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我的女人,有资格任性(1)(1/1)

第57章 我的女人,有资格任性(1)

赵无忧挑眉看他,抬头四十五度的姿势,让她觉得脖子有些累,“督主还真是小气,就吃那么一点点亏,便斤斤计较到现在。若是督主真的那么介意,不如今晚我去替你擦背。”

语罢,她抬步就走。

目送赵无忧离开的背影,穆百里嗤笑两声。

皇帝坐在那儿,神情虔诚,整个人如同入定一般一动不动。虚道长说什么,皇帝就做什么。道教推崇三清,案上摆着三清金身,大殿内香气缭绕。

文武百官都在外头候着,一个个身穿道服。

唯独夏家那位,一脸不屑,仍是一身锦衣玉服,在一众道服中犹如鹤立鸡群。

赵无忧早就料到,所以让云筝提前备好了一套道服带进宫来。从奴才手中接过早就备下的道服,赵无忧轻咳两声步入群中。

俯身作揖,赵无忧毕恭毕敬的尊了一声,“国公爷。”

夏东楼最厌恶的就是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想当年他随先帝厮杀,征战天下,靠的是鲜血与智慧,何时需要这些泥菩萨来庇佑?若这些泥人有什么用处,沙场上就不必死那么多人。

“赵大人有事?”夏东楼冷眼。

赵无忧恭敬的将道服双手递呈,“下官知道国公爷必定没有准备,所以早早的为国公爷备下了一套道服。皇上还在里面净身修行,若是他出来看到国公爷如此姿态,难免龙颜不悦。还望国公爷从大局出发,穿上道服!”

夏东楼冷哼,“我当年随先帝东征西讨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如今,也敢来管我?赵无忧,你少给我来这套,我可不吃。”

闻言,赵无忧轻叹一声。

四周的文武百官都只在旁静静的看着,一时间没人敢插嘴。然则赵无忧毕竟是皇帝宠臣,却被夏东楼这般训斥,无论是里子还是面子都有些挂不住。

“国公爷还是穿上吧,否则皇上出来,下官怕国公爷担待不起!”赵无忧直起身子。

“放肆!”夏东楼厉声呵斥,“赵无忧,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三品官。我乃是三公之首,你敢如此与我说话。我可告诉你,今日我就把话撂下,这道服我是不会穿的。当年先帝与我,若是真信什么鬼神之说,就不会有今日的大邺天下。”

赵无忧亦冷了音色,“国公爷这话错了,打江山和坐江山原就不同。再者,国公爷自己都说了,那是先帝的时候。如今的皇上不是先帝,国公爷如果真的要拿皇上与先帝比较,是否有失妥当?”

“混账!”夏东楼一个巴掌过去。

赵无忧的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个耳光,她本就生着病,这一打直接晕倒在地。口腔里一股浓郁的咸腥味,眼前的东西越来越模糊。

有文武大臣看不过去,开始略带指责夏东楼的鲁莽,大殿上竟公然殴打大臣。何况赵无忧还是三品官员,且--赵无忧似乎伤得不轻。

嘴角有鲜血溢出,赵无忧趴在那里极力保持清醒。

这个时候晕了,可不是什么好事,毕竟云筝和奚墨不在身边。她料到自己会激怒夏东楼,却没料到夏东楼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可见平素惯得他愈发猖狂了。

这便是赵无忧步步退让,想要的结果。

若欲取之,必先予之。

纵容,有时候会成为最好的杀人之刀。

不动一兵一卒,就把他自己给作死了。

“皇上驾到!”外头一声喊,皇帝冷着脸进门,身后跟着身穿绛紫色袍子的穆百里。

乍见赵无忧倒伏在地,无法动弹,再看夏东楼那盛气凌人的模样,便是傻子也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更重要的是,地上丢着一件道袍,而夏东楼身上没穿道袍。

这特么就触犯了皇帝的底线!

你打大臣,朕没看到,反正朕疼不着。

可你没穿道袍,朕亲眼所见!

夏东楼再猖狂,可文武百官都在场,君终究是君,臣终究是臣。

文武百官悉数跪地,高喊着,“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东楼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跪身行礼,“老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怎么回事!”皇帝怒喝,不难看出,皇帝怒了。

赵无忧勉力从地上爬起来,方才那一摔,白玉冠都落在了地上,发髻不免有些凌乱。若非人人皆看到她有喉结,估计这会子都要将她错看成女子了。

皇帝扭头一看,赵无忧白皙的脸颊,肿起老高,唇角溢着血。

“夏东楼,你放肆!”皇帝厉喝。

原本的赵无忧,白白净净生得好,皇帝看着也是满心欢喜。成日对着这么漂亮的少年,谁的心里都舒坦,再加上赵无忧深得皇帝心意,对此次道会的布置和安排都如此妥当。

可现在呢?

皇帝看着赵无忧脸上的伤,就对夏东楼恨得牙根痒痒。

夏东楼越来越放肆,同样是一殿为臣,偏生得赵无忧谦卑有礼,夏东楼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相形见绌,皇帝就更偏向于赵无忧。

“皇上恕罪,是赵无忧出言不逊在先,微臣只是、只是下手太重。”夏东楼跪在地上,尽量把责任往赵无忧身上推。

赵无忧俯首在那儿,音色微颤,“启禀皇上,微臣好心想让国公爷穿上道袍,免得误了皇上的修行大事。可国公爷不但不穿道袍,反而要拿皇上与先帝相教,以沙场论道场,微臣这才出言不逊。”赵无忧磕头,“微臣该死,愿受责罚。”

皇帝一听,夏东楼又在这里数落国公府的功勋,脸色更黑了一些,“混账东西。”皇帝一脚踹过去,夏东楼身子一闪。

皇帝没踢着,倒是把自己给摔了。

好在穆百里眼疾手快,当即搀住了皇帝,才免去皇帝在文武百官面前失态。

这下,夏东楼算是捅了大篓子。

皇帝几乎暴了,在大殿内恨得咬牙切齿,“你敢躲?夏东楼啊夏东楼,朕踢你--你竟敢躲!来人,把他给朕拖下去,狠狠的打!”

转头就去搀起了赵无忧,“爱卿受累,果然是朕的肱骨良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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