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督主撞邪了(4)(1/1)

第142章 督主撞邪了(4)

素兮不解,“公子这话何意?”

写好的字,被染上了墨汁,所以变得模糊不清。可实际上,还是有所区别的。先写上去的字,和后染上去的墨,有着清晰的层次感。

“所谓的阵法,也许只是障眼法,如同这墨晕,为的就是迷惑人的感官世界。而世界上,这本质不曾变过。字还是字,只是变得模糊了而已。”赵无忧似有所悟。

素兮也不懂什么阵法,眨了眨眼睛笑道,“卑职不懂这些,不过听公子这么一说,倒是觉得很有道理。只是公子,有时候知道本质也没用,你如何能把这迷惑人的外层掀开,露出本质才算本事。”

赵无忧一笑,“也是,左不过你我都不懂这些。好在,我们不懂,有人会懂。”这些日子她住在这儿,倒是发现这书架上有些易经之类,随手翻翻虽然不太懂,但也算接触过,以后也不至于太陌生。

穆百里从外头进来,有说有笑的主仆二人当下缄默。

素兮躬身行礼,快速退出房间。

“说什么这样高兴?”穆百里缓步走到赵无忧身边。

他进来的时候,脚步有点急,赵无忧是极为敏感之人,是故可以感觉到来自于穆百里的微小变化。深吸一口气,赵无忧放下手中墨笔,“督主怎么这样有兴致,是想过来与我一道吟诗作对?”

“吟诗便罢了,作对倒是有可能。”穆百里盯着她跃然纸上的字迹。

赵无忧虽是个女子,可为了遮掩女子行文习字的娟秀,从小便习得一手草书。这遒劲有力,龙飞凤舞的草书,当年可算惊艳天下,连皇帝也是赞不绝口。文才草书,堪称天下一绝。

今日一看,果然是极好的墨宝。

只可惜,这一点墨晕,倒是毁了这一副好字。

听得穆百里这话,赵无忧挑眉看他,带着几分挑衅,“督主觉得如何?”

“这王羲之的兰亭序,用你的狂草写出来,倒也别有滋味。”穆百里睨了她一眼,“可惜了,这点墨晕,满盘皆输。”

“督主没有听过一句话吗?”赵无忧笑得凉凉的,“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亦有一得。”

“那赵大人到底是智者还是愚者?”穆百里问。

赵无忧放下墨笔,缓步朝着圆桌走去,顾自倒上一杯水喝了一口,再回眸望着提笔写字穆百里,“无论是智者还是愚者,必定是督主的对立之人。咱们还是敌人,不是吗?”

微光里,穆百里低眉写字,半弓着身子,单手撩着袖子。

都说认真的男人是最迷人的,不可否认,这样一个妖孽般的男子,一旦认了真果然是致命的。就像开在心里的曼陀罗,根系深入泥土,这剧毒能毒入骨髓,而后永除不尽。

她环胸而立,单手拖着杯盏慢慢啜饮,眸光就这么毫无顾忌的落在他身上。

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她吻过他,不止一次。

无端端的,怎的想起这句话来?

该死的--死太监!

穆百里放下手中的墨笔,勾唇笑得邪魅,抬眸间那双清润的凤眸,不偏不倚的对上赵无忧的视线,那张浓墨重彩的容脸,愈发的魅惑众生。

赵无忧深吸一口气,而后长长吐出,“督主今儿这么得空?竟然有空过来与我吟诗作对。”

她放下杯盏走到他身边,只见他在她的后头续了一句话:本作相思骨,岂料空有相思泪。不知相思为何物,空待朝朝暮暮。

而她的上一句却是:本作玲珑骰,误惹离人赠拂柳。谁知红豆生南国,白守年年岁岁。

娇眉微蹙,穆百里温润浅笑,“让赵大人见笑了。”

赵无忧心头腹诽:一个死太监,还整日相思成骨泪成沙的,真真不像话。果然是后宫出来的,脑子里就这点肮脏事儿。

然则面上,她还是得恭维一下,“督主文才武功卓越,果然是任重道远之人。这大邺的江山社稷,缺的就是督主这般人物。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定乾坤,真真是了不得。”

明知她是冷嘲热讽,穆百里还是觉得这人说出来的话。夸夸其谈,而声音绵绵软软的倒也好听,至少没撩起他的杀人之欲,也算是本事。

穆百里笑道,“赵大人这是想念家中的小美人了?”

赵无忧面露难色的摇头,“禁太久,对男人的身体不好。当然,这种事情督主是很难体会的。该怎么形容呢?就好比万虫噬心,心中瘙痒难耐,却又不得不强行忍耐。唉--”她故作无奈的轻叹,“说到底,是生不如死的辗转难眠。”

顿了顿,赵无忧一脸乍然醒悟的表情,“不好意思,我这厢一时口不择言,还望督主莫往心里去。”

穆百里斜着眼,听着她一人自说自话,却是字字句句都在打他的脸。归根究底不就是一句话吗?他是太监!不能行人事的--太监!还是个太监头子。

无奈的揉着眉心,穆百里道,“便是知晓赵大人此心难耐,所以本座才会夜夜相伴。谁知还是不能打消赵大人的心思,委实是本座的不是。”

他靠近她,“不若,本座再伺候得好一些,饶是没有美人,也能让赵大人心满意足,酣畅淋漓。”

赵无忧呵笑两声,这是在自掘坟墓吗?

当然不是。

她自然有她自己的计划,比如说激怒穆百里,再比如说,让穆百里放松警惕。

一个步步后退,一个步步逼近。

下一刻,她已经退无可退,身子贴在了窗户口。

“督主这是何意?话是您自个儿挑的,如今却又咄咄相逼,绝非君子所为。”赵无忧挑眉看他。

穆百里钳住她的双肩,俯首时笑得凉薄,“谁告诉你,本座是君子?”

“督主此言差矣,梁上君子也是君子,伪君子也是君子。”赵无忧想推开他,与他撕扯。奈何他力道加重,当下疼得她不敢动弹。一双素白纤细的柔荑,就这么轻轻的搭在他的胸口。

身后的窗户半敞着,赵无忧面色微白,“督主难道想让所有人都瞧见,你与我这不伦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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