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给老炮台出了个主意,让他厚着脸皮,去他老婆家试试。李二嘱咐老炮台:“到了那里,你老婆无论说些什么,你一定要忍住,千万不可顶嘴,她打你、骂你,你都不要反抗,等她打够了骂够了,她的气也就消了。她也就让你上她的床了。要想搂老婆,得受些委屈才行。”
老炮台推开他老婆家汐的房门,探头探脑的往里头观瞧,被他老婆发现,骂道:“贼头贼脑的往里瞅什么?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老炮台嘻皮笑脸的说:“吃不着,看看还不行么?”他返身要关门,她老婆制止道:“关门干啥?小心,李二那就你的榜样。”
老炮台惊道:“你真的想拿刀砍我?”
“那可不,老娘即便是只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留着那门不关,我可是为你好,挨刀时往外跑的快,少挨好几刀也说不定。你要为自己留条后路。”她厌恶的看一眼老炮台:“没事快滚,老娘还要出去呢。”
“怕是急着去会情郎罢。”
“是呀,外头我有心仪的男人,他在外头等着我呢。”
“你不能出去乱搞,更不能出去招那野汉子上门。”
“你管不着!老娘还票招他上门呢。我有过幸福生活的自由。”
老炮台理论上不是他老婆的对手,更不敢跟他老婆硬顶,只好长叹一口气,自己搬个马扎坐下,生怕激怒了眼前这位曾经的老婆,更怕她拿菜刀赶人。他可怜巴巴的说:“你走了这几年,我一个女人也没挨过,实心实意的拉扯孩子成人,天天盼着你回来。”
“盼我回来再打我么?有事快说,无事快滚。”
“有事,我有事呀。”
“快说。”
“你看咱儿子也和小胖好上了。那天夜里,两人钻一个被窝。叫我碰上了。李二说。该给他们办婚事了,盼着早抱孙子。”
“是呀,有孙子你去抱吧。我不稀罕那玩艺,连亲生的儿子都不出去找娘,那孙子能指望的上么?什么孙子儿媳,我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一句话说到家罢,我的心早死了,过去的那个我己经不复存在。”
老炮台道:“不管怎么说,你终究是孩子他娘。我想着从那边搬过来住。”
“不行!这房子是俺爹娘的遗产,要不是有这个家。我现在还能活么?你把房子腾出来,村上那面大鼓,就你的安身之处,想打我房子的主意,没门!这房子子里很快就有个男人住进来,你就死了你那狼子野心。儿子我也不认,孙子我也不抱。你这臭鱼烂虾,老娘更不稀罕,给我滚出去!”
老炮台见他老婆越说越激动,说着说着便去厨房拿刀,老炮台见势不妙,连忙起身,一骨碌一爬的逃出门去,再也不敢回来。
李二在大街上碰见老炮台,看他谎里慌张。身子往前走着,脑袋却不住的往后看,便晃身上前,一下挡在他面前,等两人身子快要相碰时,李二故意大声吓唬他一下,高叫一声:“呔!”
老炮台光顾着往后看,没注意前边,吃李二猛不丁一吓,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身子一下碰在李二身上:“想吓死人不偿命啊。”他使劲捂着胸口说。
“看这架式,被你老婆赶出来了吧?”
“不光是赶,她还拿刀想要我的命呢。快想个办法,设法降伏住这老娘们也行啊。”
李二说:“这点小事不难,不就是一区区老太婆吗,拿下她,那还不容易,找庞大皮驴呀。他俩在这方面可是行家里手。”
“你不是比他俩更内行吗?天底下你没有办不了的事。”
“现在不行,形势不饶人啊。我现在是村干部,不能走那些歪门斜道,这么着,你到海鲜楼,请庞大皮驴三回,你这么着??”李二把嘴伏在老炮台耳朵上,耳语几句,如此这般,授了他一条歪计。
庞大正在他的大厅里擦吧台,抬头一看,老炮台抬腿迈进门来,后头还跟着皮驴。说实话,庞大打心底里有些瞧不起这老光棍,他讽刺说:“老炮台,您老人家可是稀客,这回怕不是又来掀桌子闹事吧。”
皮驴抢着回道:“庞大王八,王八趴在地上,看人低了。我二叔好歹也是老板他爹,再不济,也比个平头百姓强。他是来请客的。”
“不能吧?他请你么?”
“还有一个王八也在被请之列。”
庞大往皮驴身后观瞧一眼,后头没人啊,他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也有我吗?”
“对呀,你现在身份不同于从前,成了老板。变成有用之人喽。我二叔有事请你帮忙出个主意。”
“弄错了吧?出坏点子得找李二,他好心眼儿不多,坏心眼儿不少。干什么缺德事,找他最合适。”
皮驴解释说:“李二说他现在好歹是个村委委员,不好出面,就他叫我二叔来找你老人家的。”
“李二推荐我?我还有点用处?那好,小雅间坐吧,我安排简单点,请我不用破费那么多钱。不过,连老于也请了吧,村里一些事情他作主。”
皮驴点头应道:“也行,我老婆还是村主任呢,要请一块请。”
“那好哇,都来吧。那李二呢?”老炮台问。
“我给他打个电话。”皮驴掏出手机,拨弄半天,打通了没人接,但能听见铃声响。庞大和皮驴明白过来,两人同时用手指着隔壁刘学银开的诊所。庞大叫小红过去叫李二来赴宴。
过不多时,小红回来说:“李二哥胸膛上那刀口发炎,小桃红守着他在输水呐。三大瓶,三个小时还不定能输完呢,他要派小桃红姐姐来替他,你们收吗?她一会就过来帮你们的忙。”
“快,快,快回去告诉李二,老炮台变卦,客请不成了。”庞大用手推着小红往外走,催促她赶快回诊所那边传话,生怕把他那杀人放火的活祖宗给招来。小红走后,庞大咧着嘴笑道:“好,好哇,烂的好!他的刀口应该化了脓才好呢。这都是老天爷对他的惩罚。”
酒席上,老于光喝酒不发话,五凤是个实心眼,设计害人的心眼她没有,想帮忙,但拿不出主意来。
庞大道:“这事还不好办么,自己的老婆,拧住胳膊绑起来,干那事还不快吗,往床上一摁,一会儿功夫,完事了,她爱咋咋的,怕什么!”
皮驴说:“要是这么干,你得亲自出马,用上你的武功,把她打昏了才行。”
老于斥道:“胡闹!离了婚的老婆,霸王硬上弓,那是犯法。一群法盲,喝了这杯酒,明天你们再议罢。但有一条须记住,不能超越法律这根底线,我要走了。”
庞大知道老于在耍滑头,便有意讽刺他一下:“老于,上回是你大舅快不行了,这回该轮到你二舅了吧?”
“你二舅才快不行了呢!”老于气急败坏,扬起巴掌去打庞大。
庞大早就思想上有准备,往旁边一歪头,没打着。老于也不继续再打庞大,而是骂他一句:“好小子,这顿打先寄在这儿,改天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老于转身说:“五凤,你也回家早歇着吧,他们几个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这几块料,也没什么正经好点子,这些烂事,还是叫他们自己解决。”
皮驴这时也明白过来,五凤在这个场合不合适,按道理,村民有事,应该到村委反映,村里开会,也不该有闲人掺杂其中。即然李二叫老炮台过来找庞大出招,这招数应该是损招歪招,上不到台面上来。但应该很有效,正面冲不上去,才从侧面迂廻。皮驴对李二的想法,只猜对了一半。他和庞大哪里知道,李二只所以不出面,是因为当时在那山上火塘旁边,李二趁老炮台出去解手之机,和老炮台他老婆有个约定,互不揭短,互不干涉内政。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到吃完最后一个螃蟹,庞大真的想出一条苦肉计来,效果究竟如何,下章接着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