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二家里,庞大虽然嘴上咬牙切齿的吆喝着要打刘学银,但真正到了自己家里,他压根没和他老婆计较,方才在李二家里,他之所以那么说,主要是怕李二落不下火来,才演了那么一出戏。天底下哪个好男人,不向着自己的老婆?
在众人的大力支持下,小燕她们的施工队,有了长足的发展,步入了正规。在几年以后,发展成为一个小有实力的基建队伍。三炮台也在村里买了两套房子,自己与老爹住一套,小胖和她妈住一套,两家彼此来往甚密,看样子以后两家准能合为一家。
庞大他干爹又来找老于卖保健品。老于不答应,说:“你那些保健品,效果一般般,治不了病,也要不了命。我在村里当了干部,做那买卖不合适。庄里乡亲的,万一吃出个好歹来,你能躲出去,我可跑不了,连老婆加孩子,都跟着我倒霉。这悬乎事,你还是找你干儿子庞大吧。叫他在海鲜楼摆个柜台,饭店、药铺两不误,也挺好。”
庞大对他干爹的建议,当时觉着行,但睡了一宿觉,等到第二天,便变了卦,说不行了,理由是:鸡狗不能在一个笼里混养。实际上,是夜里刘学银给庞大上了一课,庞大知道这事的利害之后,当场吓出一身冷汗。任他干爹再怎么开导教育,甚致威协,庞大就是不上套,弄到最后,庞大说了实话,不是他不愿意在店里设柜台,而是他老婆不干。
刘学银对炒菜是门外汉,对药可是内行,她当面质问那老头:“你出来卖药,我问你,这药厂有生产许可证吗?药本身有药监部门的批准文件吗?”
老头答不上来。支支吾吾,推脱说他不识字,一味推脱到厂家身上。
刘学银又说:“你出来推销药品。有厂家的委托授权吗?”
“我有监狱的释放证明。”
“那东西不管用,它只是证明你不是逃犯而已。并不是允许你销售假药。”
“不卖假药我没钱花呀,我老家那儿,全是黄土,沟深坡陡,也没什么矿产资源,也没有工厂。老百姓主要靠出去打工挣钱,老年人出不了门。在家养羊过日子。”
“那你也回去养羊啊。”
“我养羊它不长,因为我过去是杀羊的呀。那羊一看见我,浑身就打哆嗦,吓的不吃草。动物都这样。再厉害凶狠的狗。看见杀狗的狗贩子,它自己吓的就滩在地上,也许你不知道,就咱老百姓家里养的那猪,看见收猪的屠夫来了。它就害怕,屠夫用手摸摸猪脊梁,看它肥不肥,这猪能三天不吃食。世界上的事就那么蝎虎,天敌利害呀。一条挺大的蛇。看见一个飞的螳螂,便吓的爬不动了,死等着螳螂用它的大刀,剧开蛇的头喝它的脑汁。”
庞大提议说:“要不你也别走了,在这儿替我当厨师。咱爷俩开这饭店,让我媳妇还开她的诊所,一举两得,两条褪走路稳当些。”
刘学银问道:“房子不够哇。”
庞大道:“叫小燕娘俩搬回去住。腾出这门面房来咱租她的还不行吗?给钱,别人租金多少咱给她多少,反正三炮台已经买了房子,她娘俩回去住也是一样。”
刘学银有些担心的说:“平常我嫂子在这跟前住,咱们能看见她的一举一动,眼看不妙,能出手相助,离的远了,难免照顾不周。万一她自己独自一人在家,闹出些麻烦事来,世上可没有卖后悔药的。丑话说到前头,她可是你亲妹妹。这世界上可就她一个人和你是一奶同胞。”
庞大说:“没事,叫李二盯着点,反正我妹妹这病是他害的,他要负责到底。要不的话,老天爷也饶不了他,六月天一个战雷,非劈了他不可!不信咱走着瞧。”
小桃红天天在农贸市场上转悠,有垃圾就捡,没垃圾就玩,倒也清闲,悠哉悠哉。并且工资还挺高,众人都夸李二有情有义,但也有人说:李二当年苦追小桃红,两人爱的死去活来,现在时机早已成熟,一个死了男人,一个和老婆离了婚。也有人反对,提出不同意见:李二爱的可是前头那个小桃红,不是现在这个连女儿也认不出来的疯婆子。不管外人怎么议论,太阳照样东出西落,日子就那么一天天在不知不觉中溜了过去。刘学银的诊所复又开业大吉,小红除了在饭店干活以外,偷空也过到诊所这边帮忙。她不会打针护理,只是在诊所打扫卫生,拖地擦玻璃,干些力气活。
有一回,庞大感冒输水,刘学银就教着小红在庞大身上扎针,小红心灵手巧,加上庞大皮糙肉厚,又会些功夫,用针多扎个三两下,也觉不出疼来。皮驴正巧来给他爹老李头拿药,就上前用手敲敲庞大脊背,一本正经的问:“小红,声音不对呀。王八盖子一敲,应该通通的响才对。”
刘学银立马伸手在皮驴背上摸了一把,装出惊讶的表情,问大伙:“都说毛驴陴气大,一摸驴屁股它就撩蹄子,这结论不对呀,方才我也摸了这驴,它的蹄子怎么不撩呢?”
刘学银那滑稽的表演,引的众人一阵哈哈大笑。
众人正在诊所里有说有笑的打闹嘻戏,李二推门进来,他的身后,跟着小桃红。刘学银问:“李二,你来拿药还是打针?”
李二笑笑说:“你看走眼了,不是我感冒,是后头这位领导,我今天发现她眼睛通红,和大白兔的两眼差不多,先给她看看吧。万一有个小毛病,及早治疗为好。”
皮驴说:“李二爷,亏你还是过来人,连这点小事都看不出来?她的眼没什么毛病,以我猜呀,是夜里睡不着觉熬的。”
“那她为啥失眠呢?” 刘学银歪着脑袋问皮驴。
“连你也看不出来?”
“真的看不出来。情有可原哪。你这一辈子不缺男人,这个没走,那个早等在门外,万人迷嘛。”
“看我不撕烂你这张驴嘴!净拿着自己老婆干的那事去衡量别人。说到这,我突然想起件事来,这些日子,也不见黄大阔来海鲜楼吃饭,他窝在家里干什么呀?”
庞大说:“他能干什么呀,趴在床上,琢磨他那儿是不是他的种呗。这事简直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我也有心病!小桃红拉住李二的胳膊,插进来说:“外头都嚷嚷着,俺俩从前是一对。我夜里睡不着,思谋这事,是不是真的?所以熬的眼睛通红。”
刘学银听小桃红这么一说,不但不生气,反而喜形于色,她心中暗暗高兴,能思考问题,证明她的恼子有恢复记忆的迹象,这可是天大的好兆头!她进一步企发她道:“嫂子,你说实话,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说出来,大伙替你参谋参谋。人多力量大,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说吧,大伙可竖起耳朵等着听哩。”
小桃红说:“要说俺俩不是一对呢,众人都这么说,应该错不了,我想啊,一个人两个人胡说八道也不可信,即然全村人都这么说,事儿应该是真的,但我想不明白,即然是一对,那他为啥不来找我呢?夜里在一个被窝里睡觉,那才叫一对呀。”
刘学银看看李二,不吱声了,她不是不想说,而是这个问题太复杂,她实在不好回答。事儿说到这个份上,谁也不敢乱表态。
李二挠着脑袋说:“先给她看看吧,把病因查清楚了,再开方子不迟。”
庞大一听李二这么说,气的把胳膊上的针头一下拔下来,跳着脚大叫道:“查什么查?开什么方子?她能成这样,还不都是为了你个王八蛋!要不是你去勾引她,好好的,她能跳楼吗?她对你情深似海,你懂不懂?我妹妹为了你,她连自己的命都能不要,你说,你的良心哪去了?都叫狗吃了?李二,我郑重的警告你,现在你把我妹妹乖乖的领家去,好好的对待她,该看病看病,该吃饭吃饭,办不办登记手续也无所谓,劳翠花你丢不丢也不要紧,但是你往后再对我妹妹不冷不热,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一命抵一命,我叫你的好日子也过不成!”
刘学银上前拉住庞大,劝道:“你急什么呀,先前李二哥对小燕娘俩个真的很不错,小燕出去干活,她妈不一直是李二照顾着?全村人都说他有情有义。”
“有情有义的还不够!他要把我妹妹娶家里去,要照顾她一辈子才行!”
“你急什么?一口吃不成个大胖子,要慢慢来,人家李二也没说不要她呀。”
李二能把小桃红领回家吗?下回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