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章 熔器(1/1)

其实,刚才晏青没让这两名女侍去灵舟里找姑姑出面,除了觉得输了就搬出前辈这种举动太丢人之外,也是因为他本来就了解这位姑姑的脾气。今天是他自己出言挑衅在先,对方也没下重手,那位肯定是不可能出面的。

而且对面这小子也不知道什么来历,万一姑姑都出了面,事情还没能解决。那么被人嘲笑的就不是他晏青,而是整个晏家了。所以晏青思索再三,才在那一瞬间叫住了两名女侍。

但是……难道这事儿就那么算了?

晏青心里十分纠结。

对面这小子能一指破开他引以为傲的剑气,显然是实力远胜于他,甚至可能跟晏如烟都不相上下。这些年追赶晏如烟的经历让他深知,人的天赋真是命中注定,这样的天才,他只要输了一次,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靠自己打败对方的。

但是输给一个同龄人,甚至年纪可能比他还小的家伙,还输的这么狼狈,晏青怎么可能甘心!

虽然他这一代天才频出,有那么几个妖孽还是胜过他的。但是那些人的名头也都是他从小听到大的,输给他们,晏青尚且还能保持平常心。可是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居然输给了一个不知来历的小子,这就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晏青甚至有些茫然,难道在他这一代,天才真的已经不值钱了?

这不是晏青第一次输给同辈,但惟独这一次,也许是因为这小子只是个被人领上缥缈峰的路人,他感到自己被前所未有的打击了——苦修二十余年,到头来居然连个路人都打不过!

打不过也就算了,没人给出头,难道要他真的灰溜溜的把自己“玩具剑”收起来,然后夹着尾巴带人走吗?

这也太丢人了吧!

晏青越想越痛苦,神色简直是如丧考妣。他知道,身后灵舟里的人不站出来,自己这次可算输的彻彻底底了。

“这位小友……可是寻找六十三峰的夏峰主?”

那边,那白袍老者也是被震慑的半天说不出话,这时候才看怪物一样看着凌昊,缓缓的问。

这次倒是能搭理人了,凌昊嗤笑一声,道:“您总算不聋了啊。我找的是夏雨情夏峰主,麻烦给引见一下吧。”

被凌昊在众弟子面前这么奚落,这白袍老者脸皮也有些挂不住。但是他知道,凌昊能两指逼退晏青,收拾起自己肯定也跟玩似的,只能忍辱负重的道:“瞧小友说的,刚才老朽也只是太急切了些……”

“你你你,你这就想溜了?”

听到凌昊若无其事的话,这边还在为难的晏青,顿时愤怒的瞪大了眼睛。

这家伙到底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不过一个区区六十三峰的峰主,单论修为都定然远逊色于自己,这家伙居然放着他堂堂古族公子不理会,去一心找什么峰主?他难道不知道寻常人能跟古族弟子说上话,都是莫大的荣幸吗?

晏青听得又很是不爽了,顿时跳出来冷笑道:“现在就想跑?咱俩的账可还没算完呢!”

凌昊被骤然打断,见这家伙那么大丢面子,居然还不依不饶,顿时也是无语的看着他,道:“这么想挨打?看来是我刚才下手太轻了。”

“我警告你,别太猖狂!”

晏青登时怒道:“今天是缥缈峰大宴,本公子就不跟你比这些拳脚功夫了。你敢不敢同我比试这等山门?”

元容在凌昊身后又忍不住笑了一声,这青公子真是有意思,之前是他先出手的,倒是没提过什么缥缈峰大宴;现在发现打不过凌昊了,倒是开始标榜自己顾全大局了。

如果说,之前元容还是因为笑点太低而失态,这次她就是对晏青切实而无情的嘲笑。晏青也知道自己做的事儿不漂亮,听到元容的笑声,脸上顿时是青一阵白一阵,但还是坚持等着凌昊的答案。

“登山门?”

凌昊这时也看了眼上面那看不到尽头的石阶,虽然不知道山门需要走多远,但是凭借虚神境的脚程,多远都不算问题。顿时看向晏青,无语道:“你丫是不是气傻了,登个山门都要比,吃饭撒尿你比不比?”

凌昊此话一出,许多跟他一样不知内情的人顿时都笑出了声。不过也有人面露鄙夷的道:“笑什么笑啊,一群不知道从哪个乡下来的奇葩,真没见识。缥缈峰的登山门你们都不知道?这可是二十年来,每届缥缈峰弟子都有的入门考试!”

凌昊他们是不敢嘲笑了,生怕被这个一看就很记仇的家伙给记恨上。但是听到凌昊的话大笑的那群人,都被嘲笑了个体无完肤。

那边,白袍老者闻言也不由面露尴尬,犹豫了一下才道:“这位公子可能不太了解……就是您脚下踩的这道石阶,其实曾经炼化过一件顶尖的道器。而那件道器,本身就可以通过一些独特的方式,检验一个人的天资。”

而一旁,早已经被遗忘的吕茂才震惊之余,也是哭笑不得。这凌昊一开口,还是他熟悉的画风。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修炼的,看起来竟然真的对华夏武道界一无所知。

至于晏青,看到凌昊这没见识的样子,心里自然不必说,是相当的痛快:这货总装逼,还敢开口嘲讽他,终于被打脸了吧?

不过这么想着,他自然不敢真的这么表达出来,正要假装大度的说点儿什么,就见凌昊神色沉思,很快问:“熔器的手法?”

顿时脸上笑容就消失了。

白袍老者也是吃了一惊,点头道:“没想到公子竟然也听说过熔器这门炼制手法!公子说得不错,这登山门的石阶,当年正是天女大人离开前所熔炼的。由于那件道器的特性,所以这石阶,也成为了对缥缈峰入门弟子的一关考核。”

所谓熔器,虽然听起来很不起眼,似乎是门再寻常不过的手法。但这门手法的复杂性,却比很多人想象的还要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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