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奇怪的母亲(2)(1/1)

第533章 奇怪的母亲(2)

这刁蛮郡主的利用价值,自然是刁蛮和闹腾。

你有足够的能力闹腾,来日嫁入这尚书府,势必也能闹腾丞相府,这对于萧容来说是有利无害的。即便是联盟,也希望看到合作方鸡飞狗跳,而不是阖家欢乐。

不过自那以后,所有的一切突然平静了下来。

尚书府没了动静,而这齐攸王府也趋于平静,便是这东厂也跟着安生了。京城里头,透着一股子诡异的气息,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

这段时间,穆百里也没有再来过,赵无忧寻思着,估计是朝中要出大事了。这厮一肚子的坏水,一肚子的鬼主意,估摸着这会又打上了荒澜的主意。毕竟现在,大邺和荒澜正处于僵持状态。

荒澜屡犯我边疆,这一场仗早晚是要打的,所以朝廷得早作准备。

身为东厂提督,又心系朝廷兵权,自然不甘错过这样的好机会。

朝廷之中,谁掌握了兵权,谁就能用拳头说话。

是故赵无忧也没有让素兮再去东厂,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若是一不小心教人发现端倪,是会出大事的。既然穆百里没空,那她也不必去打扰。

赵无忧站在院子里,穿着整齐,虽然看上去依旧面色苍白而且有些疲惫,但是整个的精气神似乎好多了,连眼睛里的光都亮堂的。那种熬过了风雨,重见阳光的滋味,不是谁都能够明白的。

如获新生,何其美好。

“公子,药!”素兮将汤药递上。

赵无忧点点头,将汤药一饮而尽。

温故上前,递给她一枚枣子解解苦,“这药能让你一如既往的呈现出病态,会让你在短时间内虚弱不堪,免得教丞相大人看出端倪。”

“我知道。”赵无忧轻咳两声,面色发白的望着温故,“你也跟着吧,我不想再相信丞相府的任何人。对于医术,我信你。”

语罢,赵无忧疾步出门。

温故先是一愣,而后不敢置信的盯着素兮。

素兮一笑,“还愣着干什么,这段时日如果不是你,公子还不定得遭受怎样的苦楚。公子信任你,是你自己的努力结果。”

深吸一口气,温故似乎搓了搓手,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喜悦,只是嘿嘿的笑了两声,脚下匆匆的跟上赵无忧的脚步。

该送的聘礼都送了,该有的准备也都做好了,唯独差了一样,那就是丞相府的当家主母。今儿是赵家父女亲自动身,前往云安寺迎接丞相夫人杨瑾之的好日子。

明儿,就是大婚。

马车浩浩荡荡出了京城,赵嵩的马车在前,赵无忧的马车在后。路上颠簸,温故的药的确很有效,等到了山脚下,赵无忧一张脸已经惨白如纸,整个人虚弱至极,眼见着摇摇欲坠。

“爹!”赵无忧呼吸微促,“请爹先行上山,我想、想歇一会。”

赵嵩凝眉望着赵无忧,终是点了点头,“你自己抓紧时间,,莫要耽搁太久,到时候误了回去的时辰。为父先去让你娘做点准备,等你到了再一起下山回城。”

赵无忧垂下眼帘,无力的坐在了路边,看上去好似随时都会断气。

眼见着丞相府的队伍快速离去,温故急忙上前,“你还坚持得住吗?”他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这药性得持续一日,你若是真的受不住,大可告诉我。我身上带着解药,能快速与你服下,半个时辰就能解了药效让你恢复正常。”

“这点苦都吃不了,那我之前所受的罪不就是白受了吗?”赵无忧唇色灰白,眸色晦暗,“我没事,你不必管我。”

继而轻叹一声,瞧着极好的天色,“我还想站在阳光底下,尽情的享受着如沐春风的感觉。”

赵嵩先行到了云安寺,早前便接到通知,说是父子二人一起来,可如今杨瑾之却没有看到赵无忧的踪迹,当即走到门口向外头眺望,“怎么没看到无忧?”

听得这话,赵嵩沉着脸走进了禅房。

慧灵示意杨瑾之,杨瑾之点点头,转身回到了房间,小心的合上了房门。她的精神状态依旧不是太好,身子越来越差,连两鬓的白发也越来越多。

“你怎么了?”杨瑾之低低的问。

赵嵩坐定,敛了神端详着眼前的妻子,“没什么事,坐下来说话。”

杨瑾之轻叹着,视线依旧时不时的落在门口位置,她是什么意思,赵嵩岂能不知道。只不过,他没想到杨瑾之的执念竟然这么深,她对赵无忧的感情竟然也到了这样的地步。

“无忧身子不适,在山脚下休息,待会便会上来接你,你不必担心她,她不会有事。”赵嵩说得极为平静,可这话语间的凉薄却是显而易见的。

“那就好。”杨瑾之顾自低语。

赵嵩顾自倒上两杯水,推了一杯放在杨瑾之跟前,而后徐徐起身站在了窗口,“这一次随我回相府,你若真的想留下来,就不必再回云安寺了。”

握着杯盏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杨瑾之的眼眶突然湿润了少许,却还是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云安寺挺好,暮鼓晨钟能让人的心彻底安宁下来,回到京城反倒不适应。”

“是对京城不适应,还是对我不适应?”他背对着她。

杨瑾之苦笑,“你我夫妻数十载,何来如此生分之说?你总是喜欢把简单的事情想得很复杂,什么时候能让自己轻松一点?嵩哥,我累了,真的很累很累。你可知道每次面对无忧,我的内心有多折磨吗?你可以做到铁石心肠,可是我不能。我是个女人,也是个母亲。”

“罢了,这话不必再说。现在说这样还有什么意义呢?”赵嵩依旧背对着她,“瑾之,很多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耿耿于怀也是无补于事,还不如放下!”

“如何能放下?若是能放下,这么多年我还用守着云安寺吗?”杨瑾之眸中噙着泪,“事情的确已经发生,而且无可弥补,可是我心里的劫数却始终都过不了。嵩哥,我不会拦着你,你是我的丈夫,是我的天,这些年我也知道你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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