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章 一肚子坏水的东厂千户(2)(1/1)

第759章 一肚子坏水的东厂千户(2)

“到时候这郡主还觉得自己红杏出墙对不起赵大人,反过来还得帮咱们的忙,你说对不对?”

沈言就跟看怪物似的打量着陆国安,“你这一肚子的老谋深算,怎么全都用到我身上了?好歹也是共事多年,你就这么巴不得把我推出去?陆国安,我可告诉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小九九。”

陆国安拱手抱拳,“客气客气,没什么老谋深算的,都是自己人,哪用得着老谋深算这四个字,沈千户太客气!”

“你少来这一套。”沈言环顾四周,这倒也奇了怪了,每次陆国安来的时候,这后院附近连个鬼都见不着。估摸着是素兮安排好的吧?

沈言顿了顿,又道,“你有本事,怎么不去捣鼓那素兮姑娘。那女子与你倒也般配,一个是好好先生,一个是侠女。两个人都是一肚子的坏水,保不齐凑一起,还能少祸害点人。”

语罢,沈言哼哼两声,以示抗议。

“荒澜那头最近出了点事儿,若是不好好的处置,可能这和平协议就会被撕碎。”陆国安轻叹,“所以千岁爷迫切想让大邺境内维持太平,即便是假象也好。”

“荒澜?”沈言蹙眉,“当日回来的时候,不都说着荒澜几大将军都死了吗?赵无忧一招以杀止杀,颇见成效。”

“赵大人的确做得很好,当初也颇见成效。但是有一人未死,后来也不知是被谁劫走了。如今放虎归山,终成大祸。”陆国安担虑,“这件事必须妥善处置,但大邺也不能现在出兵,毕竟双方的信任不够,若是贸贸然出兵,很容易激起荒澜军士的抵抗情绪。”

沈言点点头,“得荒澜自己去解决。”

“所以我们暂时按兵不动,如果荒澜的战火蔓延到了大邺,到时候咱们不管也得管。趁着山高皇帝远,得把所有的战火都压制在边境。不然这协议破裂,皇上会追究尚书府和东厂的失职之罪。”陆国安轻叹,“是以千岁爷今夜要过来一趟,跟赵大人好好商议。”

沈言顿了顿,“看样子,的确很棘手。”

“方才与你说的都不过是玩笑罢了,我的本意是想让你稳住郡主,多抓住一些筹码,尽量把可预见的危险和伤害,都降到最低。”陆国安握紧手中冷剑,瞧着暮色沉沉,心下微凉,“一旦战火燎原,很多事情都将无可预料。”

沈言敛眸,“若是真的开战,我当为兄长一马当先。”

“得!”陆国安示意他打住,“你若是能周全退出,山高水长都好,这才是千岁爷的本意。你若是一马当先,估摸着千岁爷就该提刀随后了。”

沈言嗤冷,“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

“你若是个三岁的孩子倒也罢了,直接送去山林中交给猎户或者隐士高人寄养,倒也省了心事。可你不是三岁的孩子,你当知晓千岁爷的担虑,当明白自己肩上的担子。”陆国安难得一本正经,“这趟浑水,千岁爷淌进来便是出去了,你又何必再搭上?”

“千岁爷所希望的,便是有朝一日所有的事情都能圆满解决,而无需落在你的身上。他此生没什么希望了,唯独你是他所有的希冀。你是提兰的皇子,若是来日这--呵,当然,也可能不会发生,但终究还是有这么一天的。”陆国安长长吐出一口气。

沈言的脸色不是太好看,“莫说这些丧气话,郡主那头我会盯着点,至于千岁爷的事儿,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其实我早就知道,从他掌权开始,就不曾让我接手过东厂事宜。除非万般无奈,否则基本都是你在处理,我寻思着,他就是这样的心思。”

“兄弟两个,一个染血就已经够了,何必都搀和进来。”陆国安拍了拍沈言的肩膀,“我去回了千岁爷,你自己看着办吧!”

沈言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去吧!”

二人分个手,各自离开。

黄昏日落,夜幕沉沉。

廉明是晚饭后来的,赵无忧正靠在软榻上,依旧坐在那梨树下乘凉。这夏日里的鸟语虫鸣,风吹烛影摇动,果然是最好的美景。

倒上一杯梨花酒,风吹过鬓间,带着那点点梨花酒香,连带着发梢都染了少许清香,甚是好闻。

“赵大人!”廉明行礼。

赵无忧点点头,“坐吧!”

廉明颔首,赵无忧的身边只有素兮陪着,四下显得格外安静。素兮在旁边擦着剑,浑然不去注意这二人,当他们都是透明的,顾自自在。

“听郡主说,赵大人寻了我一下午?”廉明道。可心里却明白,如果赵无忧真的有什么急事,这京城就这么大,她必定能第一时间找到自己。

是以这般无所谓的态度,大概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觉得廉公子的喜好跟旁人有些不同,是以觉得有些好奇罢了!”赵无忧顾左右而言他,“不知道廉公子喜欢听什么戏本子?”

廉明笑了笑,“不过是众人皆知的一些东西,不说也罢!”

“午后时分,我倒是听到了一个好故事,也是一个戏本子,只不过说得真假难辨。”赵无忧笑道,“廉公子可有时间,听我这人叨叨两句?”

“洗耳恭听。”廉明拱手抱拳。

“那戏本子说,在北边有个神之国,素来供奉神女。这神女乃是天与地的连接所在,是以受北边众人的推崇和敬奉,那是上天给予的选择。可是有一日,这神女思凡了。”说到这儿,赵无忧端起手边的梨花清酒,淡淡的抿一口,“这酒不错,你今儿有口福,可以尝尝鲜。”

廉明怔了怔,面上笑意全无。闻言,他顾自去倒了一杯酒,依旧坐在石桌这儿,却也不敢去看赵无忧一眼。估摸着是在想,赵无忧是如何知道这些事情的。

赵无忧笑道,“这酒的滋味如何?”

“很清雅。”廉明应声。

“那是云筝留给我的,最后的一窖子梨花酒。明年梨花开的时候,恐怕要我自己亲自动手了,只可惜我是酿不出她这样的好手艺。”赵无忧顾自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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