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致建议庞大,来个针锋相对。 直接和刘学银摊牌。
庞大自己心里很矛盾,想把刘学银板倒,但又依恋她的美貌,下不了手,不忍心。看他那犹犹豫豫的样子,皮驴首先泄了气。他气愤的说:“庞大,你就是天生的软蛋,不敢做不敢当的东西!俗话说,舍不的孩子,套不住狼,这个浅显的道理,难道你不懂?气煞我也!”
小桃红说:“哥哥呀,上回你一狠心,把她的腿打断,她不是老实了好几年吗?今回不是打她的腿,是抄她的后路,给她断了想那男人的念向。”
李二道:“强求不是买卖。他自己打铁身子软,扶不起的阿斗,我们也是干着急,不过,我们也不能白吃了庞大的海鲜,就帮他些舆论罢。”
不知从哪天开始,拐子村里人人互相交头接耳,私底下议论纷纷。张三对李四说:“四啊,不知你听说了没有,海鲜楼的大老板刘学银,踹了庞大,自己在外头找了个男人,不过,听说那男人是个病秧子,叫棺材瓤子。”
李四见了王五,就和他说:“王五,告诉你个好消息!头号新闻。刘学银在外头找了个棺材瓤子,你说稀奇不稀奇?”
王二麻子和他老婆,躺在被窝里闲扯淡,两人谈到了刘学银和她找的那个棺材瓤子。老婆子叹道:“刘学银命不济呀,摊上庞大那个二流子,不省心啊。好不容易脱了身,出了虎口,不想又进了狼窝,找了个棺材瓤子。可惜,可惜呀。”
王二麻子悄悄的说道:“听说那棺材瓤子。过去是干部,犯了事,进了号里头,三年出来。还是不长劲。你想啊。他当干部时,吃吃喝喝惯了。成了个毛病。现在从号里出来,那老毛病改不了。当干部时,有人请啊,免费吃喝。现在没人供他消费享受。就靠上了刘学银这棵大树,别看庞强两口子下了班就去帮忙,那是在做无用功,这叫什么?带着孩子干那事,白忙活。”
“全是给那棺材瓤子忙活的呀。刘学银若是改嫁,兴许把海鲜楼也一并带过去哪,到了那一步。庞大爷俩可就惨了。”
李家修电动车的那个杂碎,人送外号虾酱的那孩子,不是好歹,就去当面问刘学银:“婶子。听说你在外头,自己找了个棺材瓤子,可有这事?”
刘学银骂道:“你一家人才是棺材瓤子呢,你爹是,你娘是,你们全家都不得好死,不是跳井,就是上吊!”
刘学银骂完了,还觉着不解气,趁虾酱转身之际,拿起一盆洗鱼的脏水,“呼啦”一下,全泼在虾酱身上!
虾酱得了如此赏赐,抱着脑袋,仓皇逃出海鲜楼。连头也不敢回一下。
.......
小桃红是个机灵鬼,她借给刘学银梳头之际,拿话勾引刘学银,套她的实话。小桃红是这么说的:“嫂子你说,咱们女人,怎样才算幸福?是找个好男人呀,还是找个有钱的主?男人只要有钱就行,不管瘸腿还是瞎眼?”
“你傻呀,找个男人,又有钱,长的又漂亮才算幸福。”
“你从我们庞家跳了出去,找了个又有钱,又贼漂亮的男人,心满意足了啊,我什么时候,才能走到你这一步哇?”
“他哪儿有钱?从号里出来,好吃好喝,当官当惯了,什么活儿也不想干,就连吃盒子烟,还得我给他买!”刘学银说到这里,一下明白过来,知道说漏了嘴,急忙用手把嘴捂住,可是已经晚了三秋!
小桃红没好气的说:“嫂子,你这是养汉,你这是倒贴呀,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年,海鲜楼就得叫那棺材瓤子吃垮了!前几年,为了我哥哥,我把我的房子白白的给你们使用,现在看来,这事不行了,你和那棺材瓤子成了一对,我不能拿我的房子,去无偿供养那个狗贼!从明天起,我要把我的房子收回来,我和我哥哥也开个海鲜楼,肥水不流外人田!”
刘学银毫无悔改之意,她跳起来反击道:“你爱咋咋的!我刘学银一表人才,不能就这样在你们庞家窝着憋屈一辈子,含恨终生!过去为了我哥哥,我可以忍,现在我哥哥已经做古,我还怕什么?我什么也不怕!我要我自己的幸福。这海鲜楼算什么东西,逼急了,我死给你们看,叫庞强没了娘,到了那一步,你们就开心了!”
小桃红终于明白,眼下的刘学银,对那个棺材瓤子已经着了迷,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要和他过,看今天这架势,就是套上九头牛往回拉,刘学银也不会回心转意。
小桃红一咬牙,下了狠心。她到劳务市场,请了两个人来,把海鲜楼她自己那一部分,和刘学银的海鲜楼彻底隔开,各家走各家自己的门,上头海鲜楼三个大字,也请木匠,用锯从中间锯开,一家分了半个字。刘学银分的一个半字是:海鱼,小桃红分的一个半字是:羊楼。因为海鲜楼中间的鲜字,左边是鱼,右边是羊,所以,两家就成了海鱼跟羊楼。
起初来吃饭的客人,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海鲜楼。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了海鱼?仰头看那一家才知道,原来是海鲜楼分了家,一个海鲜楼变成了俩。
刘学银还是原班人马,由苟有道主厨,孙寡妇顺菜,小红端盘子当服务员,刘学银还是当她的老板。这边是庞大主厨,从外头临时雇了个服务员,也是在别的饭店干过的,属于内行。小桃红当老板,她过去开过东拐子饭店,轻车熟路,把饭店打理的井井有条,十分有绪。
刘学银的海鱼,来吃饭的都是村北工业园的老客户,小桃红的羊楼,在客源上处于劣势。庞大灵机一动,请了老于来助威。现在的老于,是村里的书记,工业园的老板们,都和他熟。老于没事的时候,就坐在羊楼的门口,和李二闲聊,有时也和庞大在门口下棋。每当工业园的老板们来吃饭,老于就笑吟吟的和人家打招呼,力邀老板到羊楼坐坐。由于盛情难却,老板们大都给老于个面子,嘻嘻哈哈的拉了老于的手,一同到羊楼坐下就餐。
五凤有空也来给小桃红助阵,凡是工业园的老板们请客,请村里的干部吃饭,五凤一律把他们安排到羊楼。村里的干部们回请或答谢外头的协作单位,都是在羊楼举行。
看着羊楼的买卖好,刘学银也不甘心落后。就叫她那棺材瓤子相好,发动他过去的那些同学、同事,一起来海鱼消费。
一时间,两家饭店门前,这车来,那车去,来来回回,好不热闹!
过往的村民们,总是用手指头,指着海鱼门口站着的刘学银相好,说道:“那就是棺材瓤子,看他那黄黄的脸色,好像不大长命的样子。”
“他就是一副痨病怏怏的死相!”
淘气骂道:“他妈的,刘学银怎么看上了这么个东西?看他那脸,能不能活到年底,都是个问题。”
刘学银不知怎么听到了淘气的话,她拖着扫把,追着淘气猛打,嘴里还在骂:“我叫你不长命,我叫你活不到年底!”她这一打一骂,惹的众人一齐开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