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诡异的玉牌(1/1)

第8章 诡异的玉牌

“赵大人这是在告诉本座,咱们是自己人?本座的东西,也是你的东西?嗯?”穆百里尾音拖长,音色靡靡。

他站在她身后,她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无法窥探穆百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能入得了督主的眼,自然是好东西。赵某是个俗人,对这些东西惯来感兴趣,倒是让督主笑话了。”赵无忧深吸一口气,极力保持内心的镇定,“狐裘已归还,教坊司还有事急需处理,就不叨扰督主了。告辞!”

她想起身,却被穆百里重新摁在凳子上,动弹不得。

“督主是想留我吗?”赵无忧不担心穆百里动手,这可是皇宫,她赵无忧的身份搁在那儿,不是穆百里想杀就能杀的。她只是猜不透,穆百里上次刻意留话,引她过来,如今又不愿提起那事儿,还想从她这儿掏出什么?

“年都过完了,还留着赵大人干什么?本座这司礼监不缺暖床的。”穆百里的手,轻柔的抚上了她的脖颈,好像是要扼死她。

赵无忧身子一僵,快速抚住自己的喉部。

她倒不是怕死,而是有些地方,是绝对不能碰的。

“本座还以为,赵大人什么都不怕。”穆百里收手便离开,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谁不知道,司礼监掌印太监,东厂提督穆百里,惯来喜怒无常。

赵无忧深吸一口气,指尖抚过藏在衣领里的咽喉。喉结是假的,外表看不出来,不代表摸不出来。

云筝在外头等得着急,总算见到赵无忧出来,这才如释重负,“公子?”

“没事。”赵无忧拢了拢披肩,神情有些恹恹的,似是累着了。

还没离开司礼监的地盘,云筝也不敢多问。

直到出了宫,上了马车,眼见四下无人,奚墨才敢开口,“公子,抓到人了,活的。”

“在哪?”赵无忧问。

奚墨道,“教坊司地牢。”

教坊司隶属礼部,说得好听是教坊司,其实就是官妓院。但官妓院跟寻常的青楼妓馆是不同的,官妓院只招待王孙贵族,以及官宦子弟。所以寻常百姓,是不可能踏入教坊司的。

而教坊司做的都是无本买卖,里头的女子一个个色艺双馨,然则被送进来的,或罪臣之女,或无依孤女,或买来的奴隶。这些年东厂杀人无数,构造不少罪名屠戮朝臣,朝臣家里的女眷要么没入教坊司,要么没为军妓。前者还能苟延残喘,后者多数下场惨烈。

这些女子入了教坊司,便没有了自由。

生与死,去与留,只能握在坊主或者赵无忧这个礼部尚书的手里。

幽暗的地牢里,赵无忧缓步前行。

“大人!”坊主名唤红姑,以前是赵无忧母亲的贴身侍婢,如今是教坊司的坊主。对于红姑,赵无忧是信任的,早年如果不是她,她和母亲早就没命了。

红姑脸上长长的疤,便是最好的见证。

“人呢?”赵无忧问。

推开囚室大门,一名女子被铁链绑在木架上,浑身血淋淋的。脑袋轻垂着,约莫是受刑过重而晕过去了。扑鼻而来的血腥味,让赵无忧皱起了眉心。

她不喜欢血腥味,一点都不喜欢。

“玉牌是从她身上搜到的。”红姑介绍,“她说她叫玉颖,家里养不起她,所以给送进教坊司。进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奇怪,别的女子总要哭闹一番,唯独她不哭不闹。于是乎我就格外留意她,直到昨天夜里我发现她悄悄的出门,就让人搜了她的屋子。”

“屋子里倒是什么都没有,唯有在她回来之后,于她身上搜到一个玉牌。大人早前说过,若是女子身上有这样的东西,一定要马上处置。”

云筝打开手中的盒子,里头整整齐齐的摆着三个玉牌,如今算上红姑手里的,是第四个。

“大人,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红姑愕然。

奚墨上前,“据可靠消息,有个不知名的组织一直往京城各大官员家里送漂亮的女子。这些女子的身上无一例外都有这样一块玉牌,似乎是某种联络暗号。这两年,公子一直在追查这个玉牌的来历,可是一直无果。要查又不能打草惊蛇,所以公子只能从这些女子身上入手。”

红姑点点头,继而望着沉默不语的赵无忧,“公子要不要亲自问问,咱们这会什么都没问出来呢!”

“会武功吗?”赵无忧问。

红姑摇头,“让人探过了,没有内力。”

闻言,赵无忧看一眼木架上血淋淋的女子,面色微沉。

暖阁里燃着火炉,赵无忧抱了一会汤婆子,见床榻上有了动静,便把汤婆子递给云筝。奚墨在旁捏紧了拳头,随时准备出手。

赵无忧坐在火炉边上,淡淡然道一句,“醒了就说话。”

“你为什么不杀我?”女子坐了起来。

赵无忧也不看她,“你跟她们不是一伙的。”

“何以见得?”女子显然一愣。

“那些女子齿间藏药,一经查出,当即自尽。可你没有!”赵无忧笑得凉凉的,“你蛰伏教坊司半年而为有马脚,足见心思十分缜密。”

女子垂眸,仿佛不甘心就这样被看穿。

“这几日宫里宫外都在传,皇上要选秀的事情,你是动了心思!”赵无忧漫不经心的笑着,“身为教坊司的女子,想要攀龙附凤,是无可厚非之举。可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就你这样的身份也想陪王伴驾,你还不够资格。”

“如果我告诉你,玉牌的来历呢?”女子凝眸。

赵无忧轻咳两声,指尖撩拨着鬓间散发,极尽温润翩翩。分明笑得若阳春白雪,回眸间却有丝丝清冽逐渐晕开,“我最恨被人威胁。”

女子扑通一声跪下,面色骤变,“我为报仇而来。”

赵无忧不为所动。

女子继续道,“我本名傅宁,父亲本来是从三品廷尉。承德九年,我父被东厂构陷,说是通敌叛国,谋逆犯上。皇上最恨的就是谋逆,家父有不少学生,东厂秉笔太监穆百里引先帝书儒一案,将我傅家连诛十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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