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认为,王大人这次消失不见,很有可能是遇到了什么重大的事情需要处理,而且之前王大人的房间我已经仔细的搜索过了,除了发现一些大尺度的春宫图,一些少女的内衣裤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以王大人的机智,如果有问题,肯定会留下一些线索的。”
“那有没有可能这些春宫图之类的就是他留下来的线索?”
“绝无可能,这些东西都是我翻腾了好久才发现的,当时藏的非常的隐蔽,你能想象得到,那个看似普通的垫着桌角的书本,竟然是珍藏限量版的青楼头牌无遮写真,系在床帐上的,竟然是一条散发少女体香的内……”
“好吧,你不要再描述下去了,找线索能够找出这么多东西来,你也是蛮拼的。”
“……”
“公主,现在当务之急是巫妖族,现在临潢府风声鹤唳,防守严密,我看不如还是派人将您送回大宋吧。”
赵灵儿摇了摇头,“如今巫妖族出现,这是和辽国和解的大好机会,燕云九州收复,辽国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动作,但实际上却极为震怒,本宫现在的身份虽然只是使团正使,但本宫却代表着大宋,如今各地的强者都汇聚在临潢府,倘若本宫突然离去,又会让辽国怎么看待大宋?”
“可是公主……”陈冶子试图劝解着。
赵灵儿拂了一下衣袖,站起身来,“不用多说了,本宫可以离开临潢府,但却绝对不会是第一个离开这里的人。”
“好,说的太好了!!”
赵灵儿和陈冶子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猛然一愣,立刻将头望着声音发出的地方,只见王靖身上背着一个包袱,一脸的笑意正站在两人的面前。
他的那个样子风尘仆仆,就像是赶了很远的路一样。
“王靖?”
……
“公主殿下,我想您做为一个堂堂的上国公主,实在已经是做了所有应该做的事情,”王靖一脸欣赏的看着她,然后他走到赵灵儿的面前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黄色的纸,“这公告上写的悬赏是不是真的,现在我自己走回来了,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获得这上面奖励的银子呢?”
望着一脸期待的看着她的王靖,赵灵儿真想一巴掌把他给煽出大厅去,这要是在汴京城的皇宫中,她绝对会立刻叫几名侍卫把他给拖出去然后乱棍打死,完全不用考虑后果。
“王大人,你这几天跑到哪里去了?公主殿下让在下去找您,差点没把我逼疯了?”陈冶子说完这句话,还特意看了正一脸怒气望着王靖的赵灵儿一眼,她的胸部正因为而不停的起伏着。
尼玛,这要是清虚公主口中所说的那样,她只是担心一个大宋使团的副使,我相信的话我才是一个傻逼呢,现在的情势绝逼是一个一对吵过架的情侣再次遇到的那种情景模板啊。
陈冶子几乎一瞬间明白了这几天赵灵儿催促自己找王靖的行为。
这种幽怨的眼神,是一个堂堂的公主对一个普通官员应该有的眼神吗?
“王大人,你身为大宋使团副使,你代表的不是个人,而是朝廷……对于这几天你的行踪,你要起草一份详细的报告,然后交给本宫。”
赵灵儿突然开口说道,白皙的脸庞表情冰冷,散发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质。
“其实下官……”
王靖准备解释一下,但随即被赵灵儿不耐烦的挥了下手,显然她已经不想听下去了,他只是硬着头皮点了下头,“好的。”
而这时,在一旁的陈冶子好像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立刻上前说道,“王大人,不是在下说您,你这一去无论有什么要事,总要派人留个口信才好,这样多让公主殿下,不不,是多让驿站里的人担心啊……来,您身上的包袱我帮你拿下来。”
“不用了,不用了。”王靖推托着,他的包袱里放着的是他之前的夜行衣和面具,这可不能被发现。
“没事,您和我客气什么呢?”
陈冶子以为他在谦让,不由分说便上去拉扯。
“哎,真的不用了!”王靖死死抓住包裹带,而陈冶子没想到他会用那么大的力抓住,稍微用了一点力度,两人正僵持,只听“嗤拉”一下,包裹被扯开一个大口子,里面的夜行衣、铁面具等东西一下子都掉到了地上。
“好吧,你赢了。”
王靖看着陈冶子手中抓着的那块破布,无奈的说道,但这时,他却发现,陈冶子和清虚公主并没有搭理他,而是将目光却停留在地上的那堆东西上面。
“这是什么?”还没有等王靖反应过来,赵灵儿已经俯身捡起了那个铁面具,并且放在手中仔细的端详着。
“这样的面具……难道说它是?”
赵灵儿和陈冶子看到这幅极为熟悉的铁面具,加上地上的那件黑色的夜行衣,两人瞬间想了起来,这不就是前几天在皇宫里出现的那个神秘人的装扮吗?
难道说……
王靖一脸的苦笑,他想不到自己瞒了这么久,最后竟然在这个环节上漏了陷,他只好摊开双手,“事到如今,我不得不承认了,其实……我就是那个神秘人。”
“你就是那个神秘人?”
赵灵儿和陈冶子看着站在两人面前的王靖,又互相对望了一眼。
下一刻钟,两人几乎是同时爆发出了一阵大笑声。
“哈哈哈,笑死我了,王大人,您说你就是那个以一已之力让那些巫妖族退去的那个神秘人?”
王靖一愣,“怎么你们不相信?”
“请您不要开这种完全没有技术含量的玩笑了好吗?王大人,你知道吗,如果你想让我们相信你是那个神秘人……首先你得会飞,还有,您在朝廷效力十年,我可从来没有听说你会什么武功啊。”此时的陈冶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陈冶子,你还别说,他的这套行头还真像是那么回事,如果不是因为我了解这个混蛋,我几乎已经相信了他……对了,王靖,这行头是从哪里买来的?您消失这几天该不会专门去订做的这套行头吧。”赵灵儿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王靖的脑门上顿时竖了一道黑线。
我靠,这也可以?
王靖只好拱手说道,“呃……公主果然目光如炬,这都被你发现了……其实这正是下官想留作纪念的一套东西,以圆我一直想做的那个英雄梦。”
陈冶子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王大人,其实您的特长就是计谋,就连曹元帅、李丞相对您都是赞叹有加,至于那个英雄梦,就由我来帮您圆就可以了,如果您连武功都比我厉害的话,那我还混什么混啊。”
赵灵儿也说道,“王大人,现在临潢府局势这么危急,你还在搞一些这样的噱头,亏本宫一直认为您大仁大义,你实在是太让本宫失望了。”
“二位说的极是,在下这次回去一定痛定思痛,重新做人。”王靖不停的点着头,心中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这两人自行脑补的能力,果然让人折服啊。
……
……
半个时辰之后
王靖向赵灵儿告辞,便离开了驿站,朝着共田拍卖行走去。
由于前几天二皇子叛乱事件,王靖一路走来,见大街上到处都是一排排全副武装的士兵,十几人一队的巡逻队几乎每个路口都可以看到,他们一方面维持着城中的秩序,一方面挨家挨户的搜索,察看是否有可疑的人混杂在城中,虽然至今为止他们连巫妖族的人影都没有发现,但是也并非一无所获,很多连环杀人犯、午夜色狼、变态狂魔在这次大搜查中纷纷落网,连二十年以前当时震撼整个辽国的接连女干杀数十名少女,后来消失匿迹的采花贼,都被揪了出来。
据说他为了掩人耳目挥刀自宫以一名老妪形象每天在街口卖菜隐藏了二十多年,虽然面对士兵的盘问他最开始对答如流,但是很可惜的是,他碰到一直盘问到八辈祖宗的巡逻队,最终这个采花贼无法自圆其说行迹终于败露。
现在临潢府中,总共驻扎了三支军队,分别是负责皇宫禁卫的皮室军,负责城防方面的萧挞凛所部,和负责城中巡查的耶律川的属珊军。
这其中,又以人数最少,但实力最强大的属珊军最为引人注目,耶律川率领五万名士兵组成的属珊军和五万名皮室军联军,先是在城外西方的必经之路对比他们人数还多出五万的达鲁部族进行伏击,成功全击溃了对方,并当场斩杀了统领因吉扎,在进入临潢府后,接手负责管理原本拥护皇室军队无法控制的城中混乱局面,一天内斩杀各种疑似暴徒总计五百一十五人,这其中,包括部分趁火打劫的士兵。
据临潢府居民回忆,当属珊军开始接管城中防务时,整个帝都马蹄轰鸣,到处都回荡着属珊军的宣告声,“二皇子耶律隆庆大逆不道,发动叛乱,已被擒拿。”
“窝藏叛乱分子者,杀!”
“所有在宵禁出行者,杀!”
“任何敢于不服从命令,拒不开门接受搜查者,杀!”
二皇子府上的所有人,无论身份无论年龄,总计三百五十二人,全部被关进死囚室,再加上其他的叛逆近万人,一时间临潢府监牢人满为患,主管囚室的负责人只得如实上报。
耶律贤得知此消息后,只批复了一句话,“涉及叛乱者,杀!”
几乎一夜间,原本密密麻麻的囚室空空如也,在帝国城墙下,无头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下一地,鲜血在夕阳的照映下,散发出一股诡异的鲜红。
原二皇子耶律隆庆的师傅,北院知枢密院事耶律林,虽然并没有介入叛乱,一直在府中没有出来,也被属珊军士拖了出来,被乱刀砍死,全家老少总计四十八口,无一幸免。
禁军厢指挥使西里,因纵容部下抢掠商铺,在众目睽睽下,被属珊军的士兵从禁军大营的营帐中拖了出来,直接乱刀砍死,事后,从他的尸体上搜查到了数十条该商铺的名贵首饰。
掌管禁军一部的萧挞凛当时就在军营内,但他得知这个消息后,只是皱了皱眉头,然后吩咐下面的人,“既然西里已经死了,把他那些抢掠过的部下也杀了吧,省得西里觉得自己死的冤枉。”
萧挞凛的态度,让那些原本准备看着禁军和属珊军好戏的人们大失所望,但事后据知情人士爆料他们才明白过来,萧挞凛无论是从军阶上,还是深受景宗陛下信任上,都在耶律川之下,而且耶律川有提携他之恩,就算是耶律川把整个禁军的军官全部杀光了,萧挞凛也只会去问……需要不需要再换把刀?
整个临潢府在属珊军的铁蹄和战刀下呻吟、流血……所有和叛军有关系的人和疑似和叛军有关系的人,被整个血洗了一番。
属珊军介入的第二天,虽然临潢府仍处在白色恐怖中,但效果变得显而易见的,城中的秩序井然,没有任何的人再敢趁乱打劫,除了大街上凭空多出了那么多武装到牙齿的士兵,以及晚上全面宵禁外,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两样。
那些属珊军的士兵,脸色严肃,不苟言笑,走路时眼睛不时警惕的左右观察,一看就像是那种打过仗见过世面的军人,王靖从驿站出来到共田拍卖行这一路上,由于他穿的并不是罗本帝国本土服饰,连续被盘查了五六次,临潢府的警戒森严可见一斑。
不过好在王靖身上有大宋使团的印鉴,总算没有耽搁太多的时间,他现在急于赶往共田拍卖行,是有着极为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共田拍卖行
大厅内,余玠面色凝重,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着十几位《宋时》高层,每个人都一脸疲惫之色,此刻大厅内雅雀无声。
尤其是余玠,脸色苍白,眼中布满血丝,他已经两天没有合过眼了,他望着大厅正中那把空空的椅子,心里空荡荡的一阵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