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病了,庞大根本不管。倒是小桃红日日夜夜关心照顾李二。白天派小红给李二送饭。有时候,也央求皮驴跑李二家里和他下棋。输赢不说,中午小桃红肯定给二人好吃好喝伺候。把个皮驴喜的,嘴都合不拢。
疯婆子有的是办法,连哄加骗,把个庞大奉承的晕头转向。不几天功夫,就搬进了余秀娥的家。
刘学银现在处于脚踩两只船的两难境地。她那初恋情人,十天半月,偶尔回来个一两回,有时候连宿也不住,办完那点事就走。刘学银的家,有点像她那初恋情人的旅馆,有空就来,有事就走。对刘学银的态度,心情舒畅时就好,心情糟糕时就坏。搂在怀里时甜言蜜语,离开时咬牙切齿,完全没有夫妻之间那些你疼我爱。有的只是利用。说句不好听的,刘学银成了他不花钱的泄欲工具。还是皮驴说的幽默有趣:“刘学银啊,那就是个尿罐子 ,要用的时候提溜过来,尿完了,一脚踢出去。连手都不用去提。”
皮驴的话虽然刻薄,但有些像真理。
刘学银听了皮驴的无情嘲讽,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深思熟虑了一宿。觉着还是庞大比≌≧,较靠的住。她忽然想起疯婆子说的那教师爷的事。就直接去找疯婆子,要她赶紧办庞大当教师爷的事。说,办好了,有赏。
疯婆子了找庞大,跟他说那教师爷多么多么好。庞大听罢,把脖儿梗一挺,说道:“教师爷有什么当头?我还有正事,伺候余秀娥要紧。”
“你伺候余秀娥,和当教师爷不冲突。下了班来做饭洗衣裳,这叫革命生产两不误。听明白了么?”疯婆子给庞大来个谆谆教导。
余秀娥躺在沙发上也劝庞大:“你对我的爱情,我知道。心里感激不尽呢。你去当那教师爷,不光是为了那工资。还有一个好处,就是长了你庞大的威风,叫那些瞧不起你的人看看,庞大也是堂堂的男子汉,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不是吗?什么人能当上教师爷啊?身上没点真本事,人家能聘你吗?我鼓励你去试试。”
庞大好不容易得到了真正的爱情,不想离开。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把爱情的事情办好。绝不辜负余秀娥对他的一片厚望。余秀娥现在有了病,能不对他有厚望么?她眼下正缺一个不要工钱的人伺候哩。
听了余秀娥的话。庞大心里豁然开朗。他凑到余秀娥跟前,情真真,意切切的请示道:“下令吧,我去还是不去?只要领导一声令下,我立马冲出去。毫不含糊,若有半点差池,或者对你有半点不忠,叫我庞大天打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庞大今回对爱情。看来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他还说:“余秀娥,你在家等着,发了工资。一分不少的交到你手上!”
疯婆子撇撇嘴,催促说:“少弄那些咬不动,嚼不烂的狗屁爱情誓言!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新人新事新国家,自家挣钱自家花。还是快快的走吧,人家那体校的老板等着哩。行不行还两面呢。先吹!”
庞大随了疯婆子来到武校。那办武校的老板,跟疯婆子是亲戚。叫疯婆子一个姨。过去,武校老板也曾听人说过,庞大跟着苟有道,在号里学了点硬气功。不过,不是十分精通。看着疯婆子的面子,答应叫庞大来试试。差不多就行。
庞大在武校的演武厅上,来来回回比划了两遍套路。基本上八九不离十。还可以。到了表演硬气功的关键时刻,庞大不光演砸了祸。还把自己的手腕子弄断了,弄了给鸡飞蛋打,手上鲜血直流。回到家里,唉声叹气,好不倒霉。
也不好意思回余秀娥那儿去了,躲进诊所的病房里,做开了缩头乌龟。
刘学银问道:“庞大,你去表演硬气功,不成也就算了,干嘛和我一样,把自己的手腕子弄断呀。你平时的功夫,都上哪儿去啦?过去单掌开砖,不是轻易而举吗?难道去了余秀娥家这几天功夫,叫她把功夫吸了个一干二净?你夜里整宿不住下,还是怎么的?”
庞大低头不语。
刘学银问疯婆子道:“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疯婆子一脸苦相,拍拍大腿说道:“别提了。过去庞大的功夫,我是见过的。虽然不是很好。比不上人家那些大武术家。可当个教师爷,教教那些吃屎的孩子,还是绰绰有余。谁知道哇,去了人家武校。跑了几下子套路。勉强凑合。还行。实在没料到啊,庞大挥掌对着一块砖砍下去,只见那砖没动样,他的手倒动样了,手腕子折了,弄了个鲜血直流。人家那老板还是不错,赶紧和他去了开发区接骨医院,给他打了石膏,固定好了,还叫武校的汽车,把他送到家门口。”
疯婆子顿了顿,自言自语说:“难道男人练武,真的不能近女色?怪不得和尚不能找老婆哇,原来是这么个道理。”
刘学银道:“净一套狗屁理论。什么男人练武不能找老婆,庞大过去表演硬气功,夜里也没少折腾啊,难道是练武的人,跟自己的老婆睡觉没事,跟别的老婆就损失功力?不对呀。这个结论,从医学的角度,讲不通啊。”
“难道是那药?”疯婆子说了半截话,不往下说了。
刘学银打了一个机灵,拍手叫道:“对哇,肯定是苟有道那药出的问题。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一定是他。”
“那?”疯婆子看着刘学银的眼睛,试探性的说道:“人家李二,还有庞大他干爹苟有道。可是一片好心。给庞大把疯病治好了。还你一个正常的庞大。咱不能昧着良心,去赖人家呀。”
“怎么叫赖人家呢?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是难听。你想啊,医院给人治病,那是责任。给病人留下后遗症,医院就得负责。别的不说,听个医药费啊,听个营养费啊,还有就是误工费,我当过医生,知道医院的规矩。绝不会讹人!你出去在东拐子打听打听,我刘学银是明白人。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主。疯婆子,这事是你办的,庞大呢,也是你领着去的武校,不敢说你有责任,但你应该对事件负责到底。”刘学银看着疯婆子,脸色凝重,一脸的严肃。
“想赖我呀?”
“怎么叫赖你呢?你后头不是还有李二苟有道吗?按交通规则,他俩负全责。你只是帮凶。”
“啊?帮凶?”
“啊,不对。不是帮凶,是叫什么来着?应该叫负连带责任。”
“闹了半天,还是我的连带啊。我说呀,这叫管闲事落嫌疑,吃了胡萝卜咸菜闲操心!这不惹祸上身了。”疯婆子一脸的懊悔。后悔不该淌庞大这趟浑水。
疯婆子在心里暗暗骂道:“他娘的,庞大他疯死管我什么事?他死的快,不是给我女儿腾房子腾的快么?早死早利索!好心好意管管他吧,这不管出毛病来了,说不定叫我赔钱哩,碰上这么个不是东西的亲家,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刘学银宽疯婆子的心道:“你也不用有顾虑,出钱也轮不到你啊。有李二苟有道二人顶着呢。你现在就去找苟有道,叫他出钱给庞大看病。至于李二,他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只要苟有道服了,李二是个有狭义心肠的人,他肯定不能叫苟有道一个人出钱,最少是他二人一人一半,也有可能,李二一个人出了全部也说不定。那要看庞大在造化了,说不定能时来运转哩。”
“那病也是人家给治好的呀。”疯婆子给李二他们挑理道。
“谁叫李二是他妹夫呢?亲戚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庞大他妹妹,如花似玉,也不能叫李二白搂哇,对不对?按道理说,李二给庞大看病,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板上钉钉的责任,责任!明白不?”
疯婆子摇头:“不明白。板上钉钉,更不明白。”
刘学银说道:“你文化浅,许多深奥的道理听不明白,那是正常。你一个文盲,要是天下的事都明白,那人家还花钱念书干啥?黄鼬要是能驾辕,人家还养马养骡子干嘛?”
疯婆子听刘学银把她贬的一文不值不说,还把她比成了黄鼬,心里那个气啊,噌噌的往上窜!眼看就要控制不住,想跟刘学银翻脸。不料庞大一掀门帘走了进来。
庞大吼道:“亲家?疯婆子!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李二给我配的那药泄劲特大,把我的功夫全泄没了?”
疯婆子会怎么说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