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右脚真的叫两只手死死抓住,李二和黄技术凑过去。黄技术要去抓那手给庞大解围。李二阻止住他。两人上的岸来,各人拿了各人皮带,一人拴住那水鬼一只手腕,跟庞大一声喊:“往上拉!”三人一齐用力,将那拖庞大下水的水鬼拖上岸来。三人借着月光看过去,哪是什么水鬼,是一个赤身裸体溺水者。肚子喝水喝的滚园,活象一只锅扣在肚皮上。庞大打小在湾边上长大。见过不少淹死的孩子。也知道怎样抢救,一般是把孩子抱到牛背上,横趴着,两头低中间高,好呌肚子里的水淌出来。庞大吩咐李二:“赶快到饲养所牵牛。”
李二说:“分地这么多年,半夜三更,叫我上哪弄牛去?“
黄技术说:“用石灰堆成马鞍子形状行吗?”
庞大说:“找不着牛,弄个东西凑合着也行。“三人七手八脚弄好那马鞍状石灰堆,把那人抬上去趴好,稍过一会,水就顺着那人嘴角往外流。庞大嫌它淌的慢,用手使劲按那人脊梁。那水不大功夫就已淌个干净。庞犬伸出左手,按在那人后心,右手握挙,猛劲去打左手,前后打到八下,看看没有动静,庞大遵循的是八九不离十的老套,打到八下见没动静。就有些泄气。李二见他还差一下,就主动把右手伸过去,贴在那人背上。庞大心中暗喜,今日李二可打错了算盘,把手伸过来呌我打。看我不狠狠给他一挙,把他爪子打的红肿,要能打断仨两根指头更好,厐大心这么想着,紧握右挙,使出吃奶力气,照准李二右手掌,狠砸下去。李二也不躲闪,等庞大拳头落到一半之时,迅速把右手挪开,左手早把庞大左手掌推过去,庞大发觉上当,收力已来不及,狠狠将拳砸在自己左掌上,疼的他哎哟一声,顾不上那水鬼,自已右手握住左手,在场地上弯着腰,裂着嘴疼的转圈。
黄技术突然惊喜的喊道:“动弹开了,动弹开了。”
庞大-听人活了,顾不上手疼。忙凑过来说:“赶紧扶他坐好,叫他喘口粗气,一会就能说话,这事我知道。”
李二照着庞大所说,赶快将那人扶起坐下,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不大功夫,那人自己挺直了身子坐好。李二从自己嘴上把烟拿下来插到他嘴上。那人吸了两口,剧烈咳嗽起来,他把烟递还给李二,仰着头喘息老长时间,才慢慢平息下来。
庞大凑到他跟前,问他:“老伙汁,半夜三更不睡觉,藏在水底下干啥?怪吓人的,抓住人硬往下坠,一般人水性还真撑不住你拉,吓我一跳。要不是我庞大水性好,今回非叫你坠下去喂鱼不可,往后,这玩笑可开不得,淹死人得偿命啊。”
那水鬼苦笑-下:“我哪是藏在水底下?我是淹的昏死水下,幸亏你们救上我来,要不的话,我这功夫早进阎罗殿了。”
李二问他:“是谁把你推下去的?”那人摇头。李二又问下去:“不是别人推你,定是你投水自尽,碰上天大的事,也不能走这根道哇。是事业垮败?还是老婆搅闹离婚?或是贪赃枉法,面临牢狱之灾?为情自杀的可都是男女双双自杀。”
李二问一句,那人揺一下头,李二把能想到的挨个说了一遍。他都揺认否认。这也不是,那也不对。到底为啥跳下水去?李二猜不准,就提出叫他自己说说。
“我中午唤上喝了两遍酒,天热,心中烦闷,就过来下坝洗澡,想凉快凉快,醒醒酒,不料跳下水中,冷水一激,左腿抽了筋,我慌忙用右脚去蹬左腿,不想右腿也开始抽筋,我拼命用两手扑腾,最后,还是沉下去,越喝水身子越沉,就落到水底。昏沉之中,觉的一条大鱼从我跟前游过,我就使劲抓住那大鱼尾巴,是那大鱼把我带出水面。没想到是您几位救了我。”那人翻身就给三人瞌头。李二连忙拉住他。
庞大问他:“你是哪儿呀,听你的说法不会住的很远。”
“我是对面饭店老板呀。”那人对着庞大说:”为了饭费,我还打过你,你忘了吗?”
庞大凑到那人跟前,仔细看过那人面厐,也不答话,抓住那人胳赙就往坝边上拖,要把他重新扔水里去.嘴里还在骂:”早知道是你,叫我三声厐爷爷,也不救你.”
李二制止住庞大,劝解道:“你不是真的吃过人家饭店的饭么,即便他当时不打你,你也得给人家饭钱不是?从前,你和我在拐子饭店吃饭,不掏钱成了习惯,在这儿哪能行?这是外头不是咱老家呀。吃顺了嘴的毛病,徍后得改改。不光是你,连我在内,也得改。当然,为了饭费,他打你固然不对。可反过来想想,你可曾主动交过饭费?老板若不把你赶出饭店,一直那么吃下去,有三个推土机,恐怕早也叫你吃个精光。远处不说。要没人约束你,你能越作越大,把你家拐子诊所吃进去很有可能。啥叫坐吃山空?一座山能吃没了,何况你家那一间小小的诊所。”
庞大说:“李二,听你说那意思,他打我还打的有理了,对不对?因祸得福,我沾了天大便宜是不是?明日也叫他打你一顿,让你也尝尝挨打的滋味!”
李二笑道:“挨打的滋味,肯定不如搂着小荷花睡觉的滋味好受。”他一提小荷花,庞大首先泄了气,李二这家伙,真是哪壶不开专提溜哪一壶。
饭店老板说:“恩人,从前多有得罪,是我有眼不识金镶玉。明天中午,我在我家小店之内,略备薄酒,答谢三位恩人救命之恩。至于那一万块钱的饭费,统统免去,推土机明天头午,开出来吧。我的命再贱,也比那推土机值钱。”
庞大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连追问了饭店老板两遍。得到的答复都是一样的,即:明天头午把推土机开出来。一万块钱饭费全免。把个庞大高兴的一蹦三尺高。心里整天压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顿时觉的浑身轾松。手脚有力,心情通畅,连天上的星星,他望一眼,都比往日亮上好几倍,天上白云飘飘,轻风拂面,风清身爽,无债一身轻。这个夜晚可真美呀。
饭店老板说厐大:“你过去和我老婆说一声,叫她找个车把我弄回去。”
庞大得令,连跳加跑就到饭店去送信,结果叫老板娘一顿棍子给打了回来。不光打了庞大,还拿着棍子追到石灰场里。原因是庞大光顾着救人,又加上老板免了饭费,心中高兴,竞忘了穿裤衩,被老板娘误会,一顿棍子把他当流氓打了出来,还不解气,一直追到石灰场,看面前几个人都光着身子,蹲在地上,围着她男人抽烟。就把头朝外喊:“先穿上衣裳,先穿上衣裳再说。”她这一说,提醒了石灰场里所有的人。大家四散逃开,各人找着自已衣裳,慌忙穿在身上。李二朝庞大喊:“腰带,你拿我腰带干啥?”庞大说没有拿。李二还在想呢,裤在这块没动,谁把腰带抽走了?
老板说:“腰带在我手腕上套着,过来拿吧,没事。”
李二和黄技术一前一后提着裤子来到饭店老板跟前,先是笑笑,不好意思的冲老板娘点点头,从饭店老板手腕上解下各人皮带,麻利的扎好裤腰。这功夫,老板已经把事情经过,大体上跟他老婆说了一遍。老板娘扔了棍子,趴在地上就给三人瞌头。庞大、李二连忙将她扶起,她要去找车来拉她男人回家。李二看天色已晚,怕车不好找,就商量庞大,叫他把饭店老板背回去。庞大正想自告奋勇背人,不想和李二不谋而合,随即蹲下身子,李二和黄技术一人一边,轻轻架起饭店老板,把他扶在庞大背上。庞大站起,背着饭店老板往石灰场外走,李二和黄技术在两边护着,一颗烟功夫,便把饭店老板稳稳送回家中,老板娘千恩万谢把三人送出家门。
笫二天,李二和洪顺庞大三人,买了礼物,去探望饭店老板。这时,饭店老板已经恢复到平常状态,见三人提了礼物进来。赶紧把三人让进屋里,又是点烟又是让茶,十分的热情。说过几句客套话之后。老板主动提出来,先叫洪顺把推土机开出去,弄到对面石灰场去存放。李二说了许多感谢的话自不必说。天还不到十一点,老板夫妇早已把酒菜准备好。拱手请三人入座。入座之前,洪顺赶忙起身,跟李二说:“我把推土机开到工地上去,顺便把黄技术换回来。”
李二点头,洪顺自去换人。就这功夫,老板娘也把庞大那些单子连同那一万元借条,双手递到庞大手中,庞大接了单子和欠条,看了一遍,红着脸装进自己口袋。李二从自己包里拿出两千块钱,递给庞大,庞大把钱塞到老板娘手中说:“实在不好意思,吃了那么多饭,这点钱连一少半都不够。我就这能力。不管多少,您收下,我心里也稍微踏实些,恷要是一点不收,我心里难受。”双方推托几遍,李二还是强行把钱装进老板娘口袋里。
饭桌上,李二把庞大让在正座上坐好,并亲自把象征高贵的鸡头,夹起来在众人面前晃晃,然后给庞大放进碗里,把个庞大乐的嘴都咧到嗯帮上去。席间老板夫妇频频给三人敬酒。三人也是高兴。喝的痛快。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洪顺领着张凤仙一步跨进门来。李二忙给老板夫妇介绍:“我大姐,我老婆。”转身对张凤仙又说:“饭店王老板和他夫人。”
张凤仙十分热情跟两人握手:“谢谢你们,我们家李二在这干活,给你们添麻烦了,他这人心直口快,往后还请你们多担戴多帮忙。”说完,就在老板娘给她搬的椅子上坐下,坐稳之后,又把椅子朝李二身边挪挪。
庞大指着张风仙说:“大伙看见了么?你不把椅子往他身上靠,俺也知道你俩是两口子。李二这家伙命好,摊上这么个贤慧媳妇,长的俊不说,还很听话,呌她打狗,她绝不去骂鸡,真叫人馋的慌。”
张凤仙笑着说庞大:“吃你的饭罢,刘学银四处表扬你哩。”一句话,说的庞大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李二说庞大:“赶忙把推土机弄回去吧。只要把推土机交还给庄里,谣言不攻自破。你老婆对你的误会自然解除。在家待几天,好生伺候你老婆,想回来也行,不回来也行,随你的便。”
庞大有些为难的说:“一个是运费,一个是洪顺,他得回家把推土机开村里机房去,顺便向老于汇报一声。他叫我来管理推土机,我总得对他有个交待呀。”
李二说:“咱的事回去再说,喝酒。我回敬王老板一杯。”
洪顺看着李二,似乎有话要说,李二说他:“有话直说,王老板不是外人。”供顺说了这么一件事:方才工地上来了两男两女,骑两辆摩托车围着工地转了好几圈,四人都戴着墨镜,男的光头,女的长发披肩。我问他们有什么事,他们看我不是领导,就让我转告你,明天上午十点,他们还来找你,说什么弄碗饭吃,看样又不象来干活。洪顺说着,轻轻摇着头,李二让洪顺回去。事情他会处理。
洪顺走后,李二用询问的目光望向王老板,问他可知道这帮人的真实来历?
王老板对这事很有顾忌,他低声说:“最近半年,平地里冒出个什么铁腿帮,仗势欺人,不光强买强卖,还四处刮地皮,收保护费。估计是有人看你工程进展顺利,向他们报了告,要讹点钱花。嗨,李老板,出点鸡血吧,羊血你出不起呀。他要张嘴要牛血,你这工程就甭干了,早回家,省下弄个人财两丢。”
李二气愤的说:“老子旁的治不了,天生是铁腿帮的克星,专治这帮狗杂碎,惹急了,我连他姑奶奶娶家去,专给老子洗脚捶背。”
王老板说:“小声点,我这为你好。实在不行,我托托人,尽量少进点贡。一毛不拔,你恐怕过不了这一关。”
张凤仙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气的脸色铁青,李二破口大骂铁腿帮。她也没法制止。只把仇恨记在心里。单等明天来了人,她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冒充张铁腿名号招摇撞骗,讹人钱财!逮住他决不轻饶!在座的除了李二以外,没人知她底细,她也不捅破,任凭李二乱骂一顿完事。
笫二天还不到十点,王老板拿上几盒好烟,兜里揣了三千块钱,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李二工地上。他也是一番好心,怕李二是外地人吃大亏。一来李二几人救过自己一命,二来也是想结识一下这铁腿帮,以防日后打交道。至于揣三千块钱,那是帮李二他们的,万一李二带的钱不足以应付局面,他可以给李二救救急。当然,用不着更好。
工地上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一帮村民正在铲灰布灰,黄技术在和庞大划灰线。李二则坐在工地上的临时工棚前面,,他老婆怕晒,戴个草帽坐在李二背后,轻轻给李二捶背。李二见王老板这么关心自己,怕自己吃亏,亲自出面保驾,心里感动,有些过意不去。忙起身招呼他坐在自己身边,掏出烟来,递给王老板一支,随后掏出火机,恭恭敬敬给他点上。两个人开始说话。十点整,来了两个人,其中走在前边带路的是赵五,他后边那家伙理个光头,戴着墨镜,昂头挺胸,派头十足,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式。来到跟前,赵五对李二说:“这位是道上的朋友,”又对来人说:“这是李老板,会法术的就是他。”
李二点点头,拿个马扎让来人坐下,也不敬烟,也不奉茶,只是问他:“你找我什么事,这里没外人,有话不妨直说。”
来人嘿嘿一声:“有外人也不怕,弟兄们得吃饭,看你的工地干的有模有样。想必是发了大财。钱到手自己全揣起来不合适。拿点出来,弟兄们意思意思,交个朋友嘛。”
李二笑笑:“说罢,要多少钱?”
来人伸出三个手指头:“三万。”
李二说:“钱是不多,可我没有哇。等工程结下账来,我再奉上如何?”
“不行!”来人一瞪眼:“明天这时我来收钱。铁腿帮定的规矩不能改。”
张凤仙转过身来,手拿一块二指多厚的石板,象掰锅头那么轻松的一掰两半,对来人说:“一分钱也没有。明天我在这等着,叫你们什么铁腿帮的人来见我,若是无礼取闹,我非把他的狗腿打断不可。快滚,耽误了李老板休息。你赔不起。”
来人见张凤仙功夫不浅,以他能力绝非对手,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咬咬牙,咽下眼前这口气,临走丢下一句话:“好小子李二,敢和铁腿帮作对,今回决不饶你。叫这帮手来吓唬我,看我回去报告老大,明天来好生收拾你们。”说完,明着气冲冲,暗地里灰溜溜跑了。饭店王老板扬手要说什么,被李二拉住没说出来。他是怕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
李二说:“明天他的那个老大准来,看我李二怎么勇战那孬蛋。”听他这么说话,张凤仙抿着嘴偷偷笑了。她轻轻给李二继续捶背,李二转过身来,挽起袖子,露出胳膊,伸手握拳:“看我铁拳,看这肌肉。”他对着王老板与赵五吹虚道:“俗话说,要想会,跟着睡。我老婆跟我睡这么多年,学了我的功夫也就四五成,你们方才也见识过她的利害,这么厚的石板,一掰两半。她都这么神勇,别说她的老师我了。利害的狠。”
王老板和赵五不知李二是瞎吹,还一个劲点头称是。把个张凤仙乐的前仰后合,她在心中暗想:自已和他过了这么多年,怎么没发现,他还有这么爱吹的毛病啊。
还不到十点,赵五和王老板早早来到工地。他们是来看热闹的。尤其那赵五,昨天领着铁腿帮的人,来找李二,结果铁腿帮的人落荒而逃。赵五就没跟那人走。今天铁腿帮的人要来报复。双方肯定有一番争斗。谁胜谁败不要紧。主要是看个热闹。李二心里倒很坦然,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什么铁腿帮木腿帮,他不信邪。国家是保护人民的,高速公路是国家重点工程。岂能叫少数几个人搅闹?甲方就有派出所,直接可以传唤,扣押犯罪嫌疑人。铁腿帮在工地上吓唬一下那些干活的,要几个小钱。不影响工程进度则罢,倘若真影响工程进展。派出所是不能袖手旁观的。要不甲方设个派出所干啥?所以,李二不怕那些地痞小无赖。更何况他老婆张凤仙恰巧就在身边。这更增加李二的信心跟底气。他始终坚信,邪不压正,世界上正义终究战胜邪恶。邪恶暂时逞一时之凶狠,是那花山上的兔子尾巴—长不了。因为胸存浩然正气,以致于昨天那光头小子,带着他的老大来到工地,李二也没怎么往心里去。
来人中的老大来到临时工棚跟前,早有赵五把椅子搬出来让他坐下。此人浑身饥肉发达,络腮胡,园脑袋,秃头顶,一看就是属于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型鲁莽汉那一类人物。他听手下说工地老板找了帮手,还是个老娘们。十分不以为然。他总认为老娘们就是刷锅做饭,铺床叠被,给男人嗳脚取乐的货,哪会什么武功?耍大刀舞枪棒是男人的事。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把张凤仙看在眼里。压根没把她当口干粮。又见张凤仙戴个草帽,蹲在地上,正给李二细心的洗脚。不光洗,而且洗的非常仔细,一个脚趾头一个脚趾头的洗,还把每个脚趾丫用指头搓干净。他等的实在不耐烦了,就扯着大嗓门喊起来:“先不摸弄那两只脚好不好?先说正事,那钱你交还是不交?要识时务呢,把钱一交,咱还是好朋友。如若不识抬举,咱就下场子,生死各按天命。”
张凤仙不慌不忙给李二把脚擦干净,穿上祙子,又把皮鞋给李二套在脚上。这才缓缓站起身来。把脸一沉,低声喝问道:“来人师出何门何派,报上名来,”
“咱坐不更名,立不改姓。张铁腿门下弟子张彪是也。”
张凤仙冷笑一声:“张彪?还是也?叫江湖人笑话。龙凤呈祥,万年担纲。”
张彪不知张凤仙说的龙凤呈祥,万年担纲是啥意思,不耐烦的说:“少罗嗦,还万年担纲,你还担万年铁哩,不拿钱咱就比划比划。李老板,你躲在后头,弄个娘们挡驾,你还是爷们不?”
李二走上前来,问张彪:“你可曾带车来?”
张彪问:“我有面包车在下头等着。“
李二说:“叫你的车上来吧,好拉着你去医院。”
张彪大怒,伏身把腰一拧,抬腿照李二斜肩带背就是一腿。说时迟那时快,张凤仙看他来势凶猛,力道浑厚,忙用双手把李二往怀里一揽,下面右腿飞快抬起迎击张彪踢来的腿。两腿相交,“咔吱”一声,张彪应声倒地,脚歪在一边搭拉着,他的右小腿一断两截!再也站不起来。他坐在地上,两手抱着断腿,脸上冷汗直淌。嘴上还不服气:“此仇不报非君子,待我报告我师父,一腿还一腿,张铁腿的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张凤仙说:“我等你三天,过期不候,叫你师父来给我瞌头请罪,要不得话,我就打上门去,拆了他的老窝。啍!”