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郡王跟叶寒怜的这桩婚事,到底是不是好婚事,长了脑子的都知道。
莫说是叶寒萱不想沾这个“喜气”,沾“喜气”这个话题,来宾那么多,还真没一个说这话的。
旁的人,哪怕就算不想让自己的子女结一桩有助于家门的婚事,
但对方至少也得是一个清清白白之人,绝不是叶寒怜这种未出嫁就传出怀上父不知孩子的名声的人。
在众人眼里,像叶寒怜这种女人,若是男人当真喜欢,玩玩儿还可以。
但若是谁把这样的女子娶进家门,那简直就是脑残的行为。
更别提,这桩婚事还不是果郡王自己求来的。
这种憋屈又倒霉的“喜气”,别人不但不想沾,反而还想离得远远的。
“卫公子的手,可得好好保重啊。”
叶寒萱的眼睛一直瞄着卫思贤。
要不是韩卫的人收到消息,卫思贤已经在果郡王府出现了,
否则的话,今天这个喜宴,她未必会出现。
此时的叶寒萱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想知道,当初在泗城欲取她性命之人,到底是不是卫思贤。
虽说这种猜测没证没据,太过儿戏了。
但是叶寒萱表示,她不相信世上有那么巧的事情。
那个刺杀自己的黑衣人才断了一臂,有了这么明显的特征之后,卫思贤却在果郡王消失了。
想到原主上辈子之所以会那么惨,这个孽是叶纪谭造下的,
她所受的罪,都是叶寒怜想出来的,最后则由果郡王来执行。
这辈子,她更是没有对果郡王手软,一而再地破坏了果郡王的好事,断了果郡王的左右两翼。
对于果郡王来说,他心中对她的恨,绝对不会比上辈子的少。
原本,丰城一案就成了一桩无头公案,一直到现在也没什么线索,找不到此事的幕后指使。
但是上次丰城的时候,就有人对自己放暗箭,到了泗城亦是如此。
丰城一事上,叶寒萱还没把怀疑的目光放在果郡王的身上,可是泗城的事情一出来,叶寒萱就想得有些多了。
她去丰城那会儿,就已经坏了果郡王在四爷面前的形象。
光此一条,果郡王是有理由想要置她于死地,替自己报仇的。
要是丰城的事情也与果郡王有关的话,那么那个山谷的幕后主子就是果郡王了?
想到上辈子,果郡王与叶纪谭同时支持三皇子,使得三皇子能坐上皇帝的宝座。
在原主的印象之中,叶纪谭以兵权支持了三皇子,而果郡王用的则是旁的。
果郡王出手很大方,但凡是三皇子缺少的,果郡王都能支持三皇子。
她一开始还以为,果郡王之所以出手如此阔绰,占的都是四爷的便宜,用的是四爷的东西。
现在看来,果郡王怕是早有异心,盯住了摄政王的位置,暗下盘算。
“手?”
听到叶寒萱这么说,卫思贤神色淡然,然后不明所以地看着叶寒萱:
“四王妃说的是?”
卫思贤暗暗咬牙,然后抬起手,左右手都互碰了一下:
“小人的手没什么问题,不过还是要谢谢四王妃的关心。”
“是吗?”
叶寒萱挑了挑眉毛:
“我倒是瞧着卫公子左手的气色不怎么好,是不是该请个大夫来看看。”
说着,叶寒萱越发大胆肆意地眯起眼睛,聚精会神地盯着卫思贤的胳膊看。
卫思贤越是配合自己,动动左、右两只手,在叶寒萱看来,卫思贤如此就越发显得心虚。
卫思贤可是果郡王的得意幕僚,极为重用,有才之士,难免有些孤傲清高。
为此,在叶寒萱的调查之中,卫思贤绝对不是如此配合的人。
“喜宴已经开始了,老四,你带着朝阳入席吧。”
果郡王到底还占着四爷长辈的名份,听到叶寒萱竟然胆大地当着所有人的面,要替卫思贤把脉,
果郡王眉峰一动,一个上前,揽着四爷的胳膊,就让四爷带着叶寒萱入坐。
“四爷,果郡王说得是,我也站累了。”
果郡王那么一挡,叶寒萱轻笑了一句,与四爷一对视,小夫妻俩心里大概都有了主意。
现在天色不早,果郡王府又早早点起了灯笼。
大禹朝可不比现代,烛火的照明又岂能比得过现代的电灯。
正是如此,卫思贤的手与气色,叶寒萱看得并不真切,只是随口试探一说罢了。
果郡王不拦便也罢了,一拦,叶寒萱表示,这个脉她都不需要把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走吧。”
四爷带着嘲意地看了果郡王一眼,这才小心扶着叶寒萱的腰,入坐喜宴。
“!”
“!”
四爷跟叶寒萱这个态度一摆出来,果郡王与卫思贤皆是心中一惊,知道果郡王刚才那么一拦是拦坏了。
“主子,现在怎么办?”
卫思贤也头疼得厉害,他早就知道四爷与四王妃极难对付,为此,他头疼了许久。
好不容易想到办法,装上假肢,训练一月,才看上去比较自然,可以出现在人前。
卫思贤早就打算好了,今天是果郡王的大喜之日。
哪怕他并不看好自家主子的这桩亲事,但婚是皇上赐下来的,不喜欢也不行,不能退婚啊。
于是,卫思贤就想着借今天这个机会,出现在四爷与叶寒萱的面前,以扫除两人的怀疑。
四爷与叶寒萱刚从泗城回来没多久,就来了一趟果郡王府,甚至是提及到了卫思贤。
所以,果郡王跟卫思贤都清楚四爷与叶寒萱已经怀疑到他们的头上来了。
卫思贤本想着,天暗灯昏,叶寒萱再厉害,也是肉体凡胎,眼睛不至于如此尖。
他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现现身,以暂时瞒过去,掀过泗城这一页。
谁晓得,叶寒萱不过是用了一句话,就打破了卫思贤所有的设想与安排。
果郡王与卫思贤对视一眼,知晓今天的事情算是弄巧成拙了。
亏得丰城一事,四爷已经找不到什么确凿的证据,现在四爷与叶寒萱顶多也只是有些怀疑。
要不然,丰城与泗城的事情就当真不好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