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婆子正在跟年轻女人理论。一大群人叽叽嚓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不让我,我也不让你,吵吵闹闹,乱成了一锅粥。
刘学银不知在什么时候回来了,站在看热闹的人群后头,看看事情如何结局。忽然,她无意中抬头往马路上一看,竟被马路上的一幕惊呆了,她看见了一个妇女,领着一个小孩从马路上经过。那孩子不是别人,正是初恋情人丢的外孙,也就是眼前这个闹事女人的亲儿子!
刘学银顾不上说话,急步冲过去,伸手紧紧抓住那孩子的手臂,随后朝庞大大喊:“庞大,快过来抓拐子!”(拐子是人贩子的俗称——作者注)
拐孩子的妇女,一看事情败露,凶相毕露。迅速从腰间掏出一把水果刀,对着刘学银就要刺!
刘学银为了孩子,什么也不说,紧紧抓着孩子的手,以身护住孩子,就是不松开。
庞大一个箭步冲过来,伸出手臂,把刘学银跟那个穷凶极恶的女人隔开。刘学银没事了,可庞大挨了一刀,幸亏他会功夫,挨刀时胳膊一拧,那刀子顺着他的胳膊划了一下,蹭破了庞大胳膊的一层皮,那¥∫,鲜红的血,顿时就流了出来。
庞大一个扫堂腿,把那可恶的女人扫倒在地,接着踏上一只脚,把那拐子控制起来。
刘学银朝着来吵架的年轻女人走去,怀里抱着刚刚从拐子手里夺回的孩子,来到跟前,把孩子交到年轻女人怀里,女人大叫一声,紧紧抱住失而复得的宝贝儿子,母子二人,抱头痛哭!
过了几天。刘学银那初恋情人,和他的女儿,还有外孙。一家三口,拿了不少礼品来谢庞大两口子,不是救孩子有功嘛。
庞大对他老婆的初恋情人,很是憎恨。但县官还不打送礼的人呢。人家一家三口是来致谢的,庞大只好忍下一口气,把这一家人让到海鲜楼的小雅间,摆宴款待。
席上,庞大强颜欢笑。举起酒杯。跟面前这个亲戚不是亲戚,连襟不是连襟,朋友不是朋友的家伙,勉强碰了一杯酒。喝下去这杯酒,庞大觉着喉咙里火不拉叽的挺难受。
刘学银问道:“孩子不是在他奶奶家吗?怎么叫拐子拐了去?”
初恋情人叹道:“孩子是在我亲家不错。最近,不知道什么毛病,老太太迷上了广场舞,起先是在家里跳,后来跳的疯了。就到火车站广场上,与别的老娘们交流,口头交流不要紧,说到最后。竟表演起来,小孩子被广场上那些卖玩具的小商小贩吸引,跑到小贩的摊子跟前,看那些五颜六色的玩具。什么会飞的燕子啊,什么会在地上游动的鱼啊,等等。不知不觉天黑了,老太太的广场舞也演习的差不多,想回家吃饭呢,这才想起孩子的事情,急的四处寻找,结果没有了孩子,任她喊破了嗓子,哪里还有孩子的踪影?早叫拐子拐着跑了。”
年轻女人给庞大敬上一杯酒,感谢他救孩子有功。还说要给庞大出医药费。
庞大拍拍自己那结结实实胸脯,说道:“我庞大武功在身,这点小伤算什么?练武之人就是要扶危济困,危难之时挺身而出,救人与水火之中。你不用客气。我救孩子是自愿的,不收一分钱。”
刘学银附和道:“是啊,是啊,但凡有良心的人,谁看见拐子拐人家孩子,都会义无反顾的冲上去解救,这是咱中国人的传统美德。”
以后的时间里,刘学银那初恋情人,主动领着女儿外孙,来看了刘学银两口子好几回。两家人逐步成了很好的关系。什么情敌啊,过去你伤了我的胳膊,我打断了你的腿啊,统统被庞大丢在了脑后。两个男人在酒桌上,手里端着酒杯,互相碰一下,嘿嘿一笑,尽在不言中了。过去的英雄豪杰,是哈哈一笑抿恩愁,庞大跟他老婆的初恋情人呢,是嘿嘿一笑抿情仇,这哈哈大笑跟嘿嘿一笑的区别,那意思,想必大家比我更清楚。
刘学银说话算数。在没人的时候,刘学银那初恋情人,拉住刘学银的手,恋恋不舍,那意思还想办点实事。每当这种情况发生,刘学银总是轻轻的把初恋情人的手拿开,亲切的安慰他几句好话。把她那初恋情人推出门外,快速的关上房门,然后,将身依在房门上,感叹几声,眼里流下几滴情泪
庞大不是从海鲜楼预支了三个月的工资么?小桃红看在亲戚面上,说,那钱就不用还了。庞大知道了他妹妹的态度,回应道:“亲戚归亲戚,钱归钱。我那是从海鲜楼预支的工资,现在我病好了,就应该遵守当初的诺言,到海鲜楼上三个月的班,把前头借的工资还上,至于三个月以后,我去干什么,那重新另说。”
庞大从海鲜楼出来,径直往余秀娥家的方向奔去。
皮驴指着庞大远去的背影,悄悄的告诉李二:“看见了么?庞大王八老毛病又犯了。从海鲜楼拿了东西,急命似的,给余秀娥去送了。这事要叫刘学银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伤心呢。”
李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撇撇嘴,继续跟皮驴下棋。
功夫不大,皮驴惊奇的看到,庞大从余秀娥家的方向回来了,手里的东西没有了,空着手回到了海鲜楼。
晚上,李二偷偷的把庞大白天行径,跟小桃红作了汇报。谁知小桃红,听了李二的汇报,不但不生气,反而格格的笑了。说道:“我的亲亲哥哥,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哇。我哥哥现在变好了,他从海鲜楼拿的东西,是他出钱,叫我从市场上捎的补品,是我嫂子刘学银,给我哥哥的钱,叫我哥哥去装好人的。”
李二楞在了被窝里。他深深的意识到:社会在进步,老百姓的素质,也在随着社会进步。眼前的庞大,已经不是从前的庞大。经过一系列的事件之后,庞大的思想,比从前往好处转变的不少,真是应了那句古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李二认识到,自己也应该随着时代的潮流进步才行,要不的话,自己也会落后的。也会被历史淘汰的。
余秀娥关心的问庞大:“腿上的伤好利索了么?坐我跟前,叫我好好的看看你。”
庞大把水果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仔细的给余秀娥评了脉,安慰余秀娥道:“你的病不要紧,或是跟我一样,判断错了呢,也说不定啊。你想出去走走的话,我叫刘学银来陪你,怎么样?”
余秀娥抓住庞大的手。使劲往自己怀里拽。庞大也不推辞,顺从的让余秀娥,把他的手放在她的心口上。她拿着庞大的手,在她的脸上。来回抚摸着。
看余秀娥那黑干黄瘦的脸,庞大心里有些凄苦,他询问道:“余秀娥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钱不是问题。”
“亲爱的庞大。只要你有这句话,我余秀娥就心满意足了。我现在不是缺吃的喝的,缺的是关怀慰藉。你能来看我。我就知足了。不奢侈你为我做什么大事。”余秀娥说到这里,眼泪在眼眶里边打转,她极力控制自己的感情,不让眼泪流出来,尤其是在庞大面前。她要装的坚强一些,好叫庞大放心。
庞大抚摸几下余秀娥的肩膀,说道:“好了,你歇着吧,我走了,海鲜楼还有客人哩。这几天生意好,我干爹一个人忙不过来。”
李二见庞大眼睛红红的,就猜道:“庞大,是不是去看余秀娥了?看你的模样,是不是余秀娥身体不怎么样啊?”
“余秀娥身体好与歹,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狼心狗肺的家伙。小心出门叫天上掉下来的飞碟,砸着脚后跟!”庞大咒完了李二,头也不回的进了海鲜楼。
李二觉着,应该去看看余秀娥。于是,他约了皮驴,两人去市里的大商店,挑那值钱的营养品,买了两大兜,一人提了一兜,直奔余秀娥的家而来。
余秀娥听见敲门声,以为是庞大来了,晃动着虚弱的身体,来给庞大开门。等看见是李二,还有皮驴两个人时,怔了一下,随即苦笑着问道:“原来是你俩啊。来就来吧,还拿什么东西?太客气了。”
皮驴忘不了开玩笑,说道:“余秀娥,开门看见不是庞大,是不是有些失望啊?”
余秀娥嗔道:“瞎驴,你什么时候学会说人话呀。就知道拿我跟庞大穷开心。是不是在你的心里,就知道我和庞大关系好,不知道我另外还有心上人啊。”
皮驴想了想,歪着脑袋看了李二一眼。若有所思的说道:“原来是水中桥呀。我说怎么觉着头顶上热呢,原来我今天当了电灯泡哇。失算失算!早知道碍事,我就不来了。”
“就你贫嘴。”余秀娥指着沙发说:“赶快坐下。我这就打电话,叫海鲜楼送菜来,今中午,就在我家里吃饭。谁走我跟谁急。”
皮驴摸弄一下他的脑袋,看着李二的表情,那意思很明白,在征求李二的意见。
还没等李二发话,余秀娥抢先替李二作了主:“瞎驴,你不用看李二的眼色,他肯定是来吃饭的,你怕染上病可以走,我不拦你。”
“奥,看样子,把我皮驴当外人看是不是?叫我走,我还不走了呢。海鲜楼的王八汤,三天不喝,就馋的慌。今天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岂能错过?想叫有的同志独吞啊,是不是你俩真的有那事啊?”皮驴话说完了,自顾自的先笑了起来。
皮驴的话,不痛不痒,正好挠在余秀娥心头上。她没有生气,反而开心的微微一笑,笑的是那么纯真,那么坦率,那么自然,那么自信。
小红提着食盒,来给余秀娥送菜。
皮驴惊奇的问道:“小红,在电话里,我不是嘱咐,叫庞大来送菜么?你怎么来了?想替庞大陪酒哇?”
“想的美!海鲜楼里忙的很,就算有功夫,我一个漂亮的美女,能陪着一头驴喝酒吗?”小红话说的很是认真,故意绷着脸,她那做作的表情,把皮驴鼻子都气歪了!扬手就要打小红,嘴里还在叨念:“菜刀呢?给我菜刀,看我不劈了这小骚不可!”
小红跑了,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今天见着了李二,余秀娥心情开朗多了,脸上有了久违的笑容。她撑着病体,要亲自给李二倒酒,皮驴慌忙接过酒瓶子,先给自己倒上满满一杯,随后才给李二倒上。
皮驴端起酒杯刚要喝,庞大风风火火的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一瓶酒。屁股还没坐稳,就叫道:“李二,你个王八羔子,还有那瞎驴,想吃偷食啊,没有我庞大做菜,你俩吃个球!”
皮驴认真的说道:“我俩不吃球,留着你自己吃罢。我俩就喝碗王八汤就行。”
庞大要发火,余秀娥轻轻咳嗽一声,庞大立刻变成了哑巴。
说说笑笑,三个人酒醉饭饱。皮驴在前,庞大第二,李二垫后,三个人一溜长蛇阵,往外走。庞大随在皮驴身后,出了余秀娥的家门,突然听见关 门声,回头看时,三个人变成了俩,走在后头的李二不见了,插在了门里头。庞大返身叫着:“李二,李二!你出来呀”
皮驴使劲踢了庞大一脚,低声说道:“死王八叫唤什么?想回去喝醋哇。”
庞大指着余秀娥家的房门,着急的说:“李二?他没??出来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