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让我来告诉你,我是什么东西(4)(1/1)

第102章 让我来告诉你,我是什么东西(4)

当然,有些东西,就目前来看,也只能有和睦来形容。

这一觉,赵无忧倒是睡得极好,一夜无梦。

翌日,晨曦微光。

夜雨残留在屋檐处,滴滴答答了一晚上。

赵无忧似乎有个习惯,那就是皱眉,动不动就喜欢皱眉头。那张白瓷娃娃般的容脸,却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少年老成。

昨夜睡得很舒坦,这枕头也是软软的,身上也未见寒凉之意。换做平时,睡到下半夜的时候,她必定会被冻醒。盖再多的被子,哪怕穿着衣服睡觉都不行。

所以在家的时候,云筝会在下半夜悄悄起来,偷偷给赵无忧放汤婆子,把屋子里的火盆挑得更暖和一些。当然,这些事情必须得做得无声息,因为赵无忧惯来浅睡,稍有风吹草动便会被惊心,而后整夜整夜的难以入眠。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袭玄袍,顺着他从胸膛往上看去。他面无表情的靠在床柱处,合着眼眸歇息。胸口起伏平稳,呼吸均匀。

赵无忧静静的盯着他,从下往上看,那张浓墨重彩的脸,竟有种异样的妖冶。他闭着眼睛安然歇息的模样,让她生出岁月静好的错觉。

其实他不杀人的时候,还是挺好看的。

“看够了吗?”他问,仍是闭着眼睛。

赵无忧坐起身来,这才发觉身上还盖着被子,心头难免有些莫名的躁乱,就好像平静的山谷里突然被一群野马践踏。那喧嚣的马蹄声,打破了属于山谷的幽静,翻搅得犹如兵荒马乱。

“你昨晚坐了一夜?”她攥着被子。

晨曦从窗外落入,映着室内光辉,在他的脸上镀了一层金色。如此看去,竟有种激动人心的美艳绝伦。

他睁开眼眸,微光里那根根分明的睫毛,随着他的呼吸而轻微抖动。清晨里的嗓音,略显沙哑与倦怠,慵懒靡靡,“赵大人是希望发生点什么吗?”

她哑然失语。

当然不是!

“若不是,何必多问。”穆百里依旧坐在床沿,扭头凉飕飕的望着她,“赵大人睡得可真好。”

“拜督主所赐,必当铭记在心。”赵无忧不紧不慢,下床作揖。

他握住她修长如玉的双手,眼中带着些许异样的神色,若空旷的原野里突然闯入的少许青翠之色。他意味深长的望着她,“是该记着,记得来日悉数偿还。”

语罢,穆百里起身,径直走出了房间,没有回头更没有逗留。

她回眸,只看到那玄袍一角,快速消失在门口。

素兮进门,“公子?”

“雨停了?”赵无忧问。

“昨儿个下半夜就停了。”素兮抿唇,犹豫了良久才道,“卑职一直在外头守着,公子您和督主他--你们没事吧?”

“你希望发生什么?”赵无忧眉头微挑。

素兮俯首,“卑职不敢。”

不知为何,赵无忧不想过多解释,有些东西不足为外人道也。

“庄子里有什么动静?”赵无忧问。

“宋家的族亲开始聚集开会,具体结论大概这两天就能出来。”素兮如实禀报。

婢女们开始在屏风后头准备沐浴用具,赵无忧眉目微沉。

两天时间太长了,夜长梦多,迟则生变。所以赵无忧不允许他们有那么多的时间,来做任何的准备。这庄主之位必须是五公子的,可纵观山庄内外,这老大老二的呼声却是最响的。

呼声响亮又如何,胳膊能扭过大腿吗?

只要朝廷插手,这宋氏家族又能如何?

洗完澡换身衣裳,果然是神清气爽。赵无忧觉得一身轻,脑子里突然想起了靠在床柱上安睡的穆百里,昨夜--他就这样坐了一夜,而她枕着他的腿,靠着他一夜?

“公子?”素兮带着早饭进门的时候,有些诧异的望着端坐案前的赵无忧,“公子是不是又发烧了?”

“什么?”赵无忧一愣。

“公子的脸好红。”素兮担虑的上前,快速去探赵无忧的额头,“没发烧?卑职还是去找大夫吧!”

“我没事。”赵无忧拿着筷子,脸色不太好看,“你让人去盯着前头,我很快就过来。”

素兮颔首,“公子不用说,卑职也已经让人去盯着了。”想了想,素兮又道,“只不过公子,你真的没事吗?”

“我说没事就没事!”赵无忧显得有些焦躁,“对了,穆百里呢?”

“督主出门了。”素兮想了想,“陆国安此人口风很紧,什么都不肯透露,我还是听守门卫士说,督主是坐马车离开的,约莫是去找城主吧!总不至于是去逛街!”

穆百里这个死太监是不可能去逛街的,一则没有雅兴二则没有时间。

难不成,他跟刘弘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是,他私底下想跟刘弘毅做什么交易?穆百里不可能为了自己而来,那他来金陵城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让你查的事情,查得怎样?”赵无忧问。

素兮压低了声音,“当日沈言前来金陵城,跟刘城主有过交涉。卑职特意让人去城主府探听过,好像是在找一个人。”

“什么人?”赵无忧放下手中的筷子。

素兮道,“具体叫什么,卑职没查出来,但听对方描述,应该是一个异域之人,绝非中土人士。”

“异域?”赵无忧眯起危险的眸子,“到底来自哪个国度?”

素兮摇头,“没人知道,能查到这么多,还不能被东厂发现,已经很幸运了。”

的确,在东厂的眼皮子底下查这些资料,确实没那么简单。

“我就知道穆百里不可能平白无故的,跟着我来金陵城。原来他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竟然是为了找人!”赵无忧想不通,东厂若是真的想缉捕逃犯,不必这样隐晦。大可敲锣打鼓的张贴缉捕榜文,以东厂对天下的威慑力,绝对有能力海捕此人。

悄悄的找人,还找个借口与自己一道欺君罔上,跑来这金陵城里装模作样。

很显然,这个人对穆百里而言,十分重要。到底是十分恨还是十分爱,又或者此人身上背负着某种秘密?而这个秘密是不能对外宣布的,不能被人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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