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柳轻烟也冷笑了起来:
“你做了那么多的错事,伤害了江紫苏母子三人一次又一次。
不提江紫苏,以叶寒萱的强硬脾气,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认你做爹。
只要有叶寒萱这个女儿在,你想再跟江紫苏在一起,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我离开了你,还有怜儿跟承儿,可是你离了我们,你现在只有你自己一个人,孤、家、寡、人!”
一说到这一点,柳轻烟又觉得痛快了起来。
论起来,她也不算输,江紫苏的情况没比她好多少,大家都是身边有一儿一女,仅此而已。
但是叶纪谭就不一样了,他身边的人一个个都离开,离开他。
想到从此以后,叶纪谭只有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景博侯府里,柳轻烟的不甘心倒是少了不少。
“本侯与紫苏的事情,与你无关。”
叶纪谭眸光一冷:
“如果你还想活着走出景博侯府,本侯警告你,少在本侯的面前提起你曾经做过的无耻的事情。
本侯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直接捏断了你的脖子!”
只要叶纪谭想到,柳轻烟能那么肆无忌惮地折腾江紫苏,给江紫苏痛苦,都是因为自己的纵容。
叶纪谭不知道自己想杀死柳轻烟多一点,还是想杀死自己为江紫苏出气多一点。
“姨娘,我们走吧。”
知道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了,叶寒承已经心痛到滴血了。
只不过,跟有一个红杏出墙的生母比起来,现在的情况也不算什么。
叶寒承虽恨柳轻烟的不知检点,才会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可是他已经没有叶纪谭这个爹了,自然是不能再失去柳轻烟这个生母。
而且叶寒承清楚,只要他爹不在外头乱说什么。
那么只要他们母子三人经营得当,哪怕他们三个离开了景博侯府,还是可以挽回一点名声的。
“不能走!”
叶寒怜猛摇头。
要是她离开了景博侯府,不再是景博侯的爱女,三皇子对她的爱怜还剩多少。
哪怕三皇子是真喜欢她的,愿意要她。
就算她能站在三皇子的身边,身份一定风光不起来。
甚至跟三皇子身边的其他女人比起来,她没有娘家,缺少别人的扶持。
这么一来,她怎么可能斗得过三皇子身边的那些狐狸精?
叶寒怜太清楚,想要成为皇子或者是皇帝身边的女人,背后有个可以依仗的势力有多么重要。
加之,三皇子一开始之所以会对自己另眼相看,全是因为她有叶纪谭这么一个爹。
叶寒怜深恐自己一离开景博侯府,三皇子便不再像以前那样对她了。
“二姐姐!”
看到明明所有的祸都是叶寒怜闯出来的,叶寒怜竟然还有脸在这个时候耍无赖,叶寒承的脸都黑下来了:
“二姐姐,你若是不走,我跟姨娘便不再管你了!”
二姐姐不走,是逼着爹把姨娘做过的事情告知天下,然后他们名声扫地,如过街老鼠一样,被人人喊打吗?!
“承儿,我们走。”
柳轻烟非常冷静地把这些年来从叶纪谭手里得到的东西,都打包好。
以她对叶纪谭的了解,叶纪谭都能在这个时候对她们又一次心软,只叫他们离开,却并没有说,不能带着府里的任何东西。
看着叶纪谭这个样子,柳轻烟知道,叶纪谭多少是给他们留点余地的。
柳轻烟不是叶寒怜,知道面对叶纪谭的时候,识时务是多么得重要。
现在还留有余地,又能把东西都拿走,那么自己就该识趣儿点地离开。
“怜儿,你愿意跟我们走,便把你要带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若是你想留着,我们也不拦着你,顶多是我跟承儿去别的地方生活。”
看着跪坐在地上赖着不肯起来的叶寒怜,柳轻烟冷静地说了一道。
毕竟他们得罪的是侯爷,而不是皇上。
就算侯爷真把她的事情说出来,她带着承儿离开良城这个是非之地,日子也并不是过不了的。
“我、我随你们一块儿离开!”
叶寒怜一抖,欲哭无泪,这一次她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她不但没能让那个孩子的死把爹的心抓回来,反而叫姨娘的秘密被爹给发现了。
现在的她当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她不但把爹给得罪了,更是惹恼了姨娘跟亲弟弟。
这个时候,叶寒怜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如同打了霜的茄子,回去收拾东西。
看到这个情况,叶寒承也非常识时务地回去收拾东西。
但凡是属于自己的,值钱又方便带着的东西,叶寒承是一样都没有落下。
一旦离开了景博侯府,他们就休想再享受到景博侯府的荣华富贵,只能靠着自己手上所拥有的这些度日。
为此,在这个时候讲骨气,那是在跟自己的命过不去。
“侯爷,我就不叨唠,告辞了。”
看到一双儿女都拿着几个包袱,柳轻烟满意地点点头,看着叶纪谭说道。
“滚吧。”
叶纪谭不恼不恨,只是淡淡地说了两个字。
柳轻烟才小产,身子一直没有干净,还在流血。
她步履不稳地走过去,亏得还有一个听夏扶着她,否则的话,柳轻烟想走几步都难。
看到叶纪谭当真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冷酷决绝的样子,柳轻烟冷冷地笑了笑:
叶纪谭,既然你对我如此无情,休怪我对你无义。
今天你是怎么待我的,迟早有一日,你会在你至亲的手里尝到这种被抛弃与背叛的痛苦。
想到叶老夫人,柳轻烟第一次快活又放肆地笑了笑。
以前每次想到这个老妖妇,她心里就恨得极,可是这次她却瞧着那个老妖妇极为顺眼。
她收拾不了叶纪谭,那个老妖妇自然会收拾了叶纪谭。
事实上,柳轻烟跟叶寒萱一样,早就看出了叶老夫人对叶纪谭的奇怪之处。
甚至,柳轻烟才是第一个看出叶老夫人对叶纪谭的态度有问题的人。
柳轻烟之前早就怀疑了,自己是叶老夫人特地留给叶纪谭这个大儿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