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秀娥经过前几次的折腾,胆子大了很多。她瞟一眼来人。不紧不慢的问道:“你是哪里的,来老娘这里胡叨叨些什么?我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什么违法建筑。”
李二说道:“蛤蟆嘴,搞错了吧?这里是防空洞,这些建筑物,是原先就有的。你要是查,就去武装部查,看他们当年有没有手续。防空洞关系到国防安全,你小子是不是管的忒宽了点?”
余秀娥气愤的要赶他走。李二不让。说了,跟穿制服的人叫板,要吃大亏。
老炮台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学着野狸的样子,四脚着地,蹦了几步,跳到蛤蟆嘴跟前,两手撸住他的腿,张嘴就啃!
蛤蟆嘴急的直叫唤:“你们有事说事,不满意执法可以申诉,咬人能解决问题么?”他弯下腰,把老炮台一把推开。动作干净麻利快,看来这小子过去还是个练家子!
“我过去是特种兵,在军队这个大熔炉里锻炼了五年,退伍后才干了执法这一行。你们不要以为我办不了你们,是给你留着面子哩。”蛤蟆嘴说着,伸手把一根木棒捡起来,递给老炮台,比划着自己的后背,跟老炮台●≠:“老小子,照这里来几下子试试,不把你吓着才怪!”
蛤蟆嘴拉开架势,把浑身的力气,全部运到他的后背上,等着老炮台打他。他想用他的气功,把老炮台击打过来的木棒蹦断。好把老炮台吓回去,或者是博其他人一阵掌声。
他做梦也没想到,老炮台是个半截残废,他根本就不知道按套路出牌。
老炮台看蛤蟆嘴脱光了上衣,露出结实的背部肌肉,就悄悄的扔了木棒,绕到蛤蟆嘴背后,伸出他的爪子。狠狠的在蛤蟆嘴脊梁上使劲挠了一把,随后,拔腿就跑的无影无踪。
蛤蟆嘴压根没料到老炮台会来这么一手。毫无防备之下,吃了大亏。“哎呀”一声大叫,翻身去踢老炮台,终究晚了一步。老炮台早已逃进附近的树林里去。一眨眼的功夫,看不见了人影。
蛤蟆嘴问道:“你们这里怎么还有野人?他是干什么的?”
余秀娥说:“他是我男人,前一阵子,叫野狸咬了指头,就变的跟野狸一样。见人不是挠就是咬,是不是感染了野狸的细菌,我们也不知道。”
“什么?野狸!是不是带着传染病的野猫哇。我可听教官说过,野猫咬着人,比野狗还厉害。你们不去给他看病,故意把他放在这里,这不是害人不浅么?要是有人得了疯狗病疯猫病,你们几个,谁也脱不了干系。”蛤蟆嘴有些慌张。赶紧穿上衣服,再也顾不上展示他那结实的肌肉。要求李二和他去市卫生防疫站扎狂犬病疫苗。
李二说道:“我现在的身份,和你是一模一样的。你是公干,我是来吃饭的客人。没有一点点的理由去搀和你们的事。还是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蛤蟆嘴着急的嚷道:“我现在还不是公干。前一阵子。我开车把人撞了,受了处分。明天就要正式复工,今天我是出来四处看看,瞧瞧有没有可以执法的对象。明天才开始正式执法。才有公干报销一说哩。”
“闹了半天,你现在还没有执法权啊。坏了,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叫老炮台咬了是白咬啊。是不是这个意思?”李二乐的前仰后合。
余秀娥催促道:“你还不赶快去扎狂犬疫苗,赖在这里等死哇?”
“我没有拿着钱啊。”
“你不是天天在外头吹你姐夫么?叫他给你出钱呀。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经李二这么一提醒,蛤蟆嘴茅塞顿开。苦着脸子嘟哝道:“上回我开车把他爹撞了,他就和我翻了脸。现在关系还没恢复好呢。他管不管我的事,还不一定呢。”
李二给蛤蟆嘴出主意道:“那就给你姐姐打电话,走内线。里串火外面烧,好使的很。不信你试试。”
蛤蟆嘴从小父母双亡,是姐姐受尽千辛万苦,把他带大,二十岁去当兵,复员后,姐姐托姐夫花了大价钱,才把他安排到执法局当合同工。姐姐跟姐夫,对他是百般疼爱,只是前一阵子,他酒后开车,把姐夫的老爹撞了。亲戚面上,倒没有怎么难为他。可他开的是公车,而且撞的人花钱也不少。为了整顿纪律,单位上把他暂时停职,这几天,他姐夫的老爹,伤好出院,他也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回单位上班了。其中走了什么程序,你们懂的。
“姐姐,我叫野狸咬着了。”蛤蟆嘴向她姐姐汇报道。
一听弟弟叫野狸咬了,他姐姐急的心急火燎,也不管什么原因,就立即吩咐蛤蟆嘴,赶紧打的到市防疫站去,而她则坐车往防疫站赶,姐弟二人在防疫站大门口碰齐。
“你吃饱了撑的,去惹那野狸干什么?野狸咬了你,公园要负责赔偿!是他们没有管好野狸,叫它跑出来的吧?”
蛤蟆嘴解释道:“也不是在公园里咬的,是一个人先前叫野狸咬了,他学着野狸的样子,把我的脊梁给挠了一把,你看看。”
蛤蟆嘴把上衣撩起,叫他姐姐看伤。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把狂犬疫苗扎上比较稳妥。”
李二进了特色饭店的各个房间,细细的看了一遍。问跟在身后的余秀娥:“老婆,装修成这样,花钱不少吧?”
余秀娥嗔道:“谁是你老婆?你老婆在南洋哩。在这里胡说八道,小心有人撕你的嘴!”
庞大从厨房里过来,拉着李二的手,非要李二到他的厨房里去看看。
李二参观了庞大的厨房。里面是一套崭新的不绣钢设备。厨房旁边的大水池里,养着不少刚刚买回来的鱼虾螃蟹,还有几个王八,混在鱼池里,有事无事的四处游荡。
李二故意损庞大,他问余秀娥:“你们怎么把厨师放进了水里?这不影响厨师的声誉吗?客人来了,他浑身湿乎乎的,怎么做菜?”
余秀娥没有回答,只是用手捂着嘴笑。
庞大趁李二一个不注意,从后面狠狠的给了李二一脚,这才满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李二对特色饭店的装修,还有整个设备,非常的满意。他刚要夸奖余秀娥几句,不料门口外头传来一阵男人悲惨的哭声:“娘,你死的早啊!”
一个披麻戴孝的男人,出现在饭店门口外头。几桌子等着吃饭的客人,听见了哭声,纷纷从房间里跑出来看热闹。
庞大抄起菜刀就要往外冲。余秀娥拦住了他,说道:“你冒冒失失的干什么呀。让我去问问怎么回事,你再动刀也不迟。”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无风不起浪。事情有前因后果。前上去今天。附近村里的领导来了。看了余秀娥新近把饭店装修的辉辉惶惶。再看看那些前来吃饭看戏的人络绎不绝。买卖确实不错。估计那天也得进个千把块钱,这是说的纯收入。不是毛利。
只要挣钱,肯定就有人眼馋。红眼病到了哪里也有。
村里的领导要求入股,提出投一半的钱,要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眼看就要收获了,能把这得来不易的果实让给别人?余秀娥不干啊。特色饭店有今天,可是她余秀娥费尽了心血,甚至搭上自己的情操,这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余秀娥一共拒绝了三次领导的请求。
也许是事不过三的缘故吧,领导在被拒绝了三次之后,就没有了动静。不再前来好言相劝。
今天村里一个老太太驾鹤西游了,村里就决定把老太太葬在特色饭店的旁边。因为这里除了蘑菇洞跟原来的那个卷扬机房以外,剩下的地皮,包括宝山上的树木花草,全部是附近村里的财产。
村里的理由很充分:上级号召实行殡葬改革。确保耕地红线。要求死人不和活人争地。村里把墓地安排在郁郁葱葱的宝山上,一来逝者有个好地方安息。二来节约了耕地,附和政府的规定。村里人,连外头的人,都没有话说。
还有,村里有权安排自己的山林荒地。你们承包了矿洞,我们不反对,你们开你们的饭店,我们村里埋我们的死人,井水不犯河水,谁也管不着谁,谁也碍不着谁的事!
话说的冠冕堂皇,你想想,他们把死人埋在饭店门口外头,能不影响饭店的生意么?特别是到了晚上,夜风把那些花幡刮的呼呼啦啦一个劲的响,吃饭的人们,一听见那响声就心里发毛!谁还有心吃饭喝酒?就算饭店装修的再好,就算再好的饭菜,人们也吃不下去啊。尤其是那些女人和孩子,一看见那随风摇动的经幡,吓也吓饱了,哪里还有心情去吃去喝?拉起自己家的人,慌慌张张的逃之夭夭。往后,就算打死,也不来看戏吃饭了。守着坟头吃饭?晦气!不去!
好事不出名,坏事传千里。不到三天,特色饭店里,一个顾客也不见了,就只有庞大扒着厨房的门框,像盼孙子一样,期盼奇迹出现,能有一两个食客出现。可是,盼了三五天,还是一个人影不见!
怎么办呢?余秀娥看看装修一新的饭店,摸摸自己空空的口袋,钱投进去收不回来,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