝诺斯能有今天的成绩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年轻人这很好,不骄不躁、沉稳冷静,这才能成大器。”

“我可不想我儿子成什么大器,”平淑优雅地剥着虾壳,“万一修成了罗会长这样的大器,我不哭都没地儿哭了?”剥好之后将虾肉放到首扬盘子里,“好好吃饭。”

罗抿良被她刺儿得一个头两个大,偏偏廖越安摆明了看热闹的态度,一脸幸灾乐祸。

“平淑,你就这么不待见我?我来可是找你家航帮忙的!”

刚完,首扬的手机便响了。见是许千凡的来电,首扬冲他们笑了一下,“我接个电话。”起身走出去。

平淑冲首扬了头,然后看着自己儿子,“阿航,尽管开价,不必客气,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你很缺钱?”廖越安的笑就没停过。

“我不嫌钱多。”

罗抿良捂了把额头,“自己人还谈钱这么肤浅的东西,平淑你这女人,真是越来越会过日子了。”

“谁跟你是自己人?”平淑丝毫没给他好脸色,这会儿首扬不在,她连收敛都懒得收敛,“你的自己人是你家那位带你飞黄腾达的会长夫人,可不是我们这些老百姓!”

罗抿良的脸一僵,连带着廖越安也笑不出来了。

平淑继续剥着虾壳,“谈钱很肤浅吗?是啊,钱就是最肤浅的东西,可惜钱能救命啊!钱能做的事儿多了去了!”将剥好的虾肉夹到顾知航盘子里,平淑拿纸巾擦着手,“你罗大会长清高,不是我们这些肤浅的人,所以连一分钱都不给雨。”

“平淑,好了。”廖越安看着罗抿良难看的脸色,忍不住开口拦着平淑。

平淑可不是谁想拦就能拦得住的主儿,柳眉一挑,“好了?你得倒轻巧!他的家产有多少我不用想都知道,可他给雨一分没?雨为什么这么年轻就没了?还不是因为没钱看病所以一个人忍着扛着积攒了病根儿?等我发现后带雨去医院的时候她的肺都衰竭了,气管早出了毛病!”

罗抿良薄唇紧抿着,脸色发白。

平淑不知是气还是恨,眼睛都已经发红了,廖越安也不敢再开口,低着头不话。

平淑把手里的纸巾揉了个碎,冷眼盯着罗抿良毫不遮掩地嘲讽,“你罗大会长清高,拽着裙带往上爬,不食人间烟火生怕俗物脏了你那干净的手指头。既然这样干嘛等雨死了之后年年买花儿去恶心雨?你不是不谈钱吗?烧个狗屁的纸钱?!”

从不脏话的平淑都爆了粗口,廖越安当然知道她这些年替谢雨憋屈坏了。

罗抿良别开脸,声音低沉,“我知道我对不起雨。”

“对不起?对不起值几个钱?上嘴唇儿下嘴唇儿一碰一句‘对不起’就出来了!”平淑的声音尖锐得让人难以接受,“你当我会天真地认为你罗大会长真的是被逼无奈?那女人是个脑瘫,不会生育,所以你被老会长招了上门女婿照顾她。雨辍学时你跟雨什么来着?等你在三合会站稳了脚就接雨和你们的孩子,结果呢?雨等来的是什么?男人不要她了,还夺走她的孩子!你究竟懂不懂孩子对于一个女人的重要?孩子就是女人的天女人的命!你连雨的天都捅了命都夺了,这会儿假惺惺地对不起?”

罗抿良的拳头握得直颤。

平淑的话句句捅在罗抿良心头,廖越安都听不下去了,“平淑,够了,你不明白良子的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平淑冷冷斜着廖越安,“他身不由己,你廖越安廖大堂主也身不由己?你们可真不愧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娃娃失踪,雨要疯了!我们一起厚着脸皮去求你,让你告诉姓罗的,借用你们的渠道一起找娃娃。你当时是什么反应?一张嘴皮子得天花乱坠,连奥斯卡影帝都比不过你!结果呢?娃娃分明就在你们手里,你透漏一个字没?一句让雨放心的话没?雨找了自己儿子整整九年,你们放一个屁没?!罗抿良,廖越安!你们是男人吗?你们有心吗?你们的良心全tm喂狗了吗?!”

廖越安的脸色也发白,再不出一个字。

“你怎么知道、御御是我带走的?”罗抿良声音低沉,却是精准地抓住平淑的话不放。

“别御御、御御地叫,雨只给她的儿子起了娃娃这一个名儿!”

“平淑,”罗抿良的声音暗带着隐忍的急切,“告诉我你是不是见过御御?他究竟在哪儿?”

“你竟然来问我?娃娃是被你带走的你竟然来问我娃娃在哪儿?!”

“你不知道他在哪又是怎么知道是我带走御御的?”

“罗大会长,你可真是位置越坐越高、看人越来越低!”平淑冷眼嗤笑,“娃娃是谢将军的外孙,是我顾大少奶奶最疼爱的宝贝疙瘩,整个a市谁敢打他的主意?娃娃刚长到可以进幼儿园的年龄就失了踪,等到雨人不行了偏偏凑巧回来了!雨一去娃娃又不见了踪影,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不就因为那个女人给你生不出孩子嘛!”

“我没碰过她!”罗抿良失控地低吼。

平淑被这话慑得明显一愣,但也只是一瞬间,“是,你罗大会长眼光高,怎么会看上一个脑瘫?再,你碰过没碰过谁知道?”

罗抿良气得浑身发抖,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一字一句清楚,“除了雨,我没碰过任何女人!雨走了以后,御御就不见了,我找了他十年了,这次真不是我带走了御御!”

“你跟我这个有用吗?别娃娃不想见你,就算雨活着,她也不会再想见你!”

罗抿良的脸色一瞬间煞白。

“妈。”一直沉默不语的顾知航突然轻声打断平淑。

门被打开。

平淑的眼中不自觉闪过一抹慌乱,生怕首扬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她虽然恼恨罗抿良,但他和首扬毕竟是父子,她不希望首扬知道太多,不希望他忌恨自己的父亲!

首扬笑眯眯神色如常地走了进来,“有事儿,接电话时间长了儿!”坐回平淑身边,看了一圈,“都怎么了?我就出去这么一会儿,气氛都变了,难道就这么离不开我?”

见他笑如常,平淑这才放下心来,挤出一个还算正常的笑,“你这孩子,就知道瞎。”

廖越安也扬了扬有些发僵的唇角,“行了行了,你们俩就别斗了,在孩子们面前总要收敛一,别给孩子看笑话。”

首扬唇角勾着完美地弧度,一副张扬明媚的模样。

可顾知航却知道,恐怕首扬已经听到了。他带笑的眼睛眸底是冷冽的冰层、他花瓣似的脸上是溢寒的微白,他的笑能骗过别人,却躲不开他的眼睛。

若无其事地与罗抿良二人敬着酒,顾知航温文风度,“不知道罗叔叔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帮到的一定尽力。”

罗抿良的眼神忽闪了下,不再看平淑,“我知道航在a市的势力,所以才决定找你帮忙,而不是动用三合会。一个月前有一个很奇怪的电话打到三合会旗下的公司热线上,要找三合会的会长。接电话的客服,电话的主人是个年轻男人,应该是不知道怎么联系我所以才想到这个办法。他只留下一句话,他知道我儿子的下落,就在a市。”

顾知航的眼神一动,首扬握筷子的手一紧,就连平淑的呼吸也一顿,猛抬头。

廖越安察觉到平淑的反应,望过来。

平淑忙装出该有的惊讶,“你是娃娃在a市?怎么可能?”

罗抿良摇摇头,“我也不知道。那通奇怪的电话之后都没再有任何消息。我查过,那个号码只是普通的电话卡,半个月前就空了,根本没处查起,所以只能来a市想办法,要么找到打电话的人,要么,”顿了一顿,“找御御。”

顾知航略微皱了皱眉,“如果只有这些线索的话,恐怕会有一定难度。据我所知,谢将军家这些年也一直没放弃过寻找,如果罗叔叔的儿子果真在a市的话,他们怎么会找不到?”

“是啊,我也明白,可怎么会甘心?”罗抿良眼中是复杂的黯淡,将一个优盘递给顾知航,“这是那通电话的录音,对于打电话的人只有这么多线索,而御御——”罗抿良的笑容有些发苦,“他六月初九刚过了二十二岁生日,他脖子里带了一块一寸长的青玉佛手,他右脚心有一颗黑痣,别的……他有多高、他长什么样儿……都不知道。”

罗抿良的声音平静得一如往常,可那份痛楚却怎么都控制不住。

平淑难得没再开口,而顾知航则一瞬间觉得胸口的皮肉都在发烫——首扬的那块玉佛手,这十年来一直挂在自己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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