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二要卖他那两间门面房,王有华两口子兴奋的一蹦三尺高,激动的一夜睡不着。邢二终于撑不住,被自已熬了下去。这眼中钉,肉中刺,拦了自己好几年财神的路虎被抜除,犹如压在心上的一块大石头突然掀掉,浑身上下一阵轻松,好似三伏天啃了一个冰镇的莱阳梨,甜絲絲,凉嗖嗖,上下痛快,神清气爽,心里那个美呀,那个乐呀。除了高兴,他俩还连夜盘算着买下这两间房,招兵买马,扩大生产规模,添置新设备。甩开膀子大干一场。价格也不用再压的那么低,迅速抬上去,没了竞争对手,独一家做大,爱买不买。
刘姻脂对邢二的所作所为很不理解,丈二和尙——摸不着头脑。眼下生意做的很红火,全市场一片欣欣向荣,有多少人想方设法想挤进来,而他自己刧要主动退出去,放着日进斗金的生意不做,这不是傻么?
听说邢二要走,王林心里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要能把邢二那两间房弄到手,那可是十足的摇钱树。拿钱买,自已没那么多钱,放弃吧,心有不甘。还有这饭店,房子是邢二的。虽说这几年邢二在这吃喝没付钱,可这几年的承包费也是从未提过,两下相抵也差不多。过去邢二在这吃饭能抵承包费,往后他离开大市场不干了,还能经常过来吃饭么?肯定不能。王林估计邢二十之八九要把这房子转让出去,想留下又不想掏钱,想个啥法即留下饭店,又不费一枪一弹,大子儿不掏一个把这事办了,才是大大的高招、、、、、王林苦思冥想,搜肠挂肚想了一个整夜,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歪点子不好想啊。
王林躺在床上反来覆去睡不着,临近天明,他忍不住推醒身边的刘姻脂,问她:“老婆,你说邢二要走,他那两间门面房咋办呀。要不你出面去找他,咱把它买下来咋样?”
刘姻脂说:“你今夜不睡觉,烙鱼般折腾,敢情是为这事呀,想买你自己去问不就得了。”
王林酸溜溜的说:“你面子不是大么,老关糸还不让个十万八万的?盐不能白加到醬里头啊。”
听话叫音,刘姻脂明白王林话中有话,自已用身体安慰邢二的事,肯定被人发觉告诉王林了。纸里终究包不住火呀,不过,她还是咬着牙硬不承认:“什么叫盐不能白加到醬里头?咱们家这几年挣了多少钱你不清楚?满嘴里嚼牛舌头,想找抽是不是?”
王林嘿嘿一笑,起身抱住刘姻脂丰满的身体,在她脸上身上亲吻起来。刘姻脂抚摸着王林干瘦的身体,用手指头轻点一下他的额头说道:“瘦猴儿,你那点小心思老娘能不知道?不过情归情,你老婆再值钱也不值那一百多万哪。即便我豁上不要脸去勾邢二,他也不能白送给你呀。更何况后头还有王有华两口子紧盯着哩。你也知道,他两口子这几年挣不着钱,都是这两间房拤着脖子。我估计他们会花出血本爭夺这块阵地,跟他们争,我觉着二斤半地瓜——够呛。”
王林心有不甘,央求道:“老婆,想想办法呀。”
刘姻脂伸出两臂把王林抱在怀里,喃喃说道:“你以为我对那两间门面房不眼热呀,唉。还是面对现实吧。能保住这饭店就很不错了,那天我听邢二的意思,这饭店也要处理哩。”
王林顺势和刘姻脂亲热起来,暂时放弃了巧取邢二门面房的事。两口子欢声雷动正在兴云布雨,突然王林停住不动了,刘姻脂有些扫兴,用手拍一下王林屁股问他怎么了,王林回过神来,继续耕种他那自留地,刘姻脂也兴奋的满脸通红。
废话少说,王有华觉着中间无人事不成,照着老例,他还是请来了南拐子的马老先生当说客,以一百万的价格买下了邢二那两间房。外头有人当场出到一百二十万,邢二碍于马先生情面,宁愿少卖二十万也沒驳马先生面子。这使的王有华非常感动,好话连篇称赞邢二仁义。
邢二从王有华手中接过钱时,心情很是复杂,他说道:“三哥,你我兄弟一场,守着马二哥,我丑话说在前头,日后你吃了这房子的亏,可别怨我。”
王有华哈哈笑着说:“四弟,守着二哥的面,我保证不后晦,哪怕这房子成了一堆破砖烂瓦,也与你无干。是我心甘情愿购买。”
邢二赶紧搭上一句:“从今往后,这房成了金豆子我也不眼热,那是三哥你的福气。反过来它掉了价,我也不退钱给你。”
马先生说:“今日这桩买卖,老夫一手托两家,是我们兄弟之间有情有义的公平交易。四弟这房宁肯少卖二十万块钱,也要成全老夫薄面。哥哥我甚感荣幸。今中午我请客,咱兄弟三人好生欢聚一堂。老夫今日高兴,破例喝个一醉方休不醉不归。”
刘姻脂听说邢二为了兄弟情谊少卖了二十万,当即骂了邢二一顿:“你吃饱了撑糊涂了是不是?一点小钱不要也就算了,可那是二十万呀。纵然你有钱,也不能一下让出去这么多,有钱给我些花呀。”她看看四下没人注意,使劲扭了一把邢二肩膀。
邢二冲她一个坏笑,指着自己两腿中间,压低声音说:“这不都是给你的么?”
刘姻脂也低声骂起来:“那洋婆子跑了,她使的东西谁稀罕?”说完了她自已也觉着好笑,先自忍不住笑出声来。随后认认真真的说:“门面房卖了,你打算回到牛场去吗?”
邢二说:“我想回去,可舍不得离开你。咱那边划成开发区民营园。牛场周围盖起了好多厂房车间,道路全部硬化,还安上路灯,每到晚上灯火通明,车辆出出进进。跳舞的、唱戏的、摆烧烤摊卖瓜果桃梨的、散步溜腿的、应有尽有,很是热闹。夜生活不比这差。今晚上我在你这吃过晚饭,顶多住一宿,明天正式回牛场办公。”由于是告别宴会,邢二特意让刘老栓两口子还有王林也一块入座。席间少不了吃吃喝喝,畅叙友情。王林听说邢二明天要走,今晚上打老虎可是最后机会。他假装热情,一个劲的给邢二敬酒。邢二推辞不过,只好往肚子里猛灌。看看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林借故上菜,躲了出去。邢二喝酒没了对手,便把矛头指向刘老栓,两人划拳猜令,喝的昏天黑地,谁也不服谁。刘大婶出面阻止,想散席收场,被刘老栓骂个狗头喷血:“滚一边去,仗着你娘家有人是不是?破嘴娘们,当年要不是你嫌贫爱富,这么好的女婿能踹出去么?听了你的话,那就是上当。老子喝点酒你就疼的慌,幸亏今晚不是你请客。”
刘大婶听老伴这么骂自已,心中生气,嘴上沒好气当场顶上一句:“喝吧,喝死你个老不死的也沒人管你!”
邢二拿着酒瓶,给刘老栓满满倒上一茶碗,自己也倒上一茶碗。两人一碰,一干而尽,随后边给刘老栓倒酒,边吟唱道:“相当年牙如铁,生吃牛肉不用切。现如今不行了,只吃豆腐和羊血。来,咱爷俩再干上三茶碗,回去扒墙,两家合一家。”
刘姻脂看这爷俩说话有些不着调,赶紧端上面条,把桌上酒瓶酒杯收起,也不管这爷俩如何反对,强行把面条摆在两人面前,劝道:“吃面条,长长久久,顺顺溜溜。”
邢二摇着头说:“长长久久?大市场长不了。老子还要再喝。”
刘姻脂上前,一把揪住邢二耳朵,笑骂道:“好小子,爬的倒挺快,还上辈份了,说!你是谁的老子?”
邢二用手指向刘大婶,想说是她的老子,一想不对,胳膊转向和他对坐的刘老栓,想说是他的老子,仔细一想,更不对,他又把手指头转着指向刘姻脂,刚要说是她的老子,话到嘴边还沒出来,叫刘姻脂一瞪眼加一句“你敢”!给吓了回去。最后他指着自已说:“我是自已的老子还不行吗?光棍不吃眼前亏,邢二我再有能耐,也打不过你们一家三口。当年不是败下阵来,女婿沒当成么。”
刘姻脂长出一口气:“谁也沒长着前后眼,过去那些陈芝麻烂谷糠的旧事,你还提它干什么?提起来我会伤心的。是我们全家对不起你,日后我不是用实际行动补偿你了吗?方才你也听见,我爹他也是后晦了呀。今晚算你没喝醉行了吧?你是爷,你是大市场的老子,这总行了吧。快吃面条。”
王林端着一碗小咸莱过来放在桌上,刘大婶催促刘老栓:“她爹,快吃面条,吃饱了咱好坐车回家。明早还得从拐子集上买菜带回来用啊。”
黑夜漫漫,雾气燎绕在大市场的建筑物上端。有些露珠儿挂在树叶上,有些滑落在地,把地皮打的有些湿。夜深人静之时,正是三到五点钟这段时间,那些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早已进入深度睡眠时间。
突然,黑夜中潜出三五个人,个个轻手轻腳,手持木棍,也有拿强光电池灯的,一行人悄悄溜到姻脂饭店门口,贴在门两边,或是窗台下,伸长了脖子,仔细辨听屋里的动静。这伙人不是什么毛贼强盗,而是王林组织的捉奸队。俗话说,捉贼要赃,捉奸要双。上半夜王林见刘姻脂安排她爹娘连夜回家,沒说邢二怎么安排。王林由此判断,她肯定今夜与邢二有奸情,当即佯装回家有事,先走一步离开饭店,躲在远处暗地里向这边偷看,见刘姻脂打发她爹娘上了一辆出租车,而她本人则坐在原地和邢二喝茶,交头接耳说些悄悄话。王林估计过不多时,两人肯定进屋睡觉。他不等两人进屋,便撒开两腿往家跑,把早已等候在家的几个亲戚招来,围住房门和窗户,单等进屋捉奸在床。那时候不怕邢二不就范,先打一顿再说。直到写下无偿赠送饭店的条子为止,要不就往死里打。公了也行,送派出所治罪。最好还是私了,只要饭店弄到手,不怕刘姻脂反水。犯错在先,即便离婚她也讨不了好去。财产存折都得归我。到那时,自己手里有钱有饭店,还怕找不上绝色美女么?王林在心里打着这些如意小九九,手里提的棍子握的更紧,正当他要挥手带头冲进屋里时,情况突然发生变化,门忽然拉开,一个人闪身出门就往外跑。不好!屋里的奸夫发现情况不妙要逃跑。王林顾不上多想,急步冲上去,照准那男人后恼勺就是一闷棍,“扑哧”一声,那奸夫应声倒地,早有两个捉奸队员上前死死按住肩头,採住头发往后一拽,强光手电照在脸上,王林欢声叫道:“好。拿住了。他就是奸夫邢二。留两人看住这淫贼,其它人分成两组,两人看好窗户,别叫她趁势溜掉。其它人进屋捉拿淫妇。”正说着,大市场內的保安听见这边吵闹声一片,赶忙奔过来急问怎么回事?王林挥手叫人进屋捉人,一边把捉奸事宜大声告诉给保安。
几个保安闻听是捉奸,并且奸夫已经就范,顿时来了精神,手持警棍看住邢二。单等进屋的那帮人把淫妇捉出来好送派出所请功。
功夫不大,捉奸队员把一个人押出门外。保安急忙上前用手电一照,不对,怎么是个男的?还是个老头,满身酒气,咪着眼睛,还沒睡醒。
“怎么是个男的?”保安转身问王林:“两个男人通的什么奸?瞎扯淡。这老头不是你丈母爷吗?他天天在这干活,大伙谁不认的?难道他有同性恋的毛病不成?奇了怪了。”
王林急忙问他那几个亲戚:“屋里还有个女的,你们怎么不把她捉出来?”
一个人回答:“屋里就这老家伙,四仰八叉睡在床上,除此之外,屋里沒人。”
王林不信,指责说:“你们真不是办差的衙役,床底下藏着,搜过沒有?”
“沒有。”
“快进屋去搜。”王林说完,亲自带人进屋搜查。可他把每个角落都搜个遍,连矮桌马扎底下也仔细搜过,足足折腾了半个钟头,一无所获。别说女人,连个母老鼠也沒搜出来。这下王林傻眼了,垂头丧气出的门来。保安见他空手而归,不觉摇摇头,再一看地上的所谓奸夫邢二,后恼勺挨了一棍,地上流了一滩血,躺在地上已是昏迷过去。急的保安大喊:“快送医院抢救。王林你哪儿也不能去,老老实实陪伤员去看病,若想逃跑,现在就把你扭送公安局。把人打成重伤,还假装捉奸,罪不小啊你。”
邢二在急救室抢救。王林问刚进来的刘姻脂:“爹娘不是坐车走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姻脂骂道:“你个贼王八羔子,这回祸闯大了,摊上了大事。想诈邢二也不是这个法呀。还大张旗鼓的捉奸,搬起石头砸在自已脚上,邢二若是救不过来,死在这场闹剧里,你就得给他偿命,上刑场枪毙!快念佛吧,求神仙保佑你邢爷爷平安无事,否则叫你爹娘白发人送黑发人,想想吧。”
王林听刘姻脂这么一说,顿时吓破了胆。两腿哆哆嗦嗦,浑身象那老母猪筛糠,抖成一团。再左右看过去,两个保安,一边一个,手提电棍,虎视着他,心中更加发毛,不知不觉尿了裤子。他绝望的一腚坐在地上,颤声问:“这是怎么弄的呀?”
刘姻脂说:“我爹娘上了出租不假,可开出去不到一里地,我爹上吐下泻,头疼的要命。司机只好返回来,把他送回饭店休息。我娘一个人回家,我不放心,就把邢二抬到沙发上躺下,让我爹睡在床上,俺娘俩才搭车回家睡觉,等天明从拐子集上买好菜带回来,以备饭店中午炒菜用。邢二半夜尿急,他能不往外跑吗?不想你个王八羔子作死,闯下这塌天大祸、、、、、、、”
刘姻脂话语尚未落地,医生手拿一张纸问:“谁是病人家属?”
刘姻脂忙说:“病人家属正在来的路上,要交钱我去交。”
医生说:“再去交五万押金,这是病危通知书,你先拿着,等他家人来了立刻去护士站签收,你先去交钱,沒钱就立即停药。”
王林哭着说:“交钱,我们交钱。多少都行,医生你一定得把他救活,他要救不过来,我就得上断头台呀。”他边说边给医生瞌头如捣蒜。
“尽最大努力吧。”医生扔下冷冰冰一句话,进抢救室去了。王林吓的丢了魂。使劲撸住刘姻脂两腿直喊救命。刘姻脂看他那熊样,恶狠狠骂他:“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还捉你姥姥个奸,这活是你干的么?自不量力。也不尿泡尿照照自已的臭德性。”
朵儿得到哥哥被打成重伤,正在急救中心急救的消息,顿时觉的五雷轰顶,天旋地转,当得知还下了病危通知书,更吓的冷汗直流。她半年前去医院做过妇科手术,此时已和孙三结婚。放下电话,忙吆喝孙三开着厂里的面包车,拿了几万块钱,急匆匆奔医院而来。
刘姻脂把病危通知书递到她手上,让她去护士站签上名。回来坐在急救中心外面的木椅上,这才把亊情的来龙去脉大体上叙说一遍。孙三听说是王林打伤邢二,并且师出无名,是无中生有伤人,二话不说,上前抓过来摁在地上就是一顿乱揍。朵儿疯一般冲上去和王林拼命,嘴里大喊:“王林,我要你给我哥哥偿命。”
刘姻脂上前使劲拉住朵儿,哭着说:“我已经给你哥出钱看病了呀。”
朵儿跳着脚说:“钱算什么,你家的钱敢和我家比么?这压根就不是钱的事!要讲钱的话,我叫孙三把你家王林打成残废,我出钱你干不干?”
刘姻脂一看好说不行,就耍起赖来:“你哥哥不勾搭我,我们王林能打他么?一个巴掌拍不响,他天天围着我转,王林能不生气吗?”
朵儿骂道:“刘姻脂,咱俩从小一块长大,你是什么东西难道我不知道?说我哥哥勾搭你,谁人能信?叫大伙评评理,一个千万富翁,围着个开小饭店的二手货娘们转,说出来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
两个女人唇枪舌战,孙三早被人拉开,两个保安见事态严重,报了警,不多时,干警进来把王林带走了。
邢大两囗子也接了朵儿电话,乘出租车赶到医院。虽然平时不来往,但血始终浓于水。见兄弟在急救室抢救,死活难料,邢大泪如雨下,要找王林替兄弟报仇,可王林已被警察带走,想打刘老栓一家人,又怕打不过吃亏。只好坐在椅上两眼泪汪汪的瞅着急救室那门,盼望他弟弟平安从里头出来。
邢大的老婆刘翠花,此时可不和她男人想的一样。她首先想到的是邢二那钱。她心底里巴不得邢二死在急救室里,那样一来,邢二那产业,那成千上万的钱可都是自已的。除此之外,还有这赔偿也不是个小数目,曾听庄上人说,交通亊故中一条人命值好几十万呢。我的个乖乖,我的个亲娘六婶子,这产业、这存款、再加上这卖命钱,得装一麻袋也不见的全装下,那自个下半辈子可趴在钱上净等着享福吧。有了钱,咱也买个小汽车坐在里头过过瘾。走娘家也坐着去,不到娘家大门口不下车,把车停在大街上,叫娘家庄上那人都看看我刘翠花多有出息。那时节,庄里乡亲左邻右舍,都围在我周围,人人伸出大拇指夸我有能耐。我脸上有光,腰里有钱,出出进进前呼后拥,是何等的威风!想到这,她不仅不哭,反而得意忘形,“咯咯”的笑出声来。这娘们,你说气人不气人?
邢大正在哭泣,忽听他老婆笑出声来,当即照她腚上一脚踹过去,骂道:“不识好歹的东西,我叫你笑。”
刘翠花顾不上屁股疼,扯住邢大胳膊,把他拽出门外,来到一个沒人处,压低声音,神神叨叨的偷着对邢大说:“小他爹,万一他二叔有个三长两短,和刘家不能打官司,得设法和他家私了。”
邢大不解的问:“私了?这里头有啥道道?”
刘翠花看看四周无人,直接了当的说:“私了钱多。有了钱,咱儿大宝才能过上好日子。才能出洋留学。现在的世界,有钱你就是大爷,沒钱你就是孙子。”
邢大一脸迷茫:“那我兄弟不白白送命了么?”
刘翠花一撇嘴:“要是一分钱不要你兄弟能活过来,我举两手两脚赞成。可他活不过来呀。赔偿的钱不要白不要,过了这村可就沒了这个店,想想吧,大主意我可不替你拿。”
邢大怒道:“咒我兄弟早死是不是,看我非揍扁你不可。”
刘翠花伸手架住邢大巴掌,急切的说:“坏了。咱俩不在场,可别叫朵儿钻了空子。她若和刘家达成赔偿协议,可就沒咱什么事了呀。快去看看,动钱的事得紧盯着才行啊。”
邢大闻听此言,赶紧落下打老婆的巴掌。随在老婆身后,向抢救室门口奔过去。唉,人哪,钱啊,说什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