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钟晴顿时恼了!
她气郁地关上门,连开了三个水龙头,听着水流声哗啦啦的,确定外面的人不会听见,才放心……其实,关於这点,咱小晴晴多虑了,也不想想这房子谁的,那隔音效果绝对是杠杠的!
过了一会,简钟晴便出来了,余怒未消地横了席御南一眼,然后,很坦然地躺回床上。
很快,席御南搬来一张凳子,坐到床边。
沉默在二人之间静静流淌着。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生理需要解决了,心,便随之放松下来。
回想起刚才那个梦,简钟晴思绪逐渐有点放空。
长长的弯弯的眼睫毛掩下,遮住了一双泄露情绪的眸子,两边肩膀微微下耸,她抿着唇,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周身逐渐笼罩过来越加浓密的阴郁气息,将她的心思透露出来。
这个女人,她有心事。
席御南静静地望着她,不曾打搅。
半晌。
他认为他足够的体贴,给出她平缓过来的时间足够的多了。
“休息够了吗?”男子清冷的嗓音犹显唐突。
有些惊愕,简钟晴自神游中抬起头。
席御南稍见阴沉的脸映入眼帘,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刚才……居然将他当透明空气晾到一边了。
而他们居然还小一会的处得这么……风平浪静?
她反应很迟钝,不知道是生病了的缘故,还是,因为噩梦勾起了往事的回忆,所以人浑浑噩噩的。
对后面这点联想,席御南很不爽,但面前这女人是不能太强势去对待,他只好耐着性子,紧锁眉头等她回答。
他刚才说什么来着?简钟晴想不起来了,只好迟疑的点了下头。
席御南端详着她,突然开口问,“易生是谁?”
简钟晴不确定地问,“什么?”
席御南冷哼,“易生,一个男人,你刚才做梦时喊着的名字。”
简钟晴扑哧一声笑了,“席少听错了吧?什么易生,我喊的明明是医生。”
席御南半晌不语。
她见他不置可否,也无所谓,黑眸里漾着看笑话的浅浅笑意,为这张憔悴的病容增加了丽色,她组织了下语言,才慢条斯理地张开嘴,将话说完整。
“我病了,自然要喊医生,唉,我最怕打针了,席少不知道,刚才那梦吓死我了,医生拿着好大一只针追着我满街跑呢!”
说到这,她心有余悸地大呼一口气。
顿了下,又满目好奇加钦佩地询问道,“席少,你没有害怕的事情吗?”
简钟晴的演戏自然是无可挑剔的。
这可是个经历了无数个风风雨雨的女人,只要她想,大至每一个动作,小至细微的表情,她都能拿捏得恰如其分。
只是,人往往都是这样,人太聪明了,便聪明反被聪明误。
她心急如火掠地,想要表现出淡定的一面,却不知道,她这种似是而非的解释,便是一种漏洞。
她本不是跟聒噪的女人,现在却为了掩饰某件事情,做出聒噪的事情,表面越是装作满不在乎,心底越是方寸大乱。
这女人……席御南耐人寻味地眯起眼。
明显在说谎!
叩叩。
敲门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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