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节 生意渐大(1/1)

“……”

“那你刚才全部都看到了?”叶朝云想起自己刚才哭哭啼啼的跑了一路,脸颊不由得有些发烫。

她早就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心中,一直喜欢的是辽国的那个耶律奥古,而自己刚才的表现,哎,实在是太丢人了。

她也不清楚,原本一贯冷静的她,为什么听到王靖问她如何去追一个女子心情就会立刻变得糟糕,甚至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做出这种极为失态的事情。

“恩,不过我没想到,我竟然会让你讨厌到这种地步。”

“额?王大人,你在说什么?”

叶朝云愣了一下,王靖的回答让她有些摸不到头脑。

“朝云,你过来,陪我在这里坐一会。”王靖拉着叶朝云来到府邸的一处池塘边,池塘中已经有嫩绿的荷叶浮在水面上,月光照射在水面,水纹粼粼,如同离碎的月光。

两人紧紧的挨在一起坐下,叶朝云从未和男子有过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心中如同小鹿般不停的撞动。

“朝云,你知道么?在你之前我还遇见过一个女孩,她叫耶律奥古,是辽国的公主……”王靖凝望着天上的月亮,缓缓的说道。

此时正值五月份,月亮并没有十分的圆,但看上去也较为皎洁,王靖还记得耶律奥古曾经对他说过,如果两个相爱的人在遥远的地方看着月亮,月光就会把两人的思念传递给对方。

叶朝云点了点头,王靖今天说出这句话来,她一点也不惊讶,因为她早就从王靖的书房中得到了答案。

“那时还是几年以前,当时我是使团的特使,而她则是我护送的目标,原本很顺利的旅程,却因为西夏骑兵的突然出现变得惊险万分,在当时,我们面临着西夏骑兵的追杀,无奈之下,我只好让她先潜入芦苇荡中……”

“后来,我们沿着山脉走了十几天,终于绕过了敌军,找到了盘踞在那里的辽国军队,我说服了对方萧挞凛同意出兵,当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也是这样的夜晚,不过月亮要比今天的更圆一些……”

叶朝云看到,王靖出神的看着月亮,一脸的平静,好像沉溺在往昔的回忆当中,她静静的听着他诉说着心事。

原来他和那个叫耶律奥古的女孩,竟然还有过这么一段经历,叶朝云心中竟然产生了一丝酸意。

孤男寡女在一起这么久,一个貌美如花待君来撷,一个才华出众血气方刚时,如果真不发生点爱情的火花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在当时,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使者,只是一个皇子的幕僚,而她的身份却是辽国耶律贤陛下最喜爱的女儿,”

“所以王大人您当时不是不喜欢她,而是有些自卑是么?”叶朝云试探着问道。

王靖摇了摇头,“大宋当时正值西夏骑兵入侵,我还暂时无法顾及此事,只是耶律奥古原本是准备许配给皇子的,我当时又是寿春郡王身边的人,你想一想,就算没有人反对,我又如何面对众人?”

叶朝云点了点头,心里暗自感慨着,这里面的关系确实有一点点复杂,随即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亮光,不由脱口而出,

“王大人,难道说你几年前去应州这件事,也是为了她?”

“大宋当时刚刚结束战乱,与西夏一战,汴京城元气大伤,但相反塞北地区的家族势力却没有受到影响,反而趁机接纳了很多涌入过去的难民,皇权削弱,内忧外患,汴京城迫切需要解决这场危机,虽然我并不清楚最后为什么选中了我,但实际上,却为我解决了我的一个难题。”

“出任应州府衙,可以让我摆脱寿春郡王幕僚身份,也是我的立功机会,而且,越是危机重重,越是充满着机遇,我的背后是整个宋朝,无论如何,胜算总会大很多,不过我却没有想到,不但这场战争竟然会持续五年之久,更没有想到……我会遇见你。”

“什么?”

叶朝云吃惊的望着王靖,心中原本强压住的心再次砰砰的跳动起来。

“很意外是吧?”王靖看着叶朝云,苦笑了一下,“听了我说了一大堆关于另一个女孩的故事,最后我却告诉你说我喜欢你。”

“王大人……你说……你说你喜欢我?”

听到王靖的话,叶朝云眼泪顿时涌了出来,根本无法控制,这句话已经让她等了太久的时间。

“是的,我喜欢你,朝云。”

王靖看着依在自己身边的叶朝云,那双满是泪水的脸庞,让他从心里产生怜爱。

他忍不住用手去轻轻擦去挂在她脸颊上的泪水,指尖碰触到湿滑的皮肤,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涌上了他的心头,而叶朝云仰着头凝视着他,脸上满是幸福。

叶朝云,是和王靖在一起时间最长的女孩,这几年来,她虽然名为丫鬟,但实际上却是叶家族的代表,只需要呆在府衙便可,很多事情根本不用她去做,但她却仍然放下身段,王靖在一旁写字,她就在一旁研磨,天气热了,她就在一旁扇着扇子,王靖渴了,桌子旁永远都会摆放一杯散发着清爽气息的香茗,她不喜多言,但是王靖的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下意识动作,她都知道对方想要做些什么。

甚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当王靖在书案上用双手杵着下巴发呆时,即便是叶朝云知道他可能是在想念那个辽国的公主,她也强忍着困意陪在他的身边帮他驱散着蚊虫。

王靖无论走在那里,身后总会跟着一个带着轻纱的清秀女孩,那长长的发髻,随着风儿摆动,举手投足间,都让人心旷神怡。

身边多了一个如此贴身的使唤丫头,还偶尔可以调戏一下,每次看到她脸红的时候,王靖都会哈哈大笑,王靖并没有意识到,当有一天叶朝云突然离去后,他会有什么感觉。

如果没有叶朝云那次不告而别,王靖也绝对不会发现她在他的心中的地位,叶朝云离去后,他总会感觉自己心中莫名的烦躁,有很多次,他习惯性的叫着“朝云”,但回过神来,才发现身后早已经空空如也。

当看着身边的人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才知道失去之后有多么的珍贵。

王靖轻轻的将叶朝云拥入怀中,那种柔弱无骨的感觉顿时从薄薄的衣料外传来,叶朝云整个上身都贴在了王靖身上,那种细腻丝滑,柔软无比的感觉立刻从他的指尖向他的全身扩散,让他顿时感觉到全身一阵酥麻,后者就像一只猫一样温顺的靠在他的胸膛上,头部紧紧的埋在他的怀里动也不动,从那粉红的耳根可以猜测出她此刻的脸色一定涨得通红。

“王大人……不要这样……我该回去休息了。”

叶朝云忽然一惊,试图推开王靖的拥抱,但是却被后者很轻松的顺势搂住了她的小蛮腰。

“朝云,时间这么早,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回去,而且这里只有你我两人,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人品不成?”王靖有些不解的问道。

“王大人,如果你肯把手拿下来,我也许还可以在呆一会。”

叶朝云看着那只已经放到她胸前的手,而那只手好像又下意识的捏了一下,她顿时羞得只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朝云,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刚才只是看到你身上的衣料有些似曾相识,情不自禁的摸了一下而已……事情真的没有你想像的那样的。”王靖边说边把手移了回来。

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一点羞愧之色,显然他没有认为自己是在说谎。

叶朝云则是有些惊慌失措,她既有些紧张害羞,心中又很期待刚才那种被拥入怀中的感觉,她很喜欢王靖身上散发的那种味道。

夜风习习,繁星点点,除了风刮过树叶的声音,便再没有了一点声音。

“今天的月亮真圆啊。”王靖把目光投向夜空中,两人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无论说出什么话都感觉有些别扭,他想了半天才想到了这句话来打破这种气氛,在叶朝云的眼中,他的眼神再次充满了忧郁之色。

不过她却不知道,此刻王靖脑海中还在不停回放着刚才那盈盈一握的场景,仿佛有种魔力,不停的让他回味着那种柔软的感觉。

“朝云,以后就留在汴京城吧。”

“嗯。”

“还有一个问题,今晚去你那里睡还是我这里睡?”

“……”

“既然你不说话,那么就暗示给我看好了,摇头就是去你那里睡,点头就是去我这里睡,不摇头也不点头,就是今晚我们在这里……三,二,一,开始……”

“……”

“朝云,我真想不到,你的内心竟然是这样的狂放,竟然会最终选择了这里,说实话我现在的内心还有一阵小紧张呢……我来了……”

“啪”

在王靖兴奋异常的脸上,突然被重重的印上了一个清晰可见的五指印。

“你猜我给你的这个暗示是什么意思?”叶朝云用力的跺了一下脚,怒气冲冲的跑掉了。

“……”

……

次曰清晨

街上只有零星的路人在行走,一些商铺正准备开张,红曰渐渐探出了城头,阳光照在府邸的牌匾上,“王府”二个字分外的耀眼。

这时,紧闭着的府邸大门缓缓的打开,从里面走出来几位士兵,为首的是曾为镖师的李科。

他们走出门来便站在到了一旁,不一会,王靖也从府邸中走了出来,一身朴素的便装,几人一边在一旁简单的说了几句话,见马车已经停靠过来,李科扶着王靖上了马车后,便和另外几个同伴骑上了马匹,一行人渐渐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王记酒铺

几辆车辕上插着王记旗帜的马车停靠在一旁,一个负责人模样的人正在指挥人员搬运上面的货物,战乱平息后不久,大宋的经济实力正在逐步的恢复,最明显的例子,便是汴京城王记酒铺的冰璃酒近期已经供不应求,往往从成都府赶来的车队才抵达,便已经被抢购一空,因此在大部分情况下,王记酒铺的伙计们都只能是站在柜台上发呆,回复客人最多的一句话就是,

“客官,对不起,没货。”

大宋经济的复苏,新兴贵族的崛起,让宋朝的购买力很快提高了一个档次,再加上汴京向各地雪花般的财政拨款,这让原本饱受战乱的民众和商家们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地平线上的冉冉升起的曙光。

因此,以前那些通常在八九点才会开张的商铺,在清晨刚刚过去,已经有不少商家打开了铺门开始营业,尤其是那些酒楼,更是早早的便有很多人前去喝早茶。

“米将军,这次真的很感谢你们成都府府军的护送了,您和兄弟们的房间我已经安排好了,一会吃过早餐我就带您过去吧。”

见货物已经基本卸完,王记的那位负责人心中终于松下了一口气,如今冰璃酒价格一再上涨,每瓶市场价已经达到近五百两银子一瓶,这个车队这次运送了一百多箱酒,以一箱四瓶计算,总价值已经接近了二十万两银子,也正因为如此,每次王记总会出一定的雇佣费用请求成都府府军护送。

这次前来护送的是成都府府军的都头米怀化,他之前护送过多次王记车队,和这位负责人关系也比较熟络。

米怀化点了点头,他率领着手下的百人队从西面的天府之国来到汴京城,一路颠颠簸簸,走了近三个月才赶到汴京城,一路快马加鞭,只想着早点结束这种高度紧张的行程。

虽然说如今宋朝境内治安安定,但是保不准一些见钱眼红之徒不会铤而走险,最惊险的一次,在他们路过成州时,半夜有人偷偷潜伏在他们营地中,在对他们随身携带的水壶中下毒时,幸好被守卫的士兵及时发现,才让他们躲过了一劫。

米怀化招呼着自己的手下,一些士兵负责牵着战马去马厩,另一些人则跟着他一起进入到旁边的酒楼中。

“对了,这次怎么没有看到墨五先生呢?”

待所有人就坐之后,米怀化忽然想起来,一直就没看到这里王记的老板墨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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