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宗一七三秋
被后世誉为宋朝十大战役之一的汴京会战在汴京城宣告结束,此役,西夏共投入兵力二十一万,大宋投入兵力三十九万,其中包括叛变的原延州府军四万余人,成都府路府军一万五千人,辽国三千人。
汴京会战从战役开始之初就峰回路转令人咂舌,尤其是在战役最后阶段汴京城会战中,更是一波三折,在战役最初,西夏军队占据明显优势,以原知州范雍所部叛军为主力,攻打李继隆把守的汴京城,在历经多曰城墙易手,即将沦陷之时,幸好曹彬所部及时赶来,又与西夏其他路赶到的援军在城外展开战阵进行数次大战,西夏以三千重装铁骑为主攻冲击宋朝曹彬军阵,而随后赶来的寿春郡王赵祯所率成都府路府军则用密集的箭雨反击……
而后吐蕃诸部十万军队和宋真宗所率禁军及太原路府军二十万相继赶来,最终以吐蕃部族军队撤退,导致西夏军队被迫承受全部压力,最终溃败不得不撤退,宋军和辽骑从汴京城一直追到西夏边境,一路随尾追击,西夏死伤众多,十者剩其二三。
此役北至燕云十六州,西至环庆府路,南至汴京城,其范围之广,实属罕见。
双方损失:宋朝损失步兵十五万八千五十二人,骑兵二万一千二百二十五人,军都指挥使一百六十八人,厢都指挥使十七人,伤者四万三千七百二十五人;
西夏骑兵十四万七千九百八十一人,重甲骑兵二千九百八十人,军都指挥使一百八十七人,厢都指挥使十九人,伤者三千一百一十人,被俘四千二百二十一人,
辽国损失骑兵三百人,伤者二十一人,军都指挥使一人;
这场战役,无论是作为失败一方的西夏,还是作为胜利一方的宋朝,都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胜利一方宋朝不但付出了伤亡近二十万人的代价,其北方边陲地区,环庆府路环州、庆州、泾州、源州和延州等地更是因西夏的肆意杀戮,造成百里内荒芜人烟,遍地饿殍的惨象,更让人感到心痛的是,枢密副使刘平,在会战前期阻击西夏骑兵起了巨大作用的功勋将军,在回汴京城的途中,因伤势严重不久于世,为表彰其功勋,被宋真宗追封为延王。
汴京会战后的战场上横尸满地,血流成河,决战当天的那场暴风雨更是将战场上的尚未干涸的鲜血冲刷渗入进了土壤,与大地融为一体,使得城外的土壤形成了汴京城特有的一种土——红土,据说在红土上寸草不生,唯一生长的只有一种叫做宋藤的植物,宋藤每年秋天开一次花,花季只有十余天变会凋谢,宋藤花瓣共六瓣,一半红艳似血另一半雪白似血,花色惊艳动人,每到花开时节都吸引众多前来观赏,宋藤已经成为了汴京城的一项特色,每年那红白相间的宋藤花,仿佛在纪念这场战役中逝去的所有大宋将士。
当宋真宗赵恒率领禁军来到汴京城中央城门时,面前的千斤闸却因为过度的撞击产生变形,从内部无法打开,没办法外面的禁军只好找来城下被遗弃的攻城木继续撞击,砰砰的撞击声在无数禁军面前格外清晰,而当千斤闸被打开的一瞬间,看到在城门后迎接他们的守军,几乎所有人都热泪盈眶,就连一直给人以威严气势的宋真宗赵恒也为之动容。
站在他面前的,是李继隆和他身后的一群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老兵,他们是这次汴京城守卫战中处于战场最中心的宋军,因为体力透支严重,这些人相互搀扶着努力维持着整齐的欢迎军阵,在他们的眼睛中早已充满了泪水,这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更是一种宋朝军人的骄傲,他们中有些人,在赵恒经过他们的时候,仍然竭力挺着他们早已驼背的脊梁,神情激动的注视着自己的帝王,胸口狠狠憋着一口气想让自己干瘪的胸肌看上去更坚挺一些,虽然他们眼神一直朝前看,但却在用余光扫视着大帝赵恒是否走来,而赵恒简单的一个拍肩膀的动作,更是让他们激动万分,更让站在后面的人嫉妒不已。
他们身体单薄弱不禁风,他们早已经过了青春岁月英姿不在,他们那并不是很齐的队列看上去如同一群逃荒的乞丐,但他们每一个人都敬着很标准的宋朝军礼,每一个人的表情都极为严肃认真。
跟在赵恒身后的还有几个宋朝将领,包括在镇守太原道北部的知代州兼三交驻泊兵马都部署杨继业,杨继业虽然官职不算大,却因为屡屡抗击辽国在大宋军中颇有盛名。
杨继业在宋真宗赵恒身后观察城门前列队的这些守军,心里感慨万千,像这样的队伍,若是昨天,杨继业还会认为自己只需一支千人小队便可以轻松击溃,而西夏当时肯定也是无数次这么想过。
可是就是这样的队伍,这样的阵容,硬是顽强的抵挡了当时西夏和叛军十几万人近一周的进攻,为汴京城会战赢得了最为宝贵的时间,可以说,若没有这些守军的坚守,一旦汴京城沦陷,便会因此衍生出无数种可能性,战争的走向将变得更加扑所迷离,而大宋也将由防守方被迫成为攻击一方,从而失去战场上的主动。
汴京城仅存的这一千多名守军和已经阵亡的近万名守军用自己的意志和生命捍卫了大宋的尊严,也为赵恒率领的禁军、太原道府军、曹彬所部宋军、成都府路府军的会师奠定了胜利的基础。
宋宗一七三年十一月十五日,赵恒宣布,为纪念在本次汴京会战中阵亡的大宋将士,十一月十五日设定为大宋国奠日,在这一天,所有人都应忌肉食、饮酒并取消当天所有娱乐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