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养兵,叶寒萱才能理解果郡王那种敛财的迫切与渴望。
不管如何,但凡是果郡王手里的王牌,她要一张一张除掉,把果郡王嘴里的一口獠牙拔得干干净净。
现在的果郡王迫于神仙膏的关系,已经敛财无法了。
若非如此,以果郡王的身份,就算是要抬妾,也不至于抬个皇商之女。
更别论,果郡王现在可是以贵妾之位相抬啊。
想着四爷今天进宫,已经把果郡王的异向禀报给皇上了,叶寒萱摸摸下巴表示自己又有好戏可看了。
皇上想把果郡王当成弄臣养在身边,但如果皇上清楚地看到,这个弄臣的獠牙有多尖多利,
光是用想的,这样的情况肯定也把皇上闹心死。
谁叫她没有太平的日子过,她便要谁闹心死。
皇上想安坐在九五至尊的宝座上,想得真美!
从今天起,四爷也是时候该让皇上尝尝,皇帝不好座的滋味儿。
当皇帝的,有任性的权力,但得任性得聪明。
她会用事实向皇上证明,他在果郡王身上的所有任务是多么得“聪明”。
“那就好。”
听到叶寒萱说果然不去管果郡王跟皇商之女的那点破事儿,叶寒勇彻底满足了。
姐姐不去管,十二皇子肯定心里不舒服,叶寒怜更不舒服。
不过就是一个皇商之女,一下子叫两个跟自己不对付的人,都没有太平日子可过,
一时间,叶寒勇对这个还没见过面的皇商之女,充满了好感。
“好了,这事儿我不管,但有一事儿你自己盯着点,叶寒承到现在还没有行动。
我猜,他是忍不了多久的。”
叶寒萱烦心地按了按自己的额头,江紫苏就住在景博侯府里。
这么好的机会,她不相信叶寒承能一直按捺得住,不去动江紫苏。
如今叶寒萱面对江紫苏这个娘,都理不清自己该有什么样的心态了。
反正面对把她当成假货,非要把她驱离的江紫苏,她是什么亲情都没有了,甚至都不想多见江紫苏一面。
“无妨,我估摸着,外公也快到良城了。
到时候,也莫叫外公教训娘了,让他直接把娘带走,去老江家过段日子也就好了。
反正现在良城不安稳,叶纪谭也未必有护得住娘的能力。
倒不如把娘送到乡下去,等良城的局势安稳了,叶纪谭愿不愿意接她回来,那就是叶纪谭的事儿了。”
叶寒勇无所谓地挥挥手,表示这事儿也没那么难解决。
“你倒是丢得干净。”
听出熊弟弟是从此都不想管江紫苏的事儿了,叶寒萱非常没品地跟着笑了。
“以娘这种性子,不丢的是傻子。”
叶寒勇嫌弃地哼了哼。
今天娘能说姐姐是假的,被鬼附身,怎知他日闹不到他的身上,甚至是闹到他以后的妻与子身上。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娘这个麻烦,还是早早丢手的比较好。
别怪他不讲情面,不顾念母子亲情。
打从他懂事起,他就从来不知道母子亲情是什么滋味。
要一个不懂的人讲母子亲情,叶寒勇表示,这太为难他了。
“也是,或许把她交给外公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叶寒萱叹了一句,这个江紫苏,反正她也是没有办法。
她已经完全不敢再把江紫苏放在身边了,产前产后都是一个情况。
不说江紫苏在她怀孕的时候,会不会对她做什么。
万一等她生下孩子,江紫苏拿孩子的性命威胁她,或者干脆偷走她的孩子,那她真是要哭瞎了一双眼睛了。
才念叨着,江杜仲果然赶到了良城。
江杜仲到了良城之后,第一时间看的当然不是江紫苏这个糊涂的女儿,而是叶寒萱这个宝贝外孙女。
看到叶寒萱大大的肚子,在知道外孙女乃是双怀,有两个小宝贝之后,
江杜仲喜得见牙不见眼,胡子更是一翘一翘得乐呵。
江杜仲亲自给叶寒萱把了脉,发现叶寒萱有点忧思烦重之外,旁的都养得不错,这才松了一口气。
至于叶寒萱为何会忧思烦重,江杜仲不用问也知道,问题肯定是出在他那个不孝女的身上:
“萱儿,你好好养着身子,给外公生两个白白胖胖的玄孙。
至于你娘的事情,你别管,外公自会处理。
你娘这辈子,怕是没有脑子清楚的时候了,所以你也别再对她抱有什么希望,为她忧心了。”
“外公,这一次,你便是不说,我也准备这么做了。”
叶寒萱脸色一正,严肃地看着江杜仲:
“外公,我跟勇儿是怎么长大的,你该是明白。
她没尽过娘的职责,我却是尽足了女儿的本分。
如今乃是一个多事之秋,多少人恨不能揪我的小辫子,偏生她还这么闹。
我的上半辈子,就是被她这么给闹毁的,下半辈子,我要为了自己、为四爷和孩子活。
外公,就算你怪我不孝,这口气,我也咽不下去,不能再息事宁人,家和万事兴了。”
这是她最真实的想法,所以她想亲口、明确地告诉这个外公。
听到叶寒萱的话,江杜仲差点没老泪纵横,觉得自己愧对这两个外孙。
他没养好江紫苏这个女儿,于是,江紫苏不但祸害了江家,更是害了这双外孙。
“懂,外公都懂,外公是不会怪萱儿的,萱儿是世上难得的好孩子。”
江杜仲眼眶红了红,疼惜的摸了摸叶寒萱的脑袋,然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压缩下来的肩膀仿佛正负担着千斤的重量,压得江杜仲挺不起腰来一般。
今天这个局面,早在看到叶寒勇的那一封信时,江杜仲多少是猜到一些的。
可等他真的亲口听到叶寒萱说出这番话时,江杜仲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无论是女儿还是外孙,江杜仲都一样的疼,不分轻重。
要说起来,唯一能分的就是,江紫苏只有一个人,而叶寒萱这边还有一个叶寒勇。
一个女儿和两个外孙比起来,自然是两个外孙的重量在江杜仲的心里更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